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知道什么。"老头子的反应，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一个正常的现象，而那个不正常的因素，就是我自己。我一时无语，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想了一阵子之后，好歹我是问出口了。"正常的纸人可不会动的，我要知道是为什么，你别想就那样糊弄我。"老头子又开始抽起他的旱烟了，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他站起身来。"跟我来。"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不过，这个老头似乎总是有一种墨离，能让我信任他的魔力，我跟在他的身后，去了另一间屋子。屋子简朴干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只有在右手边一侧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没有完成的纸人，下半身还是光秃秃的竹签子。视线转到面前，桌子上供着一副遗像，我仔细的看了看，正是这个收留我们的老头，看我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人？你是鬼！"这是现在才发现的事情，我仔细的看了看老头，脚踩在地上，背后也有影子，看着就像是正常人一样，可是有一点，不太相同的是，就是桌子上的那副遗像了。"对，我是鬼。""所以，你知道我和胖子是能看见鬼的。要我们晚上不要出门，还有不让我们动那些纸人，宁可一个人搬了大半天，甚至是不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一连串的疑问都得到了印证，这个老头确实是鬼，可是他又不太一样。"对，你说的都对，那和今天离开的那个人一样，身上有一股能让鬼怪神魔都趋之若鹜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不是轻易得到了，虽然救命。却也是一件邪物。"他说的应该是娱魂戏，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是不是也要坦白，娱魂戏的事情。"我想，你们身上的，应该是阳寿，你们两个和常人的阳寿不同，寻常人的阳寿都是定下来的，分不出去，也攒不下来。"他说的没错，不过我并不想就这样承认，我害怕是一个为了娱魂戏的人，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要是被抢夺了娱魂戏，那我和胖子就没命了。"你在害怕，你不用害怕。"老头子风轻云淡的，像是说家常话一样。"我是一个死人，却还活着，你的东西，我已经用不上了，不管是人间的阳寿，还是地狱的阴寿，我都得不到。"我听着他的话，实在是听不懂。"老先生，要是你这么说的话，那你现在岂不是，活不是活着，死却又不是死了。""年轻人，你这么说，也没有错。"云里雾里的，我还是觉得，这个老头也许就是在耍我玩而已。"我以前，就是一个扎纸人的，简简单单操持着小本生意，在这个村子里还能生活下去，我当时的师父，有一门绝技，那就是，复活死人，可是终究，再次活过来的，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死而复生，听着很熟悉的感觉，那个赶尸人好像也是为了这个。"当时跟着师父学习手艺的，不只有我一个，还有我的小师弟，那时候，我二十岁，小师弟不过才八岁。"逐渐，我就已经被这老头带到了回忆之中去。"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师父已经走了，可是他的绝活，却留给了我和师弟，并且说，永远都不要想着，将死人复活，生死循环自有因果。"我现在逐渐怀疑或许那个赶尸人，就是当时八岁的师弟，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已经过了能有五十年了。面前的这个老头，想必活着的话，七八十岁应该是有了。"老先生，那，这村子里的纸人，都是你死而复生回来的？"我做出的猜想，似乎已经是合情合理了，不过，这老头却摇了摇头继续讲了起来。"当时，都知道我师父的绝活，死而复生了，不过那时候我师父都已经离开了人世，村民们想要死了之后再回来，那时候的人，都很害怕死亡。"老头子抽了一口旱烟，吐了一口烟雾。"我听从了我师父的话，没有答应，但是架不住整个村子的人，拿年幼的师弟要挟，还想要赶走我们离开村子。后来我答应了，不过那只是一时的谎话。""老先生，你不会是说，等人死了之后，可以回答纸人身上，完成死而复生么。"老先生点头，我的猜测是对的。"可是，报应啊，报应。村民开始找我扎纸人，按照他们自己的额模样做，做的不好看，还要改，做出他们平时的常态，自然是要收钱的，那时候，年幼的师弟生了病，我也是没办法。"我似乎理解老人的想法，毕竟在那个年代，有些钱财能填饱肚子才是生存之道，卖纸人本来也是他们的本职。"后来，村子里自然有人不相信质疑，我是不怕的，要是被揭穿了，我就想办法把钱还回去。可是，有一天，有一个人死了，而在当天晚上，有人发现那个纸人是会动的。谎话变成了真的。"这么神奇的事情，我已经听呆了，要是说，真的有附身还魂这么一说的话，就这么简单？"有人发现纸人动了，都以为是有效果了，那些不相信的人也相信了起来，纷纷买走了纸人，逐渐，整个村子几乎人手一个，可是，忽然有一天晚上，村里开始不对劲了。"家家户户放着那么多的纸人，能正常么，要我说的话，本身这个想法就很病态了。"一夜之间，村们都死了，而所有的纸人，都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村民，所以我研究他们，因为只有在晚上他们才会动，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出去了。"老头子突然开始擦拭自己的遗像，这个画面别提有多怪异了。"我就是在那时候，死的。或许是为了惩罚我，或许是因为，我违背了师父的话，违背了自然规律，违背了天意轮回。所以我的灵魂没办法到任何的地方，只能和那些纸人一起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