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司徒珏总是回来的很迟,晚上总会临近深夜,才匆匆而回,带着一身风霜,沐浴后,再上床,等到床榻陷下去,他将她搂在怀中,她才能安心入睡。谢梦之事好像十分棘手,但他不论去多远,也不会离开京城范围,每日必定要回来见她一次才行。一大清早,又匆匆离去。意寻欢每每起身,望着冰冷的床畔,只希望谢梦的事情早点了结,自己跟司徒珏还能偷几日安稳日子,潇洒自在的生活。卯卯正从厨房端了药过来,远远便瞧着陈一舟面色凝重的往外头去,她出声唤道:“怎么了?”
陈一舟瞥过眼道:“那个赵姑娘死了,好几日了,身子都发臭了。”
卯卯张了张嘴,难怪怎么也找不到赵潇潇,怎么就死了,她连忙问道:“死了几日了?死在哪?”
“死在后巷里了,大概七八日,这里平日里行走的人就少,昨日更夫去撒尿,才看到的,脸也被人毁了,若不是她身上那套衣服是我陪她去买的,还真认不出是她。”
卯卯皱了眉头,七八日前,不就是她消失之日么,看来当天就遇害了。“带我去看看。”
月华白与司徒珏都不在府里,去忙着清除谢梦在武林中的人马了,意寻欢那有金钟罩,也不用担心,她快步跟着陈一舟走到后巷,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侍卫。还没靠近,便闻到一股子熏人的味道,臭气熏天,苍蝇扎堆,卯卯蹲下身,准备掀开草席看看,被陈一舟阻拦道:“姑娘,她死状恐怖,还是别看了。”
卯卯摇摇头,“到底是相识一场,我且认认。”
一掀开草席,果然是惨不忍睹,完全认不出赵潇潇原本的模样,只有那双不甘又骄傲的眼睛,还是那般模样。卯卯伸出手,将她的眼睛合上,沉声道:“找几个人,好生埋葬了。”
身为金枝玉叶,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令人惋惜。卯卯怅然着回了院子,只见司徒珏和小白已经回来了。月华白刚坐下来喝了杯茶,见她心情不快的样子,上前道:“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
卯卯摇摇头,沉声道:“赵潇潇死了。”
司徒珏和月华白也只是默不作声,却没什么大反应,卯卯望着他们,问道:“谢梦的事情怎么样了?”
司徒珏抖了抖衣角道:“这几日连续端了她好几拨老巢,怕是马上就要有反击之举了。”
卯卯点点头,“想必她也一定知道了是你们所为,这几日还是加强防备的好。”
司徒珏认可道:“阿欢呢?”
卯卯笑道:“日日在房里等着你呢。”
司徒珏柔声道:“我这几日是忽略她,我现在去看看。”
他起身往院子里走。卯卯坐到了月华白身侧道:“等会我回一品居,叫哮天过来,帮帮忙,我最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月华白想起之前看的姻缘录,叹了一口气道:“去吧。”
寻欢姑娘的阳寿就在这几日了,卯卯若是知道,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司徒珏行色匆匆,推开了房门,纱帐之中,那个小小的人儿正睡在床上,他静静的看着,只觉得如此看着她,心里也好似被熨斗烫了一下,滚热妥帖,十分圆满。他褪去外袍,轻手轻脚的钻进了被窝,搂着她细软的腰肢道:“阿欢。”
意寻欢嘟囔一身,悠悠转醒,见他今日回来的早,揉了揉眼睛,往他怀里一钻,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觉得很安心,“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司徒珏见她像个慵懒的小兽,抚着她细软的发丝道:“端了谢梦在京城附近的几个老巢,也写了书信将所得到的证据各自送达到了个掌门的手里,都给我回了信,只是晏黎毫无音讯,我担心...”意寻欢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道:“吉人自有天相,兴许他们没事呢?”
司徒珏摸着她的头,温声道:“让你担心了,这两日都睡不好。”
意寻欢摇摇头,闻着他的气息道:“你在,我就很安心了,没什么好不好的,倒是你,眼下都有了淤青,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吧。”
司徒珏一身风尘,连胡渣都没清理,他抱着软玉温香,动情的捏着她的脸亲了亲,“看到你我就疲劳全消了。”
意寻欢在他怀中,明显感觉他身体的反应,面色一红道:“青天白日的,老不正经。”
司徒珏欺身而上,眼眸中熟悉的欲望翻腾,柔声道:“这几日身子还舒服么?”
意寻欢害羞的点点头,纱帐翻涌,二人情意绵长,鸳鸯交颈,缠绵温存。卯卯跟哮天从一品居驾着马车,回到司徒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只见小巷子口有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哮天立刻跳了下来道:“喂,你是什么人。”
那女人不曾想身后有人来了,吓得立刻往后面跑,哮天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揪着她便扯落她的罩帽。卯卯也跑了下来,拿起灯笼照了照那个女人的脸。“晏姝儿?”
卯卯与哮天同时惊呼。意寻欢正伏在司徒珏身上微微喘息,只听到陈一舟在外面拍门道:“少爷!出事了。”
司徒珏眼刀一扫,这个陈一舟真是越来越不顺眼了!意寻欢微微笑道:“走吧,我跟你出去看看。在我这呆了一个下午,指不定他们怎么笑话我们呢。”
司徒珏点点头,起来帮她擦身更衣,二人弄好了才出去,陈一舟一看两个人面带桃花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又坏了少爷的好事,拍了拍脑门道:“少爷。我做错了。”
司徒珏闷哼一声道:“出什么事了?”
陈一舟立刻正色道:“哮天兄弟在门口抓到了晏姝儿,在咱们府门口鬼鬼祟祟呢。”
晏姝儿也算是意寻欢心中的一件心事,她匆忙道:“人在哪呢?”
“在大堂里呢。”
意寻欢抬头道:“蓬莱岛一定是出事了。”
司徒珏也正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