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替女子戴面纱吧。小锦悦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也是，也就只有她是那个见不得人的主，出门还得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发现。冯蔚在她身后，并未看到她扬起的讥讽笑容。他左右琢磨，终于在扯断姜绾一根发丝后，成功给她戴上了面纱。姜绾本就高挑丰腴，一身月白色长袍之下，身姿更显曼妙婀娜，蒙上同色轻薄面纱，仙气又添上几分。他们一出现在街头，如同人形吸瞳器般，吸引众百姓的视线。一瞬间，郎才女貌四个字出现在百姓的脑海里。冯蔚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玄服，身姿高大颀长，和小锦悦站在一块，犹如从壁画中走出来的人，神仙眷侣一般。百姓们对冯蔚并不陌生，左右交头接耳，暗自揣测小锦悦的身份。小锦悦目光扫过他们，瞧着他们不知情的目光，她应当鲜少被带出来溜。她的身份或许并未曝光在大众的眼目之下。冯蔚并不在意百姓的目光，双手负于身后，脸颊微侧，冲着小锦悦道一句：“走吧。”

两人如同寻常小夫妻一般，漫步在人头攒动的夜市。白日里大家忙于生计，只有夜晚才是属于自己和家人的。春日天气回暖，不少百姓选择出来遛遛，放放风。小锦悦目光前望，一眼看去全是人，她的社恐症要犯了。她秀眉微蹙，心底稍有不适。“买个灯笼吧，哥哥，给漂亮姐姐买个灯笼吧。”

街头地上有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大的小孩蹲在地上卖灯笼，他的跟前摆放了一圈小巧细致的灯笼，左右不过巴掌大很袖珍。他年纪不大，认不出冯蔚的身份，只把他当成普通市井百姓看待。冯蔚听到他的话，视线被他吸引过去。当他目光掠过小孩跟前的灯笼后，浓眉蹙了一下，旋即刻薄开口，“你这个灯笼也太小了吧。”

话语间，他的目光看向隔壁摊位的大灯笼，是能够挂在府门口引人注目的程度。两者相比，小孩的灯笼简直就是毛毛雨，闹着玩似的。一听他这话，小孩开始着急了。他提起他最心爱的竹木小灯笼，为自己的作品辩解，“哥哥你有所不知，大灯笼做起来反倒容易，小灯笼才费神费眼睛呢。”

“哦？”

冯蔚语调微扬，看出小孩急眼了，瞧着他面红耳赤为自己辩解的模样，忍不住逗逗他，“可是那个更符合我的气质诶！”

小孩登时两颊咬紧，双眸瞪着冯蔚，无声控诉他没眼光。小锦悦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眼圈一点点变红，可怜兮兮又很倔强，哪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咬着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瞧这小可怜模样。小锦悦的心一下就软了，不过就是个灯笼，买了就是了。小锦悦方才扫了眼小孩的摊位，孤零零的待在街头，这里人流不如街中央多，应当是被摊贩排挤过来的。小小年纪讨生活不容易。小锦悦蹲下身，双眸定定地盯着小孩手中那个灯笼，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语调兴奋地微扬着，“我好喜欢这个灯笼，是你做的吗，你好厉害哦！”

一听这话，小孩很快喜笑颜开，抹了抹眼泪露出娇憨的笑。“还是姐姐眼光好。”

冯蔚：……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