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僵硬在原地,进退两难:“我这到底是进呢,还是退啊。”
他挠了挠脑袋,熊脸上满是为难,要不他晚一点过来吧,可要是耽误重要情报怎么办。他看了眼令人遐想的帐篷,或许老莫办事效率快呢?“莳月!”
一声低吼直窜入周承安的耳朵,他熊躯一震,黑黝黝的脸上满是震惊,这是……完事了?好像是快了些!不等他多想,帐篷里紧接着又传来宁莳月嘤嘤嘤不停的哭声。周承安瞪大眼,还没结束!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帐篷:“老莫啊,老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这老莫平常看着一副冷冰冰,正经人的模样,没想到玩得还挺花。罢了,就老莫这情况,他还是晚点再来吧。周承安刚转身离开,就被眼尖的秦羽叫住了。“周副将。”
周承安尴尬的转过头,咋还被叫住了,那感觉就像他听小夫妻墙角,结果被抓了个正着,瞬间臊得满脸通红。“秦羽啊!”
他小小步的挪了过去,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老莫的下属太没眼力劲了吧,自家主子办大事,喊他凑什么热闹。咳咳,那什么,也不是一点热闹都不能凑,就是这事吧,它不能被老莫发现,老莫这人脸皮薄,万一下不来台,多尴尬啊。不过心里有些激动是怎么回事,那感觉就像是吾家有儿初长成,出息了。周承安慢吞吞的,终于还是挪到了秦羽跟前,却在看到帐篷前的人时,瞪大了眼睛。“老莫,你怎么在这?”
莫景择皱眉,这问的什么话,他不在这,还能在哪,他倒是想进去呢,可莳月不让啊。“不是,你要在这,那帐篷里的……人是谁啊?”
周承安赶忙刹住,他差点就要说帐篷里的男人了,还好及时停下了,这要他说出来,不明晃晃的在说老莫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么。说不得,说不得,他赶忙捂住嘴,一双熊眼却骨碌碌的乱转,一会瞅瞅帐篷,又一会瞅瞅老莫,只差没把欲言又止写在脸上。莫景择皱起眉头,怎么承安的表情奇奇怪怪的,看他的眼神带着怜悯,还有说不出的同情。“承安,有什么就直说吧。”
他们之间不需要吞吞吐吐,何况他相信莳月,虽说莳月的情况是不容乐观,但他信她,一定能挺过去。“我,你那什么,就是她……”周承安同情的看着老莫,脸上全是不忍和同情。“承安,收起你的怜悯,我相信她。”
周承安吓得瞪大眼睛,老莫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已经深深陷入无法自拔了?他艰难的看向老莫,脸上晦涩不明,又带了丝试探:“哪怕她不守妇道?”
承安是说莳月不守妇道?然而不等他细想,帐篷里又传出嘤嘤嘤的的痛哭,宁莳月一边哭,一边给自己缝合,好不凄惨。“莳月,莳月。”
莫景择想要进去,又被秦羽死死拉住。“将军,你再忍忍,宁姑娘还在治疗。”
这么长时间都熬下来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功亏一篑了。一旁的周承安瞪圆了眼睛,他以为的那啥,其实根本不是那啥,压根就是他闹了一场乌龙。他就说么,绿油油的颜色一点也不适合他家老莫,他家老莫还是浓密乌黑的发最好看了。“老莫,弟妹这是咋的了?”
周承安蹭了下老莫的胳膊,知道弟妹没有那什么,老莫也没头顶绿草,他就放心了。“莳月,被人捅了一刀,刀上有毒。”
莫景择悲伤道。“啥,你说啥?”
周承安一愣,熊眼越发的圆了,他弟媳被人捅刀了?!“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他撸起袖子,竟然欺负到老莫未过门的媳妇,他弟妹的头上,是嫌活的不耐烦了,找死么!莫景择没说话,眼尾越发的红了,他紧抿着唇,如果可以,他希望替莳月忍受这份痛苦。“该不是李军医吧?”
说着,周承安的袖子撸的更高了,早就看那老头不爽了,也就是老莫惯着,就他这熊脾气,分分钟揍的那老头不能自理。不就特效的金疮药么,宝贝的跟个眼珠子似的,碰都不让碰,每次配药,都偷偷摸摸进行,生怕人学了去,就这点小肚鸡肠的心思,能干得了什么大事。眼下看到弟妹的本事比他厉害,还把人给妒忌上了。莫景择摇头:“不是他,是和莳月一个营地的钟叔。”
周承安的脑海里立马蹦出一个勾着腰身的精瘦老头:“不能吧。”
要是他没记错,那次金汁营,叫钟叔的老头给弟妹挡过鞭子,当时他们可是非亲非故,那老头都敢挺身而出,为弟妹出头,怎么会在两人越发的熟悉后,捅弟妹一刀,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不是他不相信,只是他实在无法将恶人和那个忠实憨厚的老实人联系在一起。“不知。”
莫景择懊悔,他将自己和莳月身边的人都调去跟踪苏慕南了,没想到竟让有心之人收买了钟叔,钻了空子。“他人呢?”
周承安问钟叔的行踪,莫景择看了眼旁边的帐篷:“关在那呢。”
那人想死,他已经派人将他捆绑起来,严加看管,总之,在莳月没醒之前,钟叔还不能死,莳月肯定也想钟叔为何这么做吧。耳边时不时传来莳月痛苦的嘤咛声,莫景择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压迫得喘不上气,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周承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如此,周承安心里也是没底,连着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特别是当他知道宁莳月进去几个时辰了,心里的慌比起老莫,好不到哪去。刀伤加中毒,听着就很凶险,再加上营地医疗水平有限,历来挺过的又有几人。莫景择没说话,只一眨不眨的看向帐篷,周承安没再说话,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