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轩庆典如期而至。 宁若尘带着妹妹,乘坐着挂有七宝琉璃宗徽章的马车,进入天斗城中心最繁华区域,在一栋高大的建筑前停下马车。 宁若尘掀开帘子,看着熟悉的目的地,牵着妹妹下车。 宁荣荣好奇的看着前方的阁楼。 那是一栋高达五层的小楼,从外面的装修风格凸显出一种很清雅的感觉。 整体的建筑风格略显古朴,匾额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月轩。 往来其中的人流并不算多,但从那些人的穿衣风格上就能看出有些,都是一些衣着华贵或是气质优雅的上流层。 宁若尘刚下马车,刚抬头就看到月轩门外看到了熟人。 “阿紫姐。”
迎接他的,是先前来天斗皇家学院送请柬的紫色衣裙的侍女。 她似乎料想到宁若尘会到场,早先在此等候。 对于宁若尘的招呼,她只是微微点头。 “跟我来。”
说完,紫色衣裙的侍女转身跨入月轩小楼内。 宁若尘则带着妹妹跟随在侧,一同进入月轩。 宁荣荣进入月轩的时候,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哥哥,发现他轻车熟路。 跟随紫衣侍女的脚步,绕过外围的影壁,来到宽阔的厅堂,地面上铺着灰砖,周围的部署都是由各种昂贵木材制作而成。 厅堂里面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宾客,有些人注意到宁若尘兄妹二人,跟着紫衣侍女从侧边上了楼梯。 宁荣荣在楼梯中转台上,俯瞰下方的宾客,都是天斗帝国的贵族名媛。 她有些好奇,这月轩夫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紫衣侍女带着宁若尘兄妹二人来到月轩五层,就此止步。 “夫人在里面等你。”
宁若尘微微颔首,敲了敲眼前的木门。 “进来吧。”
冷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宁若尘这才推开木门,带着妹妹进入一座巨大的厅堂内。 这里都布置比楼下还要更加精致,所有的木料竟然都是沉香木,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宁荣荣有些惊讶。 这布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置办的起的,光有钱财是不够的,看来这月轩夫人还真有点来头。 宁若尘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她朝着厅内走去。 前方角落摆放着一张精致圆桌,后方摆放着屏风幕画,一道靓丽的银色身影,此时正端坐在圆桌前。 “来了?”
那位女子抬头朝宁若尘望来,绝色容颜语气颇为冷淡,她的眼眸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那一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甚至隐约感觉有些幽怨的情绪在里面。 宁荣荣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吃惊。 前方圆桌前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看起来像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银色宫装长裙,长发盘顶,银钗别发。 最重要的是,她看哥哥的眼神,绝对有问题。 难道哥哥真跟这什么月轩夫人有一腿? 宁荣荣浮想联翩,越想越震撼。 我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哥哥和那月轩夫人有猫腻! 宁若尘自然不知道妹妹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他自然看得出对方心中有怨气。 不过想来也正常。 “近来可好?”
宁若尘带着妹妹入座,看着唐月华。 宁荣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气质超然的美妇,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说很忙吗?怎么现在又有空了?”
唐月华清冷说道,语气有些幽怨恨。 她是一个喜欢音律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在半年前,一位少年带着一件闻所未闻的乐器进入月轩,说是来探讨音律。 当时月轩的人都懵了。 心想哪来的愣头青,看他衣着显然也是位贵族子弟,来月轩挑事,怕是没感受礼教的苦,建议回炉重造。 唐月华当时在五楼厅内,听到侍女禀报的时候,并没有搭理。 贵族子弟中,总是时不时会出现一些,为了彰显自己个性而做傻事的孩子,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直到她听到下方大厅传来一阵清脆的曲声扬起,音韵悠游柔转,悦耳动听,她的内心竟然涌现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曲音响起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从五楼厅内走出来,在五楼的栏杆上俯瞰。 她看见月轩一层大厅中央,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长发少年,双手持着玉质空管,抵于唇前,正在忘神的闭眼吹奏。 伴随着袅袅曲音飘荡,那是梦里的声音,仿佛穿过悠悠岁月,依然如昔。 她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回忆起那些爱而不可求的过往,回忆起深埋在心底的伤心事,触动内心深处的柔软。 当曲音结束片响,她的思绪才逐渐回归,发现不知不觉间,眼角已经挂了泪。 月轩一层大厅的人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 那位白衣少年手执那件玉雕乐器,仰着头,看着五楼栏杆前失神的她,露出得逞的笑容。 对,就是得逞的笑容。 他带来了一件奇怪的乐器,一曲折服了月轩所有人。 突然出现打破常规的乐器、沁人心扉的曲子,对她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她单独约宁若尘到五楼大厅谈话,希望他能留下来,将这种高雅的乐器推广流传下去。 为此,她表示月轩愿意高价聘请他当导师,甚至在月轩独立开展一个新派系。 结果,这家伙拒绝了。 他掌握着这乐器的演奏方法以及曲谱,但他就是不教,当真是让人恨的牙痒,但却没有半点办法。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他才勉为其难的教了自己一段诀窍。 但也仅仅只有一段曲子,没有曲谱,全凭记忆。 更气人的是,他说自己要回学院了,准备撩完就跑。 她当时属实气不过,明确表示,人走可以,作案工具留下! 原本她这也是气话,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将那件乐器留下了。 后来的半年时间里,他几次来月轩,偶尔会教她另一段新的曲子,但就是不教全。 那玉笛就一直放在她这大半年。 直到近期,她收到这家伙的亲笔信,让她将玉笛包装好,送到天斗皇家学院来。 好家伙,甚至都不打算亲自过来一趟。 当再次见到他本人,哪个女人心里能没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