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染上这个病的人是谁?”
苏揽月整理了思绪,决定从源头抓起。虽然这样会加大难度,但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记得是村口的老头第一个染上。”
“不对,是村尾的阿婆!”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的对象皆不相同,这让苏揽月觉得有些难办起来。“不如,咱们先去将这几人都调查一遍?”
顾念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苏揽月沉默半晌后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先是村口的老头,他告诉了苏揽月他每日都会去种菜。每日并无异常,不知是什么时候染上病的。苏揽月听到这儿,觉得他应该不是第一个染上疫症的人,安慰了一番后便跟顾念一起去了下一户人家。“姐姐姐姐,我们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就在苏揽月去村尾阿婆家的路上,有几个小孩站在路边看着苏揽月。其中一个稍大的男孩,上前扯了扯苏揽月的衣袖说道。“现在正忙着呢,别添乱!”
顾念见几个小孩都是以前喜欢恶作剧的小孩,下意识以为他们今日也没什么正经事要告诉苏揽月。“也耽误不了几分钟。”
苏揽月却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男孩,温柔的告诉他可以将自己想说的事情通通说给她听。“村里水井里的水不知在哪天突然味道变了,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自从那天以后,村里的人都特别喜欢喝井水,甚至怎么喝都喝不够!”
男孩看着苏揽月认真的说着,并不像是在撒谎。“你说的那口井水,可是人在发病时喝下就会缓解痛苦的水?”
苏揽月记得顾念告诉过自己这口井的存在。“就是那口井。”
小男孩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苏揽月藏起思绪,看着小男孩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顶。小孩们跑开之后,苏揽月继续跟着顾念前行,但她心中对于那口井的疑惑却多了几分。“这村里是否只有那一口井?”
苏揽月不知道村民们为何都要去那一口井喝水,能够解释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说法。“不是,只是那几日村民们自家的水井不知为何堵住了,只有村里那口能用。”
顾念回来之后发现家里的井已经通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去村里的井里打水。“这口井的问题很大,我们先去看看吧。”
苏揽月临时改变了计划,她的直觉告诉她,水井里的水就是,导致村民们染上病的重要原因之一。顾念刚才听那几个小孩说起水井,也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假话。他在那几天喝水的时候,也觉得味道跟平日间有些许不同。苏揽月来到水井面前,让顾念为她提了桶水上来,她将自己的银针放了进去,银针却并未变黑。“这水没问题?”
顾念看到银针跟伸进去的时候一样毫无变化,不免有些失落。问题不在水上,那会是在哪里?苏揽月也皱了眉头,她以为这水中会有毒,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难道是她的直觉错了?“你带水壶了吗?”
苏揽月扭头问道。“带了。”
顾念将挂在自己腰间的水壶摘了下来递给苏揽月。苏揽月将桶里的水装进水壶里盖好,她需要回去再研究一下这个水。“这段时间告诉村民们不要再喝这口井里的水,如果发病就来找我,千万不能喝水。”
苏揽月隐隐有些担忧,如果那些小孩们说的是真的,那这水一天不戒,病就一天好不了。“这水到底有什么问题?”
现在村里所有人都染上了病,就靠着这一口井水救命。现在苏揽月不让喝了,总要给个理由让他说服村民。“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水到底怎么了,但它会让人上瘾这一点毋庸置疑。”
产生依赖感之后想要戒掉就比登天还难,苏揽月很清楚这种难受的滋味。顾念承诺暂时将这口井封起来,并且动作迅速,当天下午便找来了一块大石头盖在了水井上面。“这……水没了,我们要是发病怎么办?”
有的村民开始担心起来,毕竟谁也不想忍受那蚀骨的痛苦。“各位,如果发病,无论何时我都会为大家医治,请大家相信我!”
苏揽月站了出来,表示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为所有人医治。谁知当天晚上就有无数人发病,苏揽月根本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刚刚稳定了这位的病情,下一位已经在等着了。这种情况连续了两天,苏揽月便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几乎村里所有人家她都走了一遍。“小月姑娘,你已经两天没休息了,现在村民们的病都算是稳定下来,你先休息休息吧?”
顾念看着苏揽月忙前忙后,对她万分感激的同时也心疼她一个女子这般操劳。怎奈他自己一点医术不懂,除了煎药外什么都帮不上忙。“虽然村民们病情暂时稳定,但我们还没有找出根源,这样下去只会徒劳无功。”
苏揽月将桌上刚刚托顾念熬好的安胎药喝下去说道。“你还有身孕,这样下去对腹中胎儿也不好啊!”
顾念是在昨日才得知苏揽月怀孕的,说来也是巧合,他只是碰巧看到苏揽月忍不住在害喜。不然苏揽月压根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这让顾念更加内疚,害的苏揽月这么多天都无法休息。“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无需担心我,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这疫病的源头。”
苏揽月满心都是这个病,因为这两日她见到太多的人发病了。发病时的痛苦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那些人哭喊着让苏揽月结束他们的生命。亦或者是哀求苏揽月为他们打一口,那已经被封掉的井水缓解痛苦。苏揽月若是拒绝,那些人则会破口大骂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