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动用了圣后的权利,没成想会是这幅情形,她慢慢走着,见溥羽躺在椅子上,桌上的药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起了霉,卯卯走到他跟前,他才转头过来看着她,惊讶道:“般若。”
卯卯见他椅子前有个小凳,想来曾经有人来过,她一笑,坐到了他的对面,“身子如何了?伤还好么?”
“左右就是那样了。”
溥羽躺了回去望着她。“南门采来过了?”
卯卯望着那食盒,绝不是魔宫中的东西。“嗯,坐不到一会儿就走了。”
“溥羽,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她对你有情,你又何尝对她无意呢?”
她默默说着,溥羽只是听,却并无反驳,看来她一直以来的感觉并没有错。“黑夜行对你好么?”
溥羽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见她已经没之前那么憔悴了,看来应当是不错。“很好,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枫儿一直在门口望着,见他们好像话也不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着急,在门口唤道:“圣后,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黑夜行现在看她看的紧,总觉得有人要将她抢走,这枫儿更是要命,一刻钟也离不开她,卯卯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了,不然那醋坛子又要发作了。”
溥羽淡淡一笑,“你去吧,他这性子,自小是霸道惯了。”
“嗯。”
卯卯起来,走到门边上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只瞧他望着窗边的枫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默默的回过头,摇头叹了口气,却在拐角处看到一人影飘过。“是谁?”
她问道。枫儿立刻想高呼抓刺客,却被她阻拦,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她......“南门采,是你么?”
卯卯悠悠问道。那人并不出来,她却很有耐心的守着,过了一会儿,南门采才从后面绕出来,下跪道:“参见圣后。”
卯卯垂眸看她,“你起来吧。”
南门采起身,“方才打扰圣后了,我这就走。”
卯卯一把拦住她,“你没有打扰我,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如今我伤好了一些,也见到了你,该说的,一次性跟你说完,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南门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卯卯看的清清楚楚,“你别想多了,我这次找你,并不是为了翻旧账,而是对你说,溥羽一直以来倾慕我,不过是因为多年前,他以为我救过他,所以将我放在了心尖上,但他心中未必没有你,你也放不下他,我的话就这么多,咱们过去的事,也一并了断,好好过日子吧。”
卯卯转过身,正准备走,却听得南门采在身后问道:“圣后说的可是花火节?”
卯卯惊讶的转过身,对她一笑,“竟然是你,我说的正是花火节。”
南门采还在惊愕之中,卯卯笑着转过头,往宫门外去,枫儿不明就里的跟着她,等出了四皇子宫,她才问道:“娘娘,花火节跟四皇妃有什么关系啊?”
“这事情,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捋的清楚。”
“娘娘不生气么?四皇妃以前那么对你?”
枫儿有些气不过,还以为方才娘娘是要教训那个南门采一番,哪晓得竟然只是随意说话便走了。“气,不过我心眼小,容不得旁的人,旁的事,一概解决了,心里干净。”
她缓缓走着,这是她第一次,随意的逛着魔宫,连烈般若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自由。枫儿不大明白,但还是跟了上去。“娘娘,咱们不回宫么,仔细伤口。”
她已经走了许久,枫儿有些担心。“我想去未央河。”
她忘了怎么走了,烈般若当时走的跌跌撞撞,她也没记住路。“娘娘跟奴婢来。”
枫儿以为她这是要将腿走瘸呢,原来是要去未央河啊。卯卯见她在前面带路,倒乐的自在,正巧真的累了。“这就是未央河了。”
卯卯看了看,这大片的湖泊,怎么没了当年的假山石,“怎么变样了?跟我记忆中不太一样。”
枫儿笑了笑,“娘娘,这都十多年了,自然会变了。”
那烈般若的香囊,岂不是真的找不到了。“我当年在这丢了一个香囊,是玄色的,你们帮我找找。”
枫儿虽然心里想说这都十多年了,上哪找去,但还是让那些侍女魔卫们一通找,最后失望而回。卯卯叹了口气,起身道:“算了吧,找不到,也没办法。”
回了圣后宫,她还是有些郁郁难安,这里圣后住了那么多年,处处有她的痕迹,卯卯实在不是很喜欢在这,只好让侍女们将她的东西挪到偏殿,翻新了一番,如今也似模似样。回来的时候,黑夜行居然已经躺在椅子上了,手里正捏着一样东西,见她回来,得意的扬了扬道:“原来...你真的当年就暗恋本座啊。”
卯卯定睛一看,他手中的东西已然褪色,可那花纹,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找了香囊?”
“嗯,正等你回来,一同打开,好羞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