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悠看着孙一乔不高兴的样子，说：“爹爹，我是说了什么了，让爹爹不开心了？”

孙一乔看着孙清悠，说：“没什么。好了，吃吧，等会儿爹爹给你们二人写文章。”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这是两个孩子来到上海吃的第一顿饭，还是自己父亲亲手做的，这手艺丝毫不差于在孙家的那个厨娘。想到以后可以吃饭自己父亲亲手做的饭菜，两个孩子都很开心。孙清悠说：“真好吃，头一次吃过这么好吃的。”

孙一乔笑了笑，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接触。”

吃完后，三人收拾了饭碗，拿去厨房洗了一下，放在橱柜里。孙清悠说：“爹，这么多年，就只有您一个人过吗？”

孙一乔说：“是啊。自从你娘改嫁给别人后，我就拖着病来到了上海生活。本想在这里过完剩下的日子。结果我的同乡，就是王家离，用洋医把我治好了！我在上海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住这个地方，还是我一个人过的。没有保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做。”

两个孩子都觉得自己父亲很可怜的，在孙家好歹也有很多家仆忙上忙下的，在这里就只有父亲一个人操持着一切。孙清明说：“爹，以后我和清悠不再让您孤单了。”

孙一乔看着这两个孩子，微微一笑。这毕竟是自己前妻高雪晴的孩子。随后，孙一乔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自己的书房。孙一乔给两个孩子找来了椅子，让孩子们坐下。孙一乔从桌子上拿一支不认识的小棍子，带帽子的那种，还有一张纸。孙清明和孙清悠看着桌子上的笔，除了那几支大大小小的毛笔，剩下的都不认识。纸这个东西两个孩子都懂，毕竟孙敬岷给孩子们认字的时候都会用到。就是自己父亲手上的笔和孙敬岷教他们认字时的笔有些不同。首先就是笔的不同，孙一乔拿下盖子放在桌子上，不用沾墨，直接在纸上写几个字了。然后抓笔的姿势不同，毛笔讲究押钩按格抵，但这支不是毛笔所用的抓笔姿势。并且毛笔写字用的是竖峰，这支用的是斜峰。孙一乔用一支笔在上写了几个字，都不带沾墨的。孙清明说：“字写的真好看。爹，这是什么笔，比那些毛笔写出来的字不一样。”

孙清悠说：“连握笔的姿势也不一样。”

孙一乔说：“这是洋人用的钢笔，和毛笔不一样。你看看钢笔和毛笔的笔头，有很大的不同。”

孙清悠看了看钢笔和毛笔的笔头，确实是不同，便说：“钢笔的笔头是硬的，毛笔的笔头是软的。爹，教我们用钢笔吧。”

孙一乔微微一笑，说：“好，等我写完了，爹爹就教你们用钢笔。告诉你们，钢笔这个东西，在上海可是经常用到的笔，不会用钢笔的往往都很吃亏。”

接下来，两个孩子就一直看着孙一乔抓着钢笔写字的手。等孙一乔写完文章后，把纸放好，重新拿一张纸出来，说：“接下来，我各用钢笔和毛笔写你们两个人的名字，让你们看看钢笔和毛笔写出来的字。”

孙一乔首先用钢笔写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写下了孙清明和孙清悠的名字。接着再用毛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有两个孩子的名字，让两个孩子看看两个字体的不同。孙清悠说：“钢笔写的字细，毛笔写的字粗。”

孙一乔说：“是的，现在上海人写字都会用钢笔写字，主要是为了时髦，还有一点是为了省纸。”

孙清明说：“时髦？什么意思？”

孙一乔说：“就是说好多上海文人都用钢笔，不会用钢笔的基本上是混不下去的。哦，是不能在上海待下去的，你们不懂上海的话术。不过没关系，待久了，你们自然就懂了。”

孙清悠说：“我想试着写一下我的名字。”

孙一乔说：“可以。过来吧。”

孙清悠过去，坐在孙一乔的腿上，手抓着钢笔。孙一乔耐心矫正孙清悠的握笔姿势，又握住孙清悠的手，在纸上写：孙清悠，孙一乔。孙清明说：“我也要写。”

孙清悠立马起身。孙清明过来，坐在孙一乔的腿上，照着孙一乔的样子握笔。孙一乔耐心给孙清明矫正握笔姿势，又握住孙清明的手，在纸上写：孙清明，孙一乔。写完后，孙清明立马起身。两个孩子看着这纸上的钢笔字，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的兴奋已经溢于言表了。都为这个叫钢笔的东西感到神奇，毕竟它比毛笔更省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