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温和地眼神看着少君轻声问：“累不累？”

少君看着慈祥的程妈笑了笑腼腆地说：“不累。”

程妈对着顾清说：“进去吧，郭姨在等你们。”

程妈走在前面，顾清牵着少君三人走进大厅。顾清将手里的保温箱交给程妈说：“怕您太累，我带了几个菜。”

程妈接过保温箱：“好，你们先坐，我去泡茶。”

提着保温箱进了厨房。“顾清来了。”

一个沉稳和缓的女中音从二楼传来。“你好，郭姨。”

顾清抬头打着招呼：“我带少君过来看您和程妈。”

声音平和稳重。少君看着从二楼走过来的女人，身材骨感，驼色V领针织衫，黑色长裤，“兰气息”玉精神”端庄整洁，看不出具体年龄。顾清低头对少君说：“这是郭姨。”

少君忙说：“郭姨好。”

郭姨一边朝他们走来，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秀丽恬静、纤弱淡雅的女子，不带一丝情绪地说：“坐吧。”

金丝眼镜配着一丝不苟的经典的伊丽莎白泰勒卷发，皮肤白皙，没有皱纹，举手投足间显露出严厉但不失优雅，像极了少君大学时的英国外教ANNE，少君心里有点紧张，伸出手挽起顾清的胳膊，顾清笑了笑，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拿下来握住，用大拇指轻轻擦了擦少君的手背，让她放松。郭姨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顾清坐在三人位最左边靠近郭姨，少君挨着顾清坐下。程妈端出沏好的茶，透明的玻璃杯，几朵白色小花漂浮在水中，每个茶杯旁都有一个小碟，里面装了三块冰糖，少君脱口而出：“碧潭飘雪。”

郭姨看了看少君。程妈唇角微扬笑道：“是。”

顾清扭头问少君：“喜欢吗？”

少君点点头。顾清粲然一笑说：“同好。”

郭姨缓缓道：“程妈，把欧阳上次拿来的那罐茶给顾清。“顾清说：“谢谢郭姨”程妈从柜子里取出茶叶交给顾清。郭姨对程妈说：“可以准备晚饭了。”

少君想起身，顾清拉住她小声说：“不用。”

郭姨看似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少君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少君觉察到郭姨虽没望向她，却没有一秒钟不看她，她越发紧张如芒在背。程妈说晚饭准备好了，她们来到餐厅，三人坐好，顾清对郭姨说：“我今天特意去避风塘打包了几个菜“””郭姨笑着说：“有心了。”

然后看了看少君。少君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掩饰着自己的紧张。饭后，程妈端来水果和一盘曲奇饼干放在茶几上，郭姨对程妈说：“程妈，你陪少君，顾清，有个文件需要你带去公司，你到书房来。”

顾清起身对少君说：“等我一会儿。”

郭姨离开后，少君松了一口气，程妈看出她的紧张，坐在少君旁边，一边沏茶一边说：“顾清妈妈和郭姨从小一起长大，郭姨算是顾清半个妈妈，他们感情很好。“说着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递给少君：“你尝尝。”

少君拿起来咬一口，眼睛一亮，问程妈：“这是哪里买的？很好吃。”

程妈开心地说：“我做的，他从小就爱吃。”

少君又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能教我吗？”

少君问程妈。程妈拉着少君站起来说：“跟我来。”

两人进了厨房，程妈从橱柜中取出三个盒子，里面装有烘焙用的工具和原料，又从靠窗的橱柜中取出一本书递给少君说：“你挑一下，喜欢哪款饼干。”

少君看了看书名《中岛老师的创意饼干》问：“顾清喜欢吃哪款呢？”

“他喜欢吃夏威夷果球。”

少君翻到三十二页，看着配方感觉不算难，就对程妈说：“那我学这款，行么？”

程妈走到操作台前，打开标有面粉的盒子，找到全麦粉，低筋粉拿出来说：“可以做，原材料都有。”

又拿出夏威夷果放在操作台上说：“中岛老师的配方很简单，坐起来也不复杂，你按照配方做，我在旁边指导。”

少君说：“好。”

程妈递给少君一条蓝色碎花围裙，少君将头发扎起，系好围裙，洗好手走到操作台前，程妈已经将需要用到的工具从箱子里拿出放在操作台上。她开始将各种材料按照步骤放入碗中搅拌，程妈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导一下。女人对制作美食是有潜力的，这种对食物的敏锐和感知深藏在基因里，只要稍加练习，潜力就会被激发出来，少君很快就掌握了制作流程。程妈看着专注做饼干的少君，觉得这孩子能让顾清过上一种轻松安静的生活。程妈不明白现在的女性为什么会讨厌厨房，很多女人鼓励女人离开厨房，似乎离开厨房就能代表独立。碧潭飘雪碧华上迢迢潭上折芳草飘零同落叶雪隔岭梅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