由于来时车窗一直关闭,主持也有意不让苏揽月看到来时的路。所以此时苏揽月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回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她十分担心自己会迷路。好在她顺利穿过了草原,抵达了茂密的树林。此时她的腹痛已经到了有些难以忍受的程度,她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短短几分钟内,苏揽月已经全身无力的趴在了马背上。可尽管如此,苏揽月还是不敢有所懈怠,她担心主持会追上来,这里的路蒙古人肯定会比她熟悉。树林中,苏揽月发现了一颗大树下有些缓解疼痛的草药,她侧腰伸手将其连根拔起。随便擦拭了一番苏揽月将其揉碎吃进了肚子里。一刻钟后,她的腹痛缓解了不少。那草药本应该捣烂之后用热水冲泡,但现在情况紧急,苏揽月只能这么口服下去。草药很苦,苏揽月皱着眉头,连着咽了几下口水,这才把那苦涩稍微压制了些。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苏揽月靠着双眼辨别方向,可周围漆黑一片,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树林中夜晚多蛇虫,苏揽月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这匹马本就连着跑了几天几夜,除了今日在小溪边休息了一会儿外几乎一直都在赶路。此时也已经精疲力竭,速度缓慢。苏揽月顺着地面杂草生长的方向找到了水源,还在一旁发现了一处山洞,犹豫半秒后,她打算今晚再次休息一夜,这马再跑下去估计就要累死了。苏揽月喝了水,这才牵着那匹马站到了水边,马儿低下头喝水,苏揽月则在一旁准备生火。虽然琅耶宁骗了她,但也教会她不少事情,例如怎样快速的生火!火光升起,苏揽月感受到了许久未感受到的暖意,她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奔波一天,苏揽月也饿了,于是她捡起地上一根还算锋利的木棍,再次站在了溪水中。闭上眼睛,苏揽月凭着自己的内心感受着水里的一切。突然,她耳朵动了动,随后立马睁开双眼抬手将木棍刺进水中。苏揽月抓住了一条鱼。借着用同样的方法,她又抓到一条。回到火堆边,烤来吃了。苏揽月坐在原地,看着马吃草,思索着如何联系上萧祤升。她不敢太过张扬,担心引来蒙古族的人,所以一时间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就在此时,旁边的草堆发出了沙沙的声响。“谁?”
苏揽月立马将视线放在了那发出声音的草堆上,手中拿起了那把匕首。没有人回应她的话,不过草堆依旧在动。苏揽月缓缓逼近,不自主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掀开那堆草,苏揽月举起手中匕首,却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蒙古族人。草堆后面是一个男子,浑身抽搐,与那白马寺的小男孩症状十分相似。苏揽月来不及多想,点住了男子的几个穴位,他这才停止了抽搐。此地距离白马寺应该还有些距离,可这病居然遍布到了这里,苏揽月内心有些吃惊。将男子拖到火堆旁,苏揽月坐在了他的对面。不一会儿,男子逐渐清醒过来,看到闪烁的火堆,有些愣神。“你是谁?”
苏揽月见他醒来,率先问道。男子以为周围没人,苏揽月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连带着身子也往后退了几步。“你又是谁?”
男子同样问道。苏揽月这才打量起他来,细皮嫩肉,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一双眼睛里现在全是戒备。“我救了你,你还问我是谁?”
苏揽月笑了起来,好像有些气恼。男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抱歉,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发了病,现在却好了。“是在下唐突,还请姑娘息怒。”
男子站了起来,朝着苏揽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并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坐。”
苏揽月本来就没真的生气,现在看到男子态度不错,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男子坐下,苏揽月继续问道:“你刚刚怎么了?”
“刚刚……在下应该是发病了。”
说到这个,男子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是疫症,在外人面前实属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得的?”
苏揽月继续问道。“姑娘询问这个作何?”
男子有些抵触。“我可以救你。”
苏揽月抬眸,望进了男子的眼睛里。这话若换成其他人说,男子可能就要笑掉大牙了,可这话从苏揽月嘴里说出来,他却觉得十分可信。“姑娘真的可以治好此病?”
男子的语气里满是欣喜,如果治得好,那他们村的所有人就都有救了!“你得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染上这个病的。”
只有了解病症由来,才有可能治疗。苏揽月知道这个病是白马寺的主持散布开的,但她却忘记问此病是如何来的了。不过就算她问了,主持多半也不会告诉她真相。“在下也不知,只是突然有一天这病就出现了。”
男子想了想,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染上这个奇怪的病的。“那这个病有何症状?”
“此病发病时会全身无力,之后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如果不及时喝水,就会生不如死,仿佛几百只蚂蚁在啃食你的内脏!”
男子的比喻有些恶心,苏揽月下意识的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是在下吓到姑娘了。”
见苏揽月的动作,男子有些歉意。他怎么忘记了,自己面前的人说什么也是一个姑娘,哪能听那些恶心的东西呢。他应该换个说辞的,想到这儿,男子心中的歉意更深了些。“无碍,你刚才说,如果不及时喝水就会生不如死?”
苏揽月虽然对刚才那个描述有些不适,但她还是听到了问题的关键,难道是在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