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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北海公园下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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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饭店的路上,南守仁一直沉默不语。叶蓁说要将南守仁之前的房子买下来,以为这样能让南守仁高兴起来,不曾想南守仁一口拒绝了叶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成为回忆,这样最好。而让南守仁困惑的是,叶蓁为何对自己这么好?纵使不是她,那黎耀辉为何这样对自己?非亲非故的,南守仁想不通,要问叶蓁,看着叶蓁那种极美的脸,南守仁将问话咽了回去。......回到饭店,南守仁躺在床上,心思重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在梦中一般。他需要时间接受,也得好好想想。不知不觉,南守仁睡着了,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忽然觉得肚子饿,便下楼吃点饭。吃完饭,经过大堂时,服务员将一张身份证递给南守仁,南守仁接过,问了一句。服务员只说那位小姐让其转交给饭店内一位叫南先生的客人,并无多言。南守仁明白了。回到房间,南守仁洗澡休息。电脑上发来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南先生,任务开始。”

南守仁皱了皱眉,敲了几个字。“什么任务?”

“克隆。”

“什么?”

“克隆是一项无性繁殖技术。即不经过两性细胞结合而直接繁衍后代。”

对克隆一词,南守仁并不陌生。1996年,人类利用现代工程创造出来一只叫“多莉”的绵羊。“我要做什么?”

“克隆一个人,此人将肩负我们的使命。”

南守仁震惊了,不谈什么使命,克隆一只羊都那么困难,何谈造出一个人?“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耀辉公司会全力配合你。”

“我不太确信能做到。”

“你有过不堪的过往,也有一颗执着的心......四十年来,无论周围人怎么讥讽、嘲笑你,你始终执着的搞小实验、小发明,这种执着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为了爱好,你承担了很多痛苦,这就是我们看重你的原因之一。南先生,糟糕的的曾经,何不让它过去呢,人得新生,不是吗?克隆,你们星球的说法,在我们这里叫造人。”

“你知道这很难实现。”

“一个无核卵细胞,放入一个细胞核,在培养液中形成胚胎,然后放入特定环境中,就大功告成了。南先生,放手去做吧,期待你的好消息。”

南守仁没有回答,他自嘲了一下,想要通过克隆技术弄出一个人来,这简直痴人说梦,未来说不定可以,但现在,2000年,根本不可能。再说,连个像样的实验室或是场所都没有,就谈克隆造人,简直笑话,“黑客”一点不专业,南守仁对“黑客”有些不屑。南守仁开始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既然对方想要这么干,他决定陪他们玩玩,权当是工作,也当作是挣钱,只不过这份工作的薪水还是十分可观的。......翌日清晨,南守仁还在睡梦中,便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有些气愤,以为是饭店的服务员敲门打扫卫生,当一开门却发现是叶蓁,有些意外。叶蓁见南守仁穿着睡衣,连忙将头转过去。“南先生,我们开始工作吧。”

“什么?”

南守仁脑子尚未清醒。“收拾好东西,大堂等你。”

说完,叶蓁转身离去。南守仁一头雾水,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他照叶蓁话做,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准备退房。一到楼下大堂时,南守仁便瞧见了叶蓁,叶蓁正坐在大堂一边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南守仁没有立即过去跟她打招呼,而是去了前台,退了房。办完退房手续之后,不等南守仁过去,叶蓁走来了,她对南守仁说了一句,上车,人一步未停的走到了饭店门口,上了车。南守仁跟着出饭店门,在司机的帮助下,南守仁将电脑和随身物品放入车后备箱中,然后上车,坐到叶蓁身边。车离开,朝北海方向驶去。......北海,位于北京市中心,东靠景山南邻中南海,北连什刹海。曾是辽、金、元离宫,几经扩建,才有现在规模。车很快停到北海附近。南守仁跟着叶蓁下车朝北海走。不多时到了龙泽亭,南守仁一路不解,为何到这里来,但他不问。到了龙泽亭之后,叶蓁触发护栏上一个按钮,石柱上,像花瓶一样造型的东西,被轻轻一转。从水中缓慢升起一座石阶,石阶升起时,水不断朝两边退去,石阶有十几米长,尽头便是黑乎乎的“洞门”,有几分像水帘洞,一直延申到北海中央的位置。看见这一幕,南守仁吃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北海公园会出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叶蓁示意南守仁一起进去。南守仁只好跟着叶蓁下去,沿着石阶一步步走入“洞门”。入“洞门”之后,石阶下沉,“洞门”关闭,水面恢复平静,一切似乎不曾发生一样。......水下别有一番洞天。上百根巨大的混凝土支柱,高的足有三四十米,矮的也将近十几米,将整个北海之水举托起来,没有人知道用的是何种材质,能将一湖的水全兜在半空,而在海底下建造出这么个大空间。除了巨大的支柱,还有很多巨大的混凝土墙,分割出很多大小不等的空间。这些大小不等的空间里,横七竖八的架着各种钢架结构,让整个空间更加牢固。顶灯遍布在上方各处,亮起之后,让整个空间宛如白昼......世界各种最先进设备成列在各个房间中......这里就是一个隐秘的地下实验所。看着这里的一切,南守仁完全被震惊到了,想不到在北京,中国的首都,居然有人能在北海公园这种国家级旅游景区下方搞出这么个大基建。厉害,相当的厉害。无论从人脉还是财物的投入,绝对不亚于三峡大坝。“南先生,这里就是我们搞实验的地方。”

叶蓁有些自豪的说道。确实,她应该感到自豪。“北海公园,父母带我来玩过,只是,这里何时有这样的......”“朱棣命人建造紫禁城时,那些人乔装成能工巧匠,白天建城,晚上开湖。那些人,就是幕后找你的人。”

叶蓁道。叶蓁的解释,开阔了南守仁的认知,想不到史书也不完全能记载全部。......南守仁观察十分细致,他瞧出这里并无使用过的痕迹,应该还未投入使用。他立即问道。“刚建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耀辉生物建的,但一切的权益,包括使用权,全部捐给了国家。”

叶蓁道。“所以呢?”

南守仁问道。“2001年1月1日全部交付给国家,所以,你只有一年的使用时间。”

叶蓁道。“一年,我是不是要在这里待一年?”

南守仁道。叶蓁没有回答,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怎么生活?吃喝拉撒呢?”

南守仁道。“有专门的人会给你送饭,你想吃什么尽量满足。”

叶蓁道。忽然间,南守仁感到可怕,心跳的很厉害,他隐约觉得自己将要被“囚禁”起来,然后搞他们所谓的“造人”任务。但南守仁还不确定,他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是不是不能出去?”

“你没必要出去。再说,如果全身心投入到接下来的任务中,你根本没时间出去。所以,出去与否,对你根本不是个问题,你也不必为此纠结。”

叶蓁说话的态度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南守仁能感受到,感受美人全是散发的冰冷。“再见。”

南守仁往回走。叶蓁道。“南先生,他们给了你一百万,你花了多少。”

“我打工挣钱还你们。”

南守仁道。“一个四十岁,生活一塌糊涂的人,要去哪里打工呢?南先生,说句难听话,你已经被生活淘汰了,更难听点,社会已经放弃你了,你不仅是孤儿,还是社会的孤儿。”

在叶蓁说话间,南守仁折返回来,他被叶蓁的话彻底激怒了,三两步走到叶蓁面前,他一手掐住叶蓁的脖子,愤怒道。“不论谁放弃我,我从来没放弃过自己。”

叶蓁喘不过气,连忙拍打南守仁手,南守仁知道自己不能杀人,而且叶蓁也是无辜的,她只是他们的傀儡。南守仁松手,准备走。叶蓁又劝道。“我的话虽然很难听,但你可以扪心自问,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这里离开,上去之后,想想自己是否有能力在社会上立足,不要说能挣多少钱,而是该怎么生存下去。如果你留下,一定会有一笔足够你养老的钱,况且,这里有你的梦想,有你需要的一切。不是很好吗?留下来。”

南守仁走到“洞门”处,听到叶蓁的话,他冷静一下,想了想,觉得叶蓁说的有点道理。从这里上去之后,确实,他该如何在社会立足,甚至连温饱都不能解决,毕竟一个四十岁男人无半点工作经验,即便去工地做小工、打杂,以他这样体质,也坚持不了三天。如果留下,不仅想吃什么有什么,还有一笔钱。何必出去呢?“事成之后,能给我多少钱?”

南守仁问的第一个条件。叶蓁爽快道。“你要多少?”

“一千万。我不是贪财的人。”

南守仁道。“五千万,给你五千万,安心留在这里,完成交给你的任务。”

叶蓁道。“要是失败了呢,能给多少?”

南守仁道。“五千万,无论成功与否。”

叶蓁道。南守仁没有说话。叶蓁看了南守仁一眼,然后离开,走到入口时,叶蓁道。“有任何需求,尽管提出来。”

南守仁不语。叶蓁离开。看着渐渐关闭的入口,南守仁心中五味杂陈,他即将过上洞穴般的生活,只为了完成“造人”的任务,还有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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