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画着厚厚的浓妆,瞥见了在一旁冷着脸的司徒珏,她妩媚一笑道:“师兄,你可算来了。”
她分明做的是女人的形态,可是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司徒珏心中一震,如今的她,恐怕他已经不是对手,要是拼死大概还能搏上一搏。“师兄可知,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谢梦长袖轻甩,学着花旦撵着脚尖走了下来,行踪飘忽不定,转眼便到了司徒珏跟前,司徒珏盯着她,“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谢梦望着他,换了一副平日的模样,“小时候,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便是这样,这些年,都没怎么变过,我要什么,你还能不知道么?”
司徒珏别开眼,“别跟我提小时候,谢梦,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将自己弄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什么意义?”
谢梦置若罔闻,向来她都是不会顾及司徒珏的想法的,“你我二人,虽都养在清风老贼手上,可你偏生不学好,将他的伪善学了个十足十。”
司徒珏凝眉怒视道:“不准侮辱我师父。”
谢梦轻蔑一笑:“男子汉大丈夫,竟毫无雄心壮志,只想做那凡夫俗子,哼。我要的,只是内功心法,你若是乖乖给我,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条命。”
司徒珏皱眉,内功心法向来只是口传,从未有什么书册,何况,若是将心法都交给他,那岂不是危害武林?谢梦一瞧他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现在的表情,就跟当年我让释云去偷易筋经给我的时候,是一样的。”
她扬起脖子,对着司徒珏挥了一下,“他不同意,所以,被我吸干了所有的内力。五脏俱焚而死。”
释云是司徒珏心中的一个症结,他凝神道:“那年你才多大,哪来的武功?”
谢梦仰天长笑道:“你以为我每次下山都是做什么?自然是学武功了!清风老贼防我跟防贼似的,若不是我虚与委蛇,他早就将我赶下山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眯,十分得意,而司徒珏心中只觉悲凉,师父临死前,还希望别杀她性命,他攥紧了手道:“打小我就不喜欢你,看来我的眼光没错。”
谢梦斜睨了他一眼,“彼此彼此,我也早就忍你很久。内功心法,你给还是不给?”
司徒珏此刻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若是不救阿欢,他根本没有胜算,若是救了阿欢,自己将成为天下的罪人。卯卯却忍不住插嘴道:“喂,少废话了,你这个死人妖,要心法没有,赶紧给老娘闪开。”
她猛的挡在司徒珏跟前,司徒珏一慌,见谢梦眼神中闪过杀气,他立刻想去揪她回来。此时虽为午时,但乌云遮日,谢梦根本不怕自己的功力散尽,运了十足的内力,向她攻来,“找死。”
她怒斥一声,其气势之盛,直要置她于死地。司徒珏立刻打开断水流想来阻止,卯卯却一把将他推开,站在原地,叉腰昂头看着她,“来。打的死我算你赢!”
谢梦见她如此猖狂,一掌拍下毫无半点收招之势,司徒珏被卯卯一推撞在陈一舟身上,众人都紧张的盯着卯卯跟谢梦二人。只见谢梦的一掌拍在了卯卯一丈之外,便被一道金光隔开,刺目的紧,陈一舟和司徒珏同时呼喊道:“卯卯!”
金光一收,有人的闷哼声响起,司徒珏和陈一舟定睛一看,令人震惊的是,被打到墙上的是谢梦。陈一舟不禁叫好道:“卯卯姑娘!太厉害了!”
卯卯冲他得意的昂了一下下巴道:“我这门功夫可不是我吹,若是打我一下,都会反弹到她自个身上,刚才她那一掌,用了十足的内力,那自然都拍到她自己身上咯。”
陈一舟听得瞪大了眼睛,“真的?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卯卯摆摆手道:“哎呀,反正我对你们江湖武林没什么兴趣,没事别打我就成了。”
而此时月华白飞身如空中,长身玉立,望着冰霜结界之外的瑶池仙姬,见她长眉入鬓,额上的莲花图腾也渐渐有变黑之势。他凝重道:“收手吧,你已入心魔。”
瑶池仙姬冷冷一笑,“入魔又如何,月华白,若是能拉你下来,也是极好的。”
她双手一挥,手中的冰棱剑即可出现。青玉笔自月华白身后飞出,他负手而立,精致的面容透着冷酷的严峻,曾经就是这样一张脸,让她情痴了几十万年。“你不是我的对手,若是闹到玉帝那,你也是要受罚的。”
月华白最后再耐着性子对她道。下凡阻碍卯卯寻找七世怨侣,残害凡人,妄图伤害仙族,这条条状状都是大罪。瑶池仙姬冷冷一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发簪,念着口诀,那发簪立刻变直一炳长剑,剑神有三千重火,与她的冰霜剑冰火交之。月华白脸色一变,“你偷了王母簪?”
她真是疯了!竟然为了阻碍卯卯会天庭,去盗取王母簪!怪不得他一开始都无法看破她的结界!原来她拿了蕴含王母神力的法器。瑶池仙姬挑眉道:“月神君,你那小兔儿若是没了你保驾护航,我看你还怎么救她。”
月华白面色一改,他身上没了仙罩,必然不是她的对手,卯卯在人间还好哮天还在,他凝神道:“那就试试吧。”
瑶池仙姬本以为他遇到危险,好歹会将仙罩收回,来护自己周全,没想到他宁可硬着头皮直接上,也不愿意让那个兔子遇险,她嘴里泛酸,那股子嫉妒又跟着了魔似的冲了上来,使她抑制不住的想要杀人。哮天正迎头赶上,见她拿着王母簪,一拍月华白的肩膀道:“怎么回事!瑶池仙姬怎么也在这?”
月华白见他出现,脸色一变,“你怎么在这?为什么不在卯卯身边?”
哮天挠挠头,“我闻着好像有股魔气,便上来看看,怎么会是你们两个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