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昧真火,燃你肉身,第二昧真火,燃你神魂,第三昧真火,焚你元魄。”
她站的远远的,伏在地上,久久的哭泣着,央求着玉帝可以放过他,这一切本该由她来承受,在那十日的水牢之中,她仰起头,投过那一丝的微光,渴望得到一点点他的讯息,可她从不知道,他受的苦,到底有多少。十日雷刑,终将他的一身血肉,焚烧的不堪一击。他的琵琶骨,被拴天链牢牢的锁住,贯穿,从邢台上被押下来的时候,背后的那层皮,活生生,被扯了下来,众天兵都不忍再看,拖着他如同一块破布一般,缓缓向凌霄殿走去。卯卯捂着心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她就像个局外人,无论是悲喜哀求还是高声斥责,都仿佛无人可以听到。她的小白,如今被折磨成了这样,好似没了呼吸,那个朗风霁月的男子,再也无法站在月光下,对她莞尔一笑,轻声唤她卯卯。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一阵雾气袭来,转瞬之间,她走到了凌霄殿,玉阶之上,一个白衣男子,跪在那,身姿单薄,面色苍白,如玉的容颜无喜无悲,静静的跪在那,好似已过千年。玉帝将茶盏一抛,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额上,鲜红色的血,顺着他的额角流淌下来,尤其在一头白发的映衬下,更加夺目。卯卯站在外面,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匆匆跑上前,只听得玉帝一声怒斥,“你说,你刚才对着天父,发了什么誓!”
月华白挺着背,抬起头来,望着因怒气而吹胡子瞪眼的玉帝,朗声道:“我愿以皇天后土发誓,我月华白此生,绝不负卯卯,我愿生生世世娶她为妻,上穷极,下碧落,若违此誓,不容于六道五行之内,魂神俱灭,不得轮回。”
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播而来,每个字,每个语气,都久久的震荡在凌霄殿中。卯卯睁大了眼睛,看到玉帝站了起来,从他的头顶抽出一个红线,她浑身一震,跌在地上,小白...小白!“卯卯?卯卯!”
一声一声的呼唤,将她从心如死灰中唤了回来,她睁开眼,恍若以为月华白就在她的跟前,她泪流满面,抓过他的手,轻声呢喃道:“你别走...”黑夜行的面色,渐渐冷了下来,将她从怀中挣脱出去,“我不是你嘴巴里叫着的小白,别认错人了。”
一股怅然若失的滋味从心头弥漫开来,原来方才是在做梦......黑夜行喘着粗气坐到一旁,嘲讽道:“小白是你的情郎?”
卯卯怔怔的盯着地面,黑夜行一看她不回应,更是冷哼一声,“他怎么了?”
卯卯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他所在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梦里叫他了?”
黑夜行从鼻尖不屑的哼出声道:“何止叫了,张牙舞爪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病了,你足足喊了他一个晚上,饶人清梦,我还得防备着那些被你的尖叫声唤来的刺客。”
“多谢。”
她的语气中,分明是悲凉至极,这女人到底发生过什么?黑夜行撇撇嘴,“饿了吧?”
卯卯点点头,“有点,咱们能上去么?”
她不想呆在这里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小白,前提是,她得跟黑夜行突破七世怨侣的诅咒。“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现在我又没了法术,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凭你,还能保护好本座么?”
卯卯垂下头,出不去也成,能跟黑夜行在一起,多看小白的脸一会儿也好。“那我们在这吃什么?”
她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黑夜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突然生气道:“本座在还能把你饿死不成,你在这等着,我去潭水下摸摸看,有没有鱼。”
卯卯本来想说,她还有点法术,让她去探探,不料他已经行动迅速的出去了。她不放心,裹了裹身上的袍子,跟了出去,好歹他下水的时候,她能站个岗,万一有动静,还能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