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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伊人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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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伊人芳魂凛风寒雾花零落,从此阴阳两相隔,生时如梦死如醉。————伊人芳魂君迁子低声道:“沈姑娘她……死了……”琴心的脸色突地惨白,他冷冷看着君迁子,道:“她根本没有死!”

说着便踉跄着冲出去消失不见。张小蓟喃喃道:“不可能的……她怎么会……前段时间她还说要来江宁见琴心的……”君迁子道:“琴心已经如此,你不要再……”张小蓟一把推开君迁子冲出去。反观张天冬倒是冷静的很,君迁子不禁道:“莫非你也……”张天冬皱眉道:“沈姑娘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君迁子轻叹一声,道:“短暂的生命却带走了永远的相思,没想到你也伤心过度了。”

面对此景,他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张天冬摇头道:“不,我想去看看沈姑娘的尸体。”

君迁子叹道:“那我便带你去。”

……薄风透轻绸,烟雨渺蚱舟。水泽兰媚眼如丝看着云实,柔声唤道:“云大人……云实……”寒光一闪,一柄长枪突地自屋顶刺下,云实反手握剑挡下,水泽兰立即起身勉强合上衣服。云实收剑,淡淡道:“能打扰别人春宵一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还是老样子,石韦!”

只见一枯瘦的男人蒙着眼纱,背负一柄长枪,他摘下眼纱,他的双眼一片浑浊灰白,竟是个瞎子。他笑道:“‘鬼眼’只能看到挡我长枪的人!”

他顿了顿,道:“云大人将我唤来,所为何事?”

云实道:“最近有个碍事的家伙在调查我们,温陵游,温少辛之子。”

石韦咧嘴一笑,牵动他脸上每一条皱纹,他道:“那天剑不必管么?”

云实看看水泽兰,淡淡道:“他现在不过是个废物,不必管他。”

石韦冷笑一声,道:“听闻温陵游也是用枪,真是很期待!”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突地消失不见。水泽兰道:“他就是“鬼眼”狂枪石韦。”

云实点点头,合上衣衫下床道:“想必丹若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门外,云丹若还是微笑着,见云实出来,笑道:“云大人。”

云实道:“他的剑已经拿到了。”

云丹若笑笑,道:“徐决明任务失败,但是天剑似乎不太喜欢那把剑呢!”

云实道:“剑对于剑客来说就是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云丹若笑道:“似乎比起剑来,他更爱酒。”

云实冷笑道:“他两次因为女人放下剑,这是可悲!”

云丹若笑道:“毕竟自古剑与柔情不可兼得,英雄泪只为怜芳草。”

云实突地揽过水泽兰,水泽兰不禁一声轻吟,似水般依偎在他的怀里。云实道:“哦?那么我便是千百年来第一个剑与柔情兼得的人了。”

……她柔软的手已经僵硬而冰冷,她的嘴角还含着一丝凄凉而甜蜜的微笑。他凝视地上美丽的尸体,不禁冷笑一声,一把七寸长的短剑突地自他的掌心翻出,他一剑刺下去,剑光一闪,短剑已刺入了她的心口,鲜血凝固,已经不会再流出什么了。他正欲拔剑,却发现薄而利的剑身已经刺入她的骨节,根本无法拔出。他一时间竟没有拔出来,只有放手,一步步向后退。突地一丝冷风吹过他的脖子,他的身体立即紧绷起来,他僵硬着正欲转身,见琴心淡淡略过他,他凝视着地上的沈莲心,蹲下身静静握着她的手,似是完全忽略了男人。。男人只希望自己退出去,希望琴心沉浸在强烈的悲伤与震惊之中,希望琴心不会注意到他。“站住。”

毫无波澜,毫无感情,这两个字几乎是他咬牙从牙缝中挤出。没有人能形容这两个字包含的仇恨与绝望,男人的脸上已经变得狰狞而丑恶,但他还是停住了。琴心的话似是有一种让震慑鬼神的力量。仇恨的力量。男人道:“我是来杀你的。”

琴心道:“你是那日杀心姑娘之人。”

男人道:“我不是,我是来杀你的,却没想到你真的来这里了。”

琴心道:“为什么?”

男人道:“你能杀别人,别人为什么不能杀你?”

琴心道:“我不认识你。”

男人冷冷道:“抗金之时,众多抗金志士中也有很多你不认识的人,但你还是把他们杀了,你的剑下染了多少鲜血,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

琴心道:“你是来为他们报仇的?”

男人道:“不是。”

琴心道:“那你为的是什么?”

男人道:“杀人的理由有很多,并不一定是因为仇恨。那些死在你剑下的人,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方式拯救时代,为自己和后代谋一个未来,你不是也杀了他们?”

男人道:“只要你杀了一个人,就会有无数的人来杀你;只要你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你就不该问你别人为何杀你,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

琴心缓缓站起身来,他还紧紧握着沈莲心冰凉而僵硬的手,似乎只有握着她的手,他的内心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他看着自己的左手,苍白而僵硬。无论是谁见了这只手都应该害怕的,因为琴心的左右比右手更快,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男人看着他的手,身体也突地变得冰凉而僵硬,像是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琴心道:“你可以杀我,但她已死,为什们你要凌虐她的尸体?”

他霍地转身,他的目色冰冷,语气更如千年寒冰。他冷冷道:“你凌虐她的尸体,我便要你死!”

男人不禁向后一退,他看着琴心的腰间,冷笑道:“现在的你还有握剑的力气么?更何况你的剑根本不在!”

琴心黑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男人的喉咙,男人不禁后退,但他已被逼到角落,根本无路可退。琴心根本没有剑,更没有出手。但男人却感觉无形剑气正在凌迟着他的躯体,一只无形的铁手似是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他呼吸一滞。琴心缓缓向他走来,他的姿势僵硬而迟缓,但却没有人可以轻视他。男人突地黯然道:“我真后悔没有听进一句话。”

琴心道:“什么话?”

男人道:“他说欲杀天剑,必毁其剑。因为只有握剑的时候你才能算是一个人,你才能将你的优柔寡断隐藏起来。”

琴心道:“我要你明白一件事。”

男人道:“什么事?”

琴心道:“没有剑,我一样可以杀你。”

男人笑了,仿佛是在笑话他的天真。男人道:“这些话我本不该同你讲的,因为这些话根本不是我说的。”

琴心道:“是那个让你来杀我的人?”

男人默然,承认。琴心黑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他,男人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琴心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男人道:“什么事?”

琴心道:“你为什么要替别人死?”

男人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琴心道:“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杀我的?”

男人脸上突然泛起一种奇妙的表情,道:“你永远不会想到是谁,当然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你的!”

他这话无疑是承认了有人指使他,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琴心所认识的,或许是个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人。琴心道:“你很想死?”

男人摇摇头,道:“我本就是个惜命的人,若是能活下去,我绝不会想死。”

这世上若是有能活下去的法子,就绝不会有想要死的人。男人道:“若是我说出那个人,你是不是就不会杀我?”

琴心道:“你并不笨。”

男人道:“但我也有件事不明白。”

他看着琴心的手,道:“你怎么确定现在的你一定杀得了我?”

男人突地大喝一声,他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剑,剑身惨碧,显然是淬了剧毒,却见琴心伸手要握住那把短剑。男人不禁冷笑,以手握住淬了剧毒的刀身,无疑是寻死。他觉得琴心简直就像是个呆子。他的剑身已经逼近琴心左肋,他目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或许以后的天剑便是他了。在这一瞬间,琴心手却一偏,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一拳狠狠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甚至没有发出惨呼,他重重倒在地上,他的鼻梁已经歪斜,左边颧骨已经粉碎深深陷下去,一张顿时脸血肉模糊。最后一瞬间,琴心突地变换招式,那一招何时变的,何时偏转,根本无法看清,那一招快的惊人,令人无法想象。一道劲风突地闪过,一枚飞叶急射而来,琴心指尖微动,树叶在一瞬间被粉碎,他的脸色也惨白的几近透明。月凉如水,地上水洼星辰点点。琴心轻轻抱起沈莲心,缓缓踏过积水,星辰破碎,岂非也正如他的心一般破碎?她灰白的脸色在月光下依然美丽,他紧紧抱着她,像是怕她离开他一样。但现在她永远不会了,她将永远属于他一个人。他抱着她缓缓走向水池边,那里莲花已经结出碧色的骨朵,月光下随风一一摆动起来。他跪在水边,将她葬在水下莲花旁,莲花盛开时,她便能感受到他的守护。爱情岂非也如水般温柔、执着,如莲花般璀璨、动人?短暂的人生却留下永恒的寂寞。现在的琴心会剩下什么?仇恨、冷漠、怨恨、哀痛,还有恐惧,对寂寞的恐惧。千万年中,却没有她的身影,他将永生永世不能见到她,他该如何度过漫长的人生,只有寂寞和仇恨,他只能逃避,哪怕只是一时的忘记。凛风寒雾花零落,从此阴阳两相隔,生时如梦死如醉。他又来到了那家小酒馆,老板娘是个很豪爽的女人,模糊中他似是也向那个女人敬了一碗酒,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与空白交织。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酒臭与恶心人的脂粉气混合,简直令人作呕。他起身,头痛欲裂让他再次跌回床上。一股淡淡清香之气传来,君迁子道:“你醒了?”

他递上一碗汤,道:“头痛欲裂就要少喝酒。”

琴心冷冷盯着他,下一瞬间却突地点了他的穴道。君迁子一时躲闪不及,只能道:“你这是做什么?”

琴心默然,扛起君迁子便掠向水边。初晨水面氤氲,雾气缭绕,润碧湿凉。君迁子只见琴心静静站在一个土堆旁,土地上寸草不生,显然是新堆成的。他不禁出声道:“这是?”

琴心道:“你经历过绝望么?”

君迁子道:“没有,但是如果对我最重要的两个人死去,我会绝望,到那时我肯定会一口一口的咬下他的肉的。”

琴心道:“哦?”

君迁子道:“莫非你已经知道了是谁杀了沈姑娘?”

琴心转身冷冷看着他,他现在几乎已经不能再听见与她相关的一切,他生怕自己会转身去扒开土再看她一眼。他冷冷道:“这里面埋的是我最心爱的人,但她却死了……为什么会死呢……为什么……”他一直反复低声喃喃这几句话,他的低喃中似是有比夜风更冷的寒意。君迁子不禁打了一个冷噤,他低声道:“今夜很冷。”

琴心道:“你很冷?还是怕我?”

君迁子勉强笑笑,道:“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楼主的弟弟,是他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

琴心道:“但她已经不会冷了……我很想把你埋进去,这样你就不会冷了……”君迁子眼中已经染上一层恐惧,他从未想过沈莲心的死亡竟会彻底改变他,让他从一个流浪剑客化为修罗。他不禁想起江湖上的传说,时代末流那个冷漠的天剑,鲜血染成的剑。水边寒雾渐起,君迁子被点穴人扔在水边,他的衣衫已经被寒雾浸湿,他的双腿也已经麻木僵硬。他看向许久不做声的琴心,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他不禁道:“琴心?”

一滴水滴在他的脸上,他擦了擦,却发现那水竟是红色的!这世上怎么会有红色的水?红色的只有血!背后一只手却突地拍上他的肩膀,他转身只见一只血手伸向他,紧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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