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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位于华夏西部,横贯藏疆两地,延至青海境内,山势陡峭险峻。
一路舟车劳顿,几经辗转,最后我落脚地选在了一个叫扎西古的牧民家里,。 这个扎西古是个三十多岁的藏民会说汉语,人黝黑黝黑的,非常热情。 入夜的当天,又是牛肉又是马奶酒丝毫没把我当外人,一个劲的劝我多吃点。 扎西古说,这片牧区是距离神山最近的地方,经常有一些旅游探险的人过来。 前不久就有几个外地人住到那边的老葫芦家里,他问我孤身一人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嘛。 我笑着说,工作压力大,出来散散心。 扎西古也笑笑,听我是来游玩的,就耐心给我讲起了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可取的美景。 大致讲完后,他还不忘提醒我,到周围转转可以,但不要进那山深处去。 我问为啥? 扎西古又笑了一声,说,你嘛年轻人这还用问,当然是一个人进山危险。 毒蛇野兽不提,就算山里边变幻莫测的气候都让人够呛。 顿了一下他又说,何况里边还有死人谷和魔鬼地狱门,越往里走越危险。 他说你要不信就自己上网查。说完他掏出手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其实在来之前的路上,我就已经大致查询了一下,昆仑山的确有许多未解之谜。 比如什么螳螂人,尸体复活,死亡谷和地狱门之类的传闻在网上一搜一大堆。 虽然写的头头是道,但具体是不是真的,没人清楚。 可能看我还不太相信,扎西古喝了一口酒又讲,小伙子,还别当我啰嗦,别的先不说。 就拿老葫芦家里来的那几个外地人讲,他们不听劝,三个人非要进山,结果只有一个走回来。 现在还剩半条命躺老葫芦家里,疯疯癫癫的口里讲一些奇怪的话,你说该不该? 我一听还有这事,不由来了些兴致。 等吃饱喝足后,我就让扎西古带我去老葫芦家里看看。 扎西古说,你还真好奇,不过他也很干脆,二话没说出门就牵了两匹马来,问我会不会骑。 我哪会骑这玩意儿,小时候倒是骑过牛。 我看了下他几个帐篷边上停了两辆摩托车,就说我骑车跟着你。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远远的能看见灯火了,扎西古说那里就是老葫芦的家。 老葫芦是他们这里最有经验的牧民,听说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过,就是人不太好相处,周围的人都不太近亲他。 等到了地方,扎西古先是笑着给老葫芦打招呼。 然后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就问那外地人怎么样了,家里人来接没有? 老葫芦年龄估计有五十多岁了,比扎西古看起来还要黑,而且非常的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看见棚子里除了躺着的一个男人外,还有一个女的,皮肤黝黑,同样身形消瘦,不过模样倒挺俊俏。 扎西古偷偷告诉我,那是老葫芦的女儿,附近的人都喊她竹笛。 但是他让我不要太接近竹笛。 说那女子犯邪。 我一听这叫什么话,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不过我也没说啥,只是笑了笑。 老葫芦在听完扎西古介绍后,明显有些不高兴,脸色不太好看。 他随意打量了一下我,没有说话。 只是在外面的凳子上给我们倒了两碗水,意思是让我们自便。 他女儿竹笛倒是挺热情,笑着请我们进去。 然而我前脚刚跨几步。 棚子里的摆设首先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进门口不远,那男人躺着的地方居然各自摆了几个灯碗。 那灯芯的火苗在微微跳动,忽明忽暗。 我一看,心说,怪了,这个老葫芦居然会摆七星灯。 就在我内心琢磨这些的时候,那原本躺着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直接立了起来。 只见这家伙脸色惨白,立起来的同时口里就大叫道:“死人活了,死人来了,快…快走…” 屋里人都被惊了一大跳。 唯独我当机立断一步跳上去伸手就按住他的肩膀。 然后以食指分别往男人的太阳穴附近用力一点。 男人瞬间倒下,口吐白沫。 扎西古惊呆了,结巴着说,完了,人没了? 我摇头让他不要紧张,人没死,只是暂时晕过去。 老葫芦这个时候说话了,他沉着脸盯着我说:“本来我不想惹麻烦,但又不想见死不救,所以才暂时将他安置。 不成想你这个年轻人,多管闲事,怕是要惹祸上身。 本来刚刚我还在琢磨这个老葫芦不简单,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内心更肯定了。 我随即朝老葫芦拱了拱手:“大叔,身在阴阳行有时难免会惹麻烦。”老葫芦脸色变了变,“年轻人,听你这么说口气不小啊。”
扎西古听我们话里话外似乎不太对劲,连忙在边上劝,不过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胡乱劝架。 “葫芦老哥,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你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这个病人,我回头去通知人来把他接到镇里的医院去,你们就别管了。”
随后他又拉我,说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可老葫芦那边却突然开口说,“要回你自己一个人回,他得留下来!”
扎西古看看我,又看看老葫芦,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他似乎很惧怕这个老葫芦,小声叮嘱我千万不要得罪对方,然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等扎西古走后,竹笛又在老葫芦的吩咐下给我重新倒了一碗水。 这一次,他直接推到我面前,让我喝下去。 我看见那水虽然清澈,可水面之上却漂浮着一些细小肉眼难以捕捉到的白色虫子。 老葫芦见我站着不动,口里冷冷道:“怎么,刚才还夸夸其谈,现在连区区一碗水都不敢喝吗?”
我躬身端起水碗,于此同时口中默念一声咒,对着水面轻轻一吹,随后一饮而尽。 对方看后眉头皱了皱,不过他没有说话。 屋内瞬间沉默了起来。 这个时候,躺着的那个男人醒了过来,他先是嘴里呜呜呜的叫了一阵。 最后坐立起来,看看四周问,“大叔,怎么回事,我…我这是在哪?”
老葫芦一脸冷色道:“亏你还问的出口,这就是不听劝告的下场。”
那男人摇了摇头,似乎记起来什么了,猛然一拍大腿:“不行,我还得到山里去。”
我一把拉住他道,“你现在能走出七步不死,算你命大。”
男人直接愣住,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谁啊你,多管闲事?”
说着他就一骨碌爬起来,可是刚走出来几步,两条腿跟着一软就栽倒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边上的竹笛一把将他扶起来:“不是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撞到了什么不知道吗?”
男人脸色一变,说不出话来了。 “活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老葫芦骂了一句,然后看向我:“你单独一个人来,恐怕也是在打那山里的主意吧?”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扭头去问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身上明显有邪气。 而且看他的样子并非什么普通人,腰间别着八卦镜,刚才一番折腾之下,身上的香烛跟糯米都翻露在外。 男人回答说自己叫李子琪,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叫郑波一个叫李三海。 他们来这里只是游玩,因为进到山里迷了路,郑波和李三海失踪了。 老葫芦听后却在旁边呵呵一笑,说:我之前就对你们讲过,那山外人进去容易出来难。 尤其一线天那片谷口,那里是分界线,再往前走就是昆仑山的死亡谷和地狱门。 你们非要自己去找死,怨谁? 我说,大叔你似乎非常熟悉那里的地形,咱们先不管别的,这救人要紧,不如… 可我话还没说完呢,老葫芦却是瞬间脸色拉了下来。 只见他猛一拍身前的桌子,然后我就看到从他袖口里飞出来无数只的虫子朝着我的头顶上方就扑闪过来。 我这一下就给整蒙了,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不过我也是丝毫不含糊,早看出来对方不简单,当下凌空画符用力一推。 只见那些虫子被我推出去的风力一带,直接扑到了李子琪的身上。 对方当场一声惨叫,嘴里直骂娘。 这哥们也是倒霉,我本来是无心之举,可他偏偏距离最近。 我连忙再启阴符去救,老葫芦打出来的虫子,一看就是些阴鬼之物,而我的阴符正好能够对其克制。 李子琪被我一道阴符打中,整个人跟着就颤了一下,阴符是打鬼用的,对人体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当我这边阴符打出去之后,老葫芦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另一只手用力一挥。 然后又是几只黑乎乎的虫子朝李子琪脸上狠狠打过去。 我一看,连忙再推一符,随后跳上去想一脚将李子琪踢开,谁知道老葫芦见我的动作后,也是跟着跳了上来。 但是他哪里有我快,前脚跳进来后脚就被我凌空绘出去的阳符击中。 阴阳两符,阴符打鬼,阳符可以伤人,那老葫芦中了我一符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他任旧不服输,口中隐隐念起一声咒来,随后我就看到在李子琪身边地上的那个灯碗里隐约间闪了一个鬼影出来。 居然会请鬼? 这倒令我有些意想不到,可是这鬼虽然凶厉,我却丝毫没把他当回事。 仅仅转身之际,我一招聚灵指便轻松将那鬼物给打了回去。 地上腾起一道白烟来,老葫芦则是面色一沉,刚要想进行下一步动作。 我右手石子飞快脱手,直接打在他脚下,对方一愣,又向前走了一步。 然而却又被我石子预判。 “大叔,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若再胡搅蛮缠,下一次石子可不是打在你前面了!”
我警告道。 对方盯着我足足有几秒钟,随后口里大笑,“年纪轻轻好本事,这一仗我输了。”
“不过,你若是能过这最后一关,我才真正心服口服。”
说着他左右手开始快速比划,口中念念有词,我一看好家伙,还有几分本事! 想不到在边远牧区居然也有懂阴阳术的人。 老葫芦口里念了一阵,突然整个帐篷开始晃动起来。 我不知道对方今天非要跟我比个高下到底是为啥,但看他还在那不停比划,我想也没想,运起练气之法直接一个飞闪。 瞬间来到了老葫芦面前,然后一只手直接快速抵到了他的脖颈处:“大叔,咱们就别浪费时间折腾了,你输了!”
老葫芦明显是有些不敢相信,嘴里惊道:这…好快的速度… 随后他摇摇头:“真是天外有天,我输得心服口服。”
“笛儿,快上酒来,招呼贵客!”
我说,大叔酒就不必了,你先给说说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对方哈哈一笑,招呼竹笛给我倒酒,并吩咐她坐到我边上。 “这件事说来话长。”
随后他看了眼边上苦叫连连的李子琪,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一看明白过来,也就不再多问,喝起了酒。 就这样到后半夜,我被安排到另一个帐篷,刚刚睡下,外面竹笛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她问我睡了没? 我一听连忙爬起来说还没,问她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柳昧这时候嘻嘻一笑在内心对我说:啧啧啧,小傻瓜,看不出来啊,谁叫你长得帅,以后出门还是给自己脸上抹点黑吧,你看人家姑娘都主动投怀送抱来了。 我说柳昧你别开玩笑了。 她切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候竹笛自顾的走了进来,她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然后突然一下脸红了几分。 我说,你有事倒是说啊,愣着干嘛。 她不好意思的坐下来,语气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现在没有外人在,有些事情可以说了。 随后就大致给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老葫芦和竹笛并非土生土长的藏民,而是苗人,十多年前老葫芦跟竹笛的母亲来到这里。 他们原本是苗疆一代的蛊师,竹笛的母亲因为同人斗蛊,中了蛊毒,无人能解。 后来听说昆仑山附近住着一个白大仙,这个白大仙正是狐黄白柳灰中的白仙刺猬。 据说化作人形后,一直藏在昆仑山附近修炼,老葫芦带着竹笛的母亲找到白大仙后便诚心央求对方无论如何帮个忙。 并且承诺,此后世代年年香火供奉。 要什么给什么。 这白大仙表面慈眉善目,背地里却另有打算,他先假意给竹笛的母亲解了蛊毒,然后就让他们回去。 每年供以牛羊牲畜的血助他修炼。 老葫芦夫妇自然点头,可谁知道第二年,对方却变本加厉,要求不但要弄牛羊牲畜的血,还要鲜活的人血。 这一下老葫芦夫妇犯难了,他们虽然是苗疆蛊师,但平时为非作歹的事可一件没敢干。 学蛊也只是各自家里的传承。 这蛊虽然可以害人,但同时也能救人,并不是外人想的那种。 但是对方的要求,他们又不得不办,毕竟怎么说也是欠着一个人情。 这叫人与妖之间的协议,对方解蛊毒耗费了不少元气,你总不能事后拆台反悔不认账。 怎么办? 老葫芦夫妇一来不想背信弃义,二来又不能去杀人害命,最后只得用自己的血送给白大仙。 可两个人的血毕竟有限,加上那一年竹笛的母亲又有了身孕,本身也是需要各种营养的时候。 所以老葫芦为了妻子能顺利生产便到白大仙的住处去求情,让对方缓一缓。 并承诺今后保证让后人也跟着一起供奉。 那白大仙笑咪咪的答应了。 谁知道等竹笛出世后,白大仙突然找上门并要求,今后不但要更多的人血,另外每年还要两个婴儿。 老葫芦一听哪里肯答应,说你平时需要的人血都是我们自己的,哪里还有更多的人血,何况还要活生生的婴儿。 那白大仙冷笑着回答他,既然你们不肯牺牲别人,那就只能牺牲自己。 婴儿你们可以自己生。 讲完,便化作一阵白烟消失了。 老葫芦夫妇看着面前刚刚出世不久的孩子都各自沉默了起来。 这天夜里,竹笛的母亲只身一人进了山,她留书给老葫芦,说不想连累他们,我这条命是借白大仙的,现在就去还给他。 希望能够以此结束这场所谓的协议。 那天晚上,竹笛的母亲进山之后就再没有回来,可他们与白大仙之间的协议却并没有因此解除。 那白大仙依旧纠缠,并放下话说,即便人死了,你们依然欠我,所以该供奉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老葫芦没办法,本来想带着女儿远走他方,但那白大仙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撂下狠话,只要敢走,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将奉陪到底。 并且,路上死多少,伤多少人,业障都要算在老葫芦身上。 这一下,老葫芦哪里还敢逃,只得乖乖的在附近安家。 但是他每次只给对方牛羊血以及自己家人的血,至于婴儿,他一次也没给对方送。 就这样过了十多年,本以为那白大仙早忘了婴儿供奉的事。 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前的一天晚上,山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这男人径直来到老葫芦家里,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竹笛。然后盯着老葫芦说,婴儿的事情有办法了,只要你把女儿送给我,我们之间的协议就一笔勾销。 老葫芦一听哪里肯答应,竹笛是他与妻子唯一的骨肉,怎么可能随意送出去,何况对方还是个妖。 两人一言不合,随即便大打出手。 那天以后,老葫芦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勉强能下地。 对方让他考虑清楚,并表示一个月后,等竹笛19岁,便派山里的精怪百鬼,用八抬大轿来接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