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哪里会想到林毅有如此大胆，昨天虽然觉得林毅不怕她了，心中欢喜，却未曾想才过了一天，林毅就这么放肆。　　她不喜欢林毅太畏惧她，但这么欺负她也不行呀！　　可是，被林毅浓郁的阳气这么一熏，还被他施展了魅惑之术，何冬一时也有些晕乎乎的。　　好在她作为鬼，对魅惑之类的法术本就有较强的抵抗能力，没有发了花痴，意识到林毅居然对她施法，她顿时羞恼万分。　　虽然她也能理解，林毅这么喜欢她，心里有些坏坏的想法也很正常，可她若是不反抗的话，林毅当她愿意怎么办！　　然而，还没等她推开林毅，林毅骤然加速，在她殷红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双唇一触即分，林毅也赶紧放开了她。　　“对了，现在小草一个人在厨房说不定害怕，我去看看她！”

话音落下，人已经不在房中了。　　何冬的心情非常微妙，被林毅偷袭了，她本该愤怒才是，但心中偏偏没有，反倒多了许多欢喜。　　“无耻之徒，再等几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这次，她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了柔情万种的味道。　　但她到底是没有追出去收拾林毅，反倒是回到房间的梳妆镜前，看着颜色淡了一些的嘴唇，安慰自己道：“左右也不过是一张皮囊，他非礼的又不是我。”

话是这么说，她脑海中还是在不断地回想刚才的画面，反反复复，渐渐都快忘了时间。　　但欢喜的情绪来得虽然快且激烈，终究是要落下去的，人的情绪就像潮水，涨到了高处，又会落回低谷。　　正如此时的何冬，开心到了极处，又忽然伤感起来。　　因为林毅刚才亲吻的，也不过是一张画皮。　　她借画皮以维持人形，但画皮并不是她。　　她已经没有了人类的五感，虽然还是能看到能听见，实际上她看到和听见的方式，已经和人类不同。　　至于触感、味觉以及嗅觉，自然是不存在的。　　如果没有画皮，她甚至没有实体，连触碰林毅都做不到。　　“人鬼殊途啊！”

林毅并不知道何冬是如何地柔肠百转，反正他在干完坏事之后，感觉老刺激了。　　去厨房帮小草忙的时候，也是笑容满面，小草忍不住问道：“小林哥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么？”

“对呀，我今天算是农奴翻身当主人了！”

小草一脸疑惑：“哥哥也当过农奴？”

林毅这才收敛了一点，也不想解释太多，敷衍道：“差不多算是吧！”

人呐，一旦没有了生死危机，总归会生出些坏心思的。　　今日推翻了压在他身上的第一座大山何冬，下一个目标，就暂定为推翻姜玲珑吧！　　说起来，同样是异类，林毅一开始就没太害怕姜玲珑，这大概是因为姜玲珑已经咬过他了，反正咬都咬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但何冬一直没伤害过他，林毅反倒提心吊胆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能压过了她才安心。　　再有也是姜玲珑道行太高，有点遥不可及的感觉，自然也没必要害怕了。　　所以推翻不推翻，其实也不是太打紧。　　“哥哥，你今天好奇怪。”

小草看着林毅的笑容，莫名有些害羞。　　林毅平时就是很爱笑的，在大多数时候，他表情都很放松，让她看着便觉得很舒心，但今日见了，总觉得他坏坏的。　　“放心，你以后会习惯的。”

这不叫奇怪，这叫解放天性。　　谁还不想跟纸片人谈个恋爱呢！　　林毅帮着小草一起收拾了厨房之后，本来该回房去的，但临近了房间，林毅竟发现自己有些羞怯了。　　那傲娇的小女鬼，呆会要是生气暴走怎么办？　　按理说她应该不会生气，看她自曝进度的样子，对他应该也有好感。　　只是，这时代毕竟是不一样，自己是不是太失礼了？　　林毅现在总算是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哪怕何冬真是喜欢他的，这个时代的人观念不一样，哪能像后世小年轻那般，喜欢了偷偷亲一下也不会被怪罪，反倒是浪漫。　　何冬该不会觉得他轻贱她吧！　　一念及此，林毅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到底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没有纠结太久，还是推开了房门，见何冬还好好地在涂脂抹粉，这才带着个谄媚的笑容走了过去，嬉皮笑脸道：“娘子。”

何冬瞥了他一眼，平静地道：“何事？”

这些换林毅不解了，他已经预演了何冬的很多种反应，像傲娇地斥责他、愤怒地批判他等等，林毅都做好了被怼的准备，却没想到何冬跟没事鬼一样。　　“呃，没什么事。”

“哦。”

何冬便不再看林毅，转头去抹胭脂了。　　她这个画皮虽是灵物，却也得好好保养，才能栩栩如生。　　“你不生气？”

林毅又往前试探了一点何冬的底线，何冬困惑地道：“我生什么气？”

“刚才我不是……亲了你么？”

林毅心里都暗自恼怒，太逊了！　　他本以为自己这波能把何冬杀得片甲不留，没想到自己表现居然这么不堪。　　好气哦！　　果然一段暧昧关系里，先挑破窗户纸的就是输家！　　但既然都这样了，作为男人，他自然会好好担当的。　　然而，何冬却不以为意地道：“就这？你亲的是这张画皮，又不是我。我是鬼呀，无形无质，如水中月，镜中花。”

何冬这态度顿时让林毅非常不爽，恼怒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何冬看着林毅，似乎很不理解。　　鬼都是天生的演员，在画皮之下，何冬已经快笑死了。　　哼，叫你使坏，看我气死你！　　“虽然我长得的确好看，这幅画画的也是我生前的样子，但是咱们修道之人要紧守道心，人鬼殊途，就算我心悦你，咱们也没可能成为道侣，你天赋不错，好好修行吧！”

何冬还是没忍住，又给林毅发了个好人卡。　　林毅差一点就被气死了，但听到这好人卡里的四个字，又复活了过来。　　好家伙，差点着了这个鬼的道！　　就她这傲娇鬼能风轻云淡？　　刚才怕不是排练了半个时辰才有这个效果吧！　　收了这么多好人卡，林毅这次不打算忍了。　　他要反击！　　“你刚才说你心悦我，是吧？”

何冬偶然当场炸毛，语速极快地辩解道：“我说的是就算，是假设！我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已经没有了凡人的感情，才不会心悦你，你少胡思乱想了！”

总结：我是个鬼，莫得感情。　　“你既然在假设，那肯定是爱上我了，不必再解释，我懂。”

林毅说完歪嘴一笑，活像个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