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她，明明是打在她的脸上，却让她的心都一片冰寒彻骨。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口边又咽了下去，眸中带着失望之色。“姨父！”

沈慈赶忙上前，搀扶住了白月，她愤愤的转向了沈然，“沈如墨已经背叛了沈家，你还要为了他欺负姨母？你以为姨母不想救他？是他自己身子没用，再好的补药吃了都是浪费！”

沈然在打了那一巴掌之后也有些懊悔，可若是如今他在不护着点沈如墨，若是真传出去了，世人该如何议论他？都怪沈青鸾！如果她没有当众将这些事揭露，他也不用如此对待白月！“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沈然阴森森的目光看向沈青鸾，那眼底还带着怨毒之色，“那你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沈青鸾的唇角渗着冷笑，这笑意瘆人：“那也该问问她，这件事是不是已经清楚了？”

白月刚才被打了一巴掌，脑子都是嗡嗡的，她扬起苍白的脸，在看到沈青鸾那张与蓝若影相似的容颜之后，那股怒意又滕然而起。“没错，我是给他的药不值钱，那又如何？难不成不值钱花的就不是沈家的银子？今日若是不给这银子，谁也不能走！”

“白月！”

沈然的心口压着怒意。白月嫌他丢人丢的还不够吗？“一百两银子，我自然会给，”沈青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月，“但看你能不能拿的起！如墨，那一百两给她。”

沈如墨愣了一下，不明白沈青鸾这话什么意思，却还是乖乖的从衣袖里掏出一百两，砸在了白月的脸上。白月的脸都绿了，当年蓝若影果然给沈青鸾留了银子，不然沈如墨也逃不出这一百两！“一百两给你，两清了，接下来，该我们来讨回来属于我们的东西，”沈青鸾将目光转向皇后，面无表情的，“皇后，天凤朝律例，正室的嫁妆，该由谁来继承？续弦的可有资格拿走正室的嫁妆？”

皇后的神色一僵，她僵着一张容颜，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天凤朝为维护女子的权利，向来嫁妆是属于自己，若是正室过世了，她的嫁妆该由子女作为继承。”

白月愣住了。在嫁给沈然之时，她只不过是一个农女，连书都没读过，怎可能知道什么律例？后来，白家仗着她的权势与蓝若影的银子成为了商户，也没有管过什么律例，在这天凤国，权势便是法，所以皇后说的这些，她还真不知道。蓝若影死了，她的嫁妆不是应该归沈家吗？既然是沈家的，那就是她的，和沈青鸾姐弟能有什么关系？她说他们白吃白喝，那也没有说错啊，本来就不归他们的东西，她赏赐给了他们一口饭，不正是白吃白喝？白月的脑子有些懵，转头看向沈然。沈然沉着脸没有说话，她才知道真的是有这律法，顿时连脸色都僵了僵。“蓝若影没有什么嫁妆，”她咬了咬牙，“她带来的东西，当年她自己就花光了，只留下了一点首饰，那些首饰也不在我手上。”

沈然沉默不语，也默认了沈然的话。沈青鸾轻笑了一声：“如墨花的银子，我已经如数归还，你们现在不承认嫁妆也无碍，等到时候，我会来将这些嫁妆全部拿回来！”

她再次向前走进，靠近白月，声音带着低沉，却如同重棒狠狠的砸在了白月的心上。“希望你这一百两，拿的不烫手。”

白月的手指紧紧的掐住了掌心，目光中带着怨愤，她眼神如刀子，死死的盯着沈青鸾。沈青鸾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再逗留，转身离去。“沈然，”风璃宸目光冷冽，眉目张扬霸气，他的眸光睥睨，冷睨着面色苍白的沈然，“你们沈家欠了她的，本王也会为她如数讨回来。”

沈然的心脏颤了颤，抬眸时，只看到了风璃宸的背影。男人已经向着沈青鸾追了过去，那一身红衣如血，如从地狱中走出来。光是一个背影，都足矣让人心生恐惧。“宸王！”

沈慈急了，想要追上去，皇后不耐烦的声音从旁传来，倒是让沈慈的步伐停了下来。“行了，你现在追过去也没有用，风璃宸的心都在沈青鸾的身上。”

沈慈眼眶一红，差点哭了出来，她咬着唇，表情很是委屈。“你也不用担心，”赵皇后顿了顿，沉声道，“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宸王如今年轻气盛，自然是爱好美色，这样的女人，当个妾没什么，为妻有失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