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没认出来她是谁。恍如隔世。车厢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冷凝，沈凝不知道他为什么气息冰冷，只能坐在后排座，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裙子。半个小时后，车在商场门口停下来。沈凝今天还没吃早饭，她的胃病已经到了严重的地步，这会时间也不早了，胃有些隐隐作痛。车子一停稳，沈凝就要下车。就是那一瞬间，她的腿一软，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天旋地转下，她往地上狼狈地摔去。“小心。”

男人恰好在这个时候下车，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腕，手掌心微微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因为惯性的原因，沈凝就撞上了他的胸膛，鼻子撞得很疼，她差一点就哭出来。在她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呼吸间传来是他身上清冷的香气。沈凝抬起头刚准备说话，却无意间撞入他复杂而深邃的眼神里。她的心口一窒，每当霍胤然这么望着她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似曾相识。所以一时间沈凝忘记了先离开他的怀里。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神带着迷茫，魔怔地道：“霍……律师。”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是认识我的。”

是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而不是现在。霍胤然读懂了她的眼神，后退一步，松开了她。他声音淡漠如云烟，“或许是你记错了。”

是这样吗？沈凝眼里的困惑更深了，那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让她内心焦躁不已。“我……”她还要说什么。胃痛让她说话不利索，脸色开始发白。霍胤然面色沉稳，扣着她的手腕力道收紧。他人看似沉静如水，可是他的手指间却是炙热的温度。“胃痛？”

他说的是疑问句，但是下一刻松开她，他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颗水果糖递给了她。“缓一下。”

沈凝没有拒绝，胃痛得她受不了，她接过水果糖撕开。糖果驱散了唇齿间的苦涩味，她尝出来了，似乎是淡淡的橘子味。这股甜味，一直蔓延到了苦涩的心里。她好像记得。有一个人很喜欢吃橘子味的水果糖。喜欢和橘子有关的一切。是……谁呢？为什么……她目光露出痛苦之色，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