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刺耳的机器鸣叫声,一遍遍的重复着,像是在提醒沈以诚不要忘记当时的画面。记忆里那个女人的面容其实有一点点的模糊了,如果不是随身携带着她的照片,沈以诚觉得自己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忽然,梦境里那个一直闭着眼睛在睡觉的女人突然就睁开了双眼,怒目圆瞪的看着沈以诚。“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沈以诚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女人会说这样的话一般。“对不起老婆,我……”“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女人还在继续控诉着。沈以诚使劲地摇了摇头,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忙冲过去,想要抱住女人,但除了一团烟雾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碰触到。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动,沈以诚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在发现这只是个梦境时会觉得伤心难过了。或者说,他依旧是伤心难过的,不过比起从前,现在的他明显是可以坦然地接受这一切了。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沈以诚缓缓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神呆滞了一会,随即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同一个梦,他不记得自己到底重复做了几遍。起身走向厨房,沈以诚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沈以诚愣了一下,随即将冰水放回冰箱里,转身上了二楼。二楼沈棠的房间是空的,里面没有人。再下去一楼管家的房间,依旧是空空的,没有人在。难不成是沈重的手术还没有做好?沈以诚心里犯嘀咕。就在他犹豫着是要给管家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还是直接找过去医院时,别墅的门被推开了来。沈以诚转身,正好看见带着范范进来的沈棠,微微蹙眉,迅速地将手机收了起来,只是看着她们两人,没有说话。沈棠怒不可遏地上楼,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声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的解释的吗?”
沈以诚微微蹙眉,“你想要让我解释什么?”
“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病重!”
沈棠几乎是用吼地问出这句话,“你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为什么会将他气得病重了!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如果再慢一点点的话,爷爷就抢救不过来了!”
沈以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漠然。呵呵一笑,沈以诚才说道:“呵呵,病重?只是病重而已吗?难道就没有别的消息要告诉我?”
沈棠微怔,有些看不懂沈以诚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比如,沈重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再或者是,他决定将沈氏集团交到我手上,让我来继承沈氏集团?”
“你跟爷爷起争执,难道就是为了沈氏集团?”
沈棠震惊又疑惑。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跟她争夺什么继承人的身份位。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是半点儿也不想要这个继承人的身份,她只想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废物,等着被投喂就好了。“不然你以为那老头子还有什么是值得被我惦记的?”
一声不屑地轻哼,沈以诚又继续说道:“哦对了,也不是全是,我刚才说错了。”
目光缓缓地落在沈棠的身上,沈以诚笑着说道:“你,你也是被我所惦记的一个。”
“沈叔叔!”
范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蹬蹬蹬跑上前,“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就不能跟沈棠好好谈谈吗?”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范范左右看了看,又继续说道:“毕竟你们是亲父女,所谓家人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如果只是误会的话,大家说开了不就好了吗。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的针锋相对?”
“没有什么误会,从来就没有过误会。”
沈以诚眼神一冷,又继续说道:“他们也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一家人来看待过不是吗?既然相互厌恶,又能有什么解释不清楚的误会呢?”
“沈以诚!”
沈棠怒吼着沈以诚的名字,“爷爷对你……”“不要跟我提那个老头子!从他害死然然开始,就在也不是我沈以诚的父亲,我也没有他这种杀人犯的父亲!”
沈以诚激动地打断了沈棠的话,眼睛瞪得贼大,颇有几分想要将面前人吞噬下腹的感觉。沈棠被他的神情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指着大门口说道:“看在你是我生物学父亲的份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你说什么?你不跟我计较?”
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一般,沈以诚冷冷地笑了两声,才又继续说道:“你不跟我计较?我倒是要跟你计较计较!”
“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父亲!也是那个老头子死后的继承人之一!”
沈以诚愤然怒视着沈棠,“沈棠,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这一次回来就是为弄垮沈氏集团。”
“如果继承权不在我手上的话,我也不会让沈氏集团落在别人的手上。哪怕这个人是我的女儿也不行!”
沈以诚字里行间皆是对沈家的恨意,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一种。沈棠实在是不明白,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就弄成现在这样了呢?难不成是这背后还有什么为人所不知的隐情吗?眼看着这父女俩剑拔弩张的针对模样,范范是左劝也不对,右说也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着。“为什么?”
沈棠语气放缓了不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吗?爷爷难道不是你的父亲吗?”
“十多年前,当你误会沈遗年是爷爷的私生子时,你选择离家出走,这些我可以理解,但现在呢,又是为什么!”
沈棠声音逐渐变大,“沈以诚,你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被你气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