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听到声响,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夜闯国师府!?来人的速度不算快,只是她好像很熟悉国师府的地形一样,来来回回地躲藏着,青冥几次差点追上,居然都被来人逃掉了!看到那个黑影往师父的住处跑去时,青冥瞪大眼睛,急忙追了上去!好痛!暮池强忍着脚腕上传来的疼痛,往季景言的寝殿跑去!她原本是想要往自己的住处去的,但如果到时候青冥发现“小白”不见了,更不好办。现在只能让季景言帮忙了!一瘸一拐地来到季景言的寝殿,寝殿处的门是锁着的,暮池早就猜到,直接跳窗翻了进去。“谁!?”
只是一瞬间,一道冰冷的触感便落在了暮池的脖颈处。紧接着,熟悉的雪松气息传来,暮池分明是被利器抵在喉头的,但闻到那个熟悉的气味后,竟然不觉松了口气。安全了。“喵~”暮池开口,软软地叫了一声。季景言回神,急忙将手上的发簪收回,伸出一只手揽过少女的腰身,下一秒,便带着她抵在了门框上。暮池原本想要挣扎的,随即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青冥的声音:“师父!师父!您没事吧!?”
暮池闻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由季景言抵着她,她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隔在了季景言和她中间。温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刚刚过于仓促,暮池都没注意,现在被季景言裹在怀里,她动了动隔在两人之间的指骨,才发现一件事。——季景言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大概是刚刚的动作太猛烈了,季景言胸口处的衣襟散开,露出男人一侧的胸肌。好死不死,暮池的手就搭在那壮硕又健美的胸肌上。暮池低下头,眼神游移。这季景言看上去像个柔若无骨的白面书生,倒是没想到脱了衣裳,身材真不错。……我呸呸呸!暮池!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这么污秽的事!季景言甚至没来得及戴眼纱。如今双眼微阖,两人距离太近,暮池感觉季景言的睫毛好像都扫过她的眼睑。“师父!师父您说句话啊!”
青冥没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不觉有些急了。虽说他知道师父的身手极好,那刺客进师父的房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如今师父不说话,小青冥还是有些慌的。季景言薄唇紧抿,声音冷沉:“我没事。”
离得……太近了呀。暮池甚至能够感觉到,季景言说话时,他震动的胸腔。“扑通扑通——”是谁乱了的心跳。青冥听到师父的声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道:“师父,那刺客怎么样了?”
季景言闻言,轻咳一声,不自觉地将头低了低。更近了,似乎能够闻到少女脖颈处的香气。季景言猛地想起,那日醉了酒,好像……也这样过。“她……已经逃走了。”
季景言的睫毛微颤,暮池的角度抬头,甚至能够辨清男人的睫毛。“逃走了?”
青冥惊讶出声,“那刺客看上去不是很厉害的样子,怎么可能从师父的手下逃走?”
师父的身手,青冥可是见过的,整个南渊都难有对手,哪家的刺客居然这么强?“嗯。”
季景言声音闷沉,放在少女身后的手不觉收紧几分,“我没留意,她趁机逃走了。”
青冥挠挠头:“奇怪,弟子刚才看那刺客应该是伤了脚,师父就算没留意也应该能抓住他啊。”
暮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青冥这小东西,不要这个时候这么聪明好不好!?她原本已经季景言皱眉也是因为青冥的“聪明”,却完全没想到,下一刻,季景言却抵在她耳边,语气冷沉低哑:“你受伤了?”
暮池咽了口唾沫,瞪大眼睛看向季景言。——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暮池本来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季景言好像是铁了心一样,掐着她腰身的手缓缓收紧,暮池吃痛,险些叫出声。“小白。”
季景言声音冷硬了几分,看来是非要暮池答点什么才行。暮池控诉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抓过他另一只手:【受伤了!!】暮池写字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发泄自己的怨气一样。季景言抿唇,将掌心收拢,少女的骨节便被他攥在了手上。暮池愣怔,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青冥。”
“嗯?弟子在。”
门外的青冥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这般严肃地叫他名字。“刺客进府这么久才发现,该罚。”
男人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嗯?嗯!?什么情况!?暮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季景言。季景言这是什么路数!?暮池抓了抓季景言的衣袖,对季景言摇了摇头。罚青冥做什么?这深更半夜的,小孩子不要休息的吗!?季景言却好似没有感觉到少女的“求情”一般,声音更冷:“去自己庭院,挥剑五百次再休息。”
什么情况!?暮池急了,将自己的手从季景言的手心挣扎开,快速地在他手心写道:【青冥什么都没做错!】季景言明明感受到那几个字了,却依旧收拢掌心,将少女小小的手掌包裹其中。男人低声在少女耳边开口:“不许给他求情,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暮池:“……”怂了。对不起了小青冥,姐姐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听怀里的小家伙儿终于老实了,季景言微微抿唇,没再说什么。门外,青冥低着头,声音沮丧:“弟子遵命。”
说完,青冥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暮池心疼不已。小青冥胖乎乎肉嘟嘟的,多可爱的小家伙儿,季景言居然忍心罚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她刚一偷溜进府的时候,小青冥就已经发现她了,说到底,青冥没有错吧?暮池垂眸,挣开季景言的手,低头不语。季景言感受到了小家伙儿不满的情绪。他将头又低了些,伸出被挣开的那只手,想要去揉小家伙儿的脑袋。暮池晃荡着脑袋,躲开了季景言的手。在生气,勿扰!季景言抿唇,半晌才叹了口气。“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