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怎么这么凶?季景言这家伙,分明刚刚起床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用个膳的功夫,突然这么凶!?暮池一脸幽怨地看着季景言,显然也是生气了。青冥感受到小白的怨念,急忙将小白抱在了自己怀里,打着圆场:“弟子知道了师父,弟子一定会看好小白的。”
随即青冥又转向暮池,小声道:“小白乖,师父要去的地方很危险,我们在家里等着师父好不好?”
好个屁!暮池又瞪了季景言一眼,直接从青冥的身上跳下来,离开了膳厅。“小白!”
青冥见状,急忙起身想要追上去。“不许去。”
季景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冥顿住了脚步,又看了一眼小白离开的背影,随即转身,为难地看向季景言。“师父……”这怎么……又吵架了?季景言抿唇,神情冷冽:“平日里太骄纵她了。”
青冥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又吃了两口饭菜,眼巴巴地看向季景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带小白去宫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且不说今天的接风宴孔桉会不会来,就算来了,关注点也不可能在一只小猫身上吧?再者说,这世上白猫千千万万种,孔桉又怎么能确信当初袭击了他的那只猫就是小白呢?这么想来,青冥觉得带小白去赴宴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青冥将目光落在师父身上。大概是被师父察觉了,青冥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您就算带小白过去也没关系的吧?小白这么乖,肯定会听您的话的。”
季景言抿唇,却没有说话。乖吗?只是看上去乖而已。小家伙儿的鬼心思,多得很呢。见师父不语,青冥想了想,又换了个说辞:“弟子觉得,小白是很黏师父的,您看您去哪里她都跟着,您现在把它独自留在府上,自己一个人去赴宴,小白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季景言抿唇。她想要去接风宴,可能不是为了跟着他,而是想要见其他人吧?思绪到了这里,季景言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自己都愣住了。所以……他现在是在为小白关注其他人比他更多,在生气吗?他生气,是因为小白理会楚砚诀?季景言抿唇,眉头微微蹙起,一时之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想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妒了?“师父?”
青冥见师父的脸色来来回回地变着,不觉轻声叫了一声。“嗯。”
季景言回神,却没有说什么,他原本也没有吃什么饭菜,便缓缓起身。“饭菜热一下吧,她没吃东西,一会儿该饿了。”
说完,季景言便离开了膳厅。青冥看着师父离开的背影,不觉喃喃自语:“还说小白骄纵,分明也是师父惯出来的嘛……”青冥发现了,自家师父好像有点别扭,说着不能娇惯小白,但实际上是最宠爱小白的人。--不去接风宴是不可能的。暮池待在自己的房间,四条小短腿儿来来回回地走着,在考虑各种计划的可行性。季景言这家伙,已经明令禁止,不允许她去,也不让她偷偷跟过去,如果她非要去皇宫的话,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要不然偷偷跟着,尽量不让季景言发现,到了宴会上也避免跟季景言见面?不行啊,上次事件后,暮池也算是看出来了,季景言虽然表面不显,但肯定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她不清楚季景言的武功水准,万一他只靠听音辨位就能知道她的存在,那她就算再小心也没办法吧?况且,就算她真的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到皇宫,如果不接近季景言,她也没办法化人形啊。好烦呐!暮池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朵k,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季景言这家伙到底在抽什么疯啊!为什么突然不让她跟着去了!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暮池整个人都焦躁起来。要不然去见一下阿宴?让阿宴去找楚砚诀说明这件事?也不行。且不说她能不能顺利进入将军府找到沈宴,就单单说一人一猫交谈起来有诸多不便,暮池也不敢保证沈宴能在她是猫形的情况下了解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所有计划都被堵死了。暮池更烦了。“咕噜——”因为刚才太生气了,暮池都没吃几口饭,现在倒是有些饿了。现在去膳厅也太没面子了吧……暮池沮丧地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算了,遇事不决睡大觉!反正现在急也没用,暮池为了抵抗饥饿,趴在自己的小窝里酝酿睡意。--过了晌午,季景言准备进宫了。青冥来给自家师父换衣裳的时候,就注意到师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装作没看见,低头给季景言整理衣衫,一言不发。到底是季景言先开的口。“她……一直没出寝殿吗?”
“谁?”
青冥装作不懂地问了问,注意到师父的神情,青冥摆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哦,师父说小白啊,它一天都没出门了,早膳和午膳都没有吃。”
“而且弟子去看小白的时候,小白似乎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青冥有意将小白的模样描述得更凄惨一些,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去看季景言的脸色。见师父抿了抿唇角,青冥低头不觉偷偷笑了笑。师父还是很关心小白的,青冥知道。“胡闹,”像是虚张声势一样,季景言冷声开口,后面的语气却不觉软了几分,“她现在在做什么?”
“弟子不清楚,应该是在睡觉吧?小白今天一整天都在休息呢。”
“是太纵着她了,她以为这样节食,谁会心疼她吗?”
季景言沉声,语气冷冽。青冥捂着嘴偷偷笑,开口却是十分认真:“弟子也觉得小白太过分了,师父您放心,您离开之后,弟子绝对不会偷偷给小白喂东西的,一定要让它长长教训!”
“饭还是要吃的。”
还不等青冥再说什么“恶毒”的话,季景言便语气僵硬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