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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梦中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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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吧,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她问“我?”

他低着头,踢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我来......是要寻找一个人。”

“那你,有找到吗?”

他摇头:“没有找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

“亲人吗?”

“唔.......”他的眼神黯淡下来,目光飘向很远的地方:“有时候像亲人,有时又像敌人。”

“好朋友吗?”

“噢,算是吧,从小一起长大!”

“哦,希望你早点找到他。”

“我也希望。”

方靖恩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已经走在了田间的小路上,路上铺满青草,路旁是高深浓密的夹竹桃,浓郁的桂花香飘来,依然馥郁芬芳,前方的那盏路灯,也依然在散发着昏黄的、微弱的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拉住她说:“我们回去吧!”

他不要再向前走,他怕前方依然是梦境,他怕她走到那里,一回头,她就消失不见了。她带他来到一户人家,典型的江南建筑,楼上楼下都亮着灯。梵若带他走上二楼,告诉他,这是她的家。墙上挂着的照片,那披着洁白婚纱,如同仙子下凡般的,正是梵若。方靖恩没有太多的惊讶,他有思想准备的,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单身?!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冲他们跑了过来,嘴里叫着:“妈妈——”她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那小男孩光着小脚丫在地上玩,抱着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狗,他穿着粉色的小衬衫,乳白色的中裤,眼睛水灵灵的,五官很像梵若,胖嘟嘟的小脸蛋,粉嫩粉嫩的,很是惹人疼爱。“小翊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认真吃饭?”

“乖,有认真吃饭。”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爸爸呢?”

“在打游戏!”

另一个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面貌清秀斯文的男人走了出来,梵若说:“小翊跟舅舅玩,妈妈去给舅舅收拾房间,好吗?”

“好。”

小男孩说那个男人正是相片中的新郎,他跟方靖恩打了声招呼,就和梵若去收拾房间了。方靖恩蹲下来,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翊,五岁了。”

“唔,它叫什么名字?”

他指着肉球一样的小狗“它叫阿酷,它很小。”

小翊说“阿酷?为什么叫阿酷呢?你取的吗”“是的,因为我每次听歌的时候,电脑都会说:哈喽,酷狗!所以我的狗狗叫阿酷。”

“哈喽,酷狗?”

方靖恩笑了起来,抱起小翊问:“告诉舅舅,小翊都喜欢听什么歌?”

“两只老虎,拉大锯,数青蛙......”“数青蛙?是不是数错小动物了呀?数鸭子吧?”

“是数青蛙!”

小翊纠正他:“青蛙四条腿,鸭子两条腿,舅舅和爸爸一样,都会数错,小翊不会。”

“好,舅舅和爸爸都错了,小翊是对的!还有呢?”

“还有蜗牛和黄鹂鸟。”

“恩,这个好,那小翊给舅舅唱蜗牛和黄鹂鸟好吗?舅舅不会唱。”

“好吧。”

小翊很认真的唱了起来:“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他一边唱,一边挥动着小手表演,大大的眼睛,粉粉的小脸,样子可爱极了。方靖恩问:“小翊还会表演什么?好棒噢,再给舅舅唱一首,好吗?”

“小翊还喜欢听妈妈唱睡觉歌,小翊不会唱,所以不能给舅舅表演。”

“噢,没关系,小翊已经很棒了!”

小翊把一个敲琴拿给方靖恩:“这个是我的玩具,它会给舅舅唱歌的。”

他敲了两下,就敲小翊刚刚唱的蜗牛和黄鹂鸟,小翊高兴的拍手:“哇,它会唱蜗牛和黄鹂鸟哎,舅舅好棒噢!”

“要学吗?”

“要!”

方靖恩握着他的小手,教他一起敲,小翊开心极了,把方靖恩拉到书架旁,打开书架下面的厨门,把他所有的玩具都拿了出来。“我们一起玩,好吗舅舅?”

他满脸期待的光彩。“好!”

“我们一起玩飞机,好吗?”

“好!”

飞机在房间飞来飞去,撞到墙壁落到了书架上。方靖恩站起身,帮小翊取下飞机。无意中,方靖恩发现书柜的做上层,放着许多日记本,他拿起一本看了看,这个日记本上了锁,需要密码。日记的右下角贴着一个标签,上面有一行小小的、清秀的字迹:“2012年7月——2013年2月.梵若”又拿起另一本,同样有个标签,上面写着:“2011年11月——2012年6月.梵若”“舅舅,我拿到飞机了!”

小翊提醒他。“噢,好!”

方靖恩放下日记,陪他一起玩飞机。梵若收拾好房间回来,看到小翊和方靖恩玩的正疯,她把小翊抱过来:“不要闹舅舅,要乖,舅舅要去休息,小翊也要洗洗睡觉了!”

“小翊有点不乐意,问方靖恩:“明天小翊醒来,还能和舅舅一起玩吗?”

“当然!”

方靖恩拍拍他胖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那舅舅晚安!”

他开心了。“小翊好乖,晚安!”

梵若说房间收拾好了,累了的话,可以洗洗早点休息。方靖恩说:“不用的,我想住在这里!”

“这里?”

梵若看着书房里只有1.5米的小床。“嗯!”

方靖恩指指电脑:“我想看看电影,下载几首音乐,就睡这里了!”

“可是......这里的床会不会太小?”

“不会,足够了!”

方靖恩躺在床上给她看:“你看,刚好,就这里了!我喜欢书房。”

梵若点头:“好吧,如果你想睡这里的话!”

“梵若——!”

他问:“这书架上的东西——”他指着书架上一排排书籍问:“这些书,我可以看吗?”

“可以”她说“这书架上的——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看吗?”

“当然!”

她说他笑了起来,笑的邪恶:“晚安,梵若!”

“晚安。”

方靖恩一个人看了一会电影,听了一会音乐,看到雷格给他的几条留言:在吗?回公司了吗?一起晚饭!在哪里?有事!快回来,梵若并不是你所能心仪的对象,停止!死小子,快滚回来!哪里在蒸发?方靖恩回复他四个字:梵若家里。关了电脑,他去楼下洗澡,梵若已经把毛巾和换洗的衣服整齐的放在了浴室里。梵若已经休息了,方靖恩洗漱好后,关了灯,上楼梯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听到梵若的声音在房里传来:“怎么了?”

“梵若,能开下门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睡了,有问题就明天问吧!”

那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默默地回房了。他们......为什么睡在两个房间里?方靖恩走回房,关上门。他打开柜子,取出日记本,这些精美的日记本,每一个都配有外壳,用一把密码锁锁住。他靠在床上,看着这一本本日记,他该看吗?不应该!他知道的,但这是梵若的日记,他想知道,她的过去都发生了什么,真的很想知道。他看着日记本上的锁,如果是我,我会把密码设置成什么?他问自己,他想起了自己的密码,所有的答案都是‘7’。他试探性的,把密码全部都拨到‘7’的位置,没想到日记本“咔——”地开了。原来,她的密码,也都是7。他想起和她临睡前的对话:这书架上的——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看吗?当然!好吧,起码是经过主人同意的!他这样安慰自己,翻开了那本日记。那日记存放的有些年月了,扉黄的书页,清秀的字迹,夹着一缕清香和回忆,在他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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