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沈念卿立在原地良久，她从未听战辰逸说过这些，也没想过他竟然是这么想的。“所以……你现在发现自己原来爱的人竟然是我，情根深种的人也是我？”

不知过了多久，沈念卿才似嘲似讽的问。战辰逸狼狈的别开视线，没有说话。沈念卿清凌凌的目光似是要一直看到战辰逸的眼底：“只是因为你知道了曾经那个小女孩是我？哪怕你之前对我多么的不屑一顾，如今仍旧喜欢上了我？”

“不……”战辰逸的话还没说完，沈念卿就打断了他。“不，你没有那么爱我。”

沈念卿眸光笃定的看着战辰逸，“你爱的不过是你想象中那个完美无缺小女孩，以及知道真相后对我的愧疚而已。”

战辰逸坐在床上，看向沈念卿。或许说之前他不清楚不明白，可现在的他却十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对沈念卿动了心。或许是过去那三年间的暗自动心，或许是她突然不告而别离婚的不甘，亦或者是重逢后对她蜕变的惊喜。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很确定，自己已经对她动了心。但他也很清楚，不管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会再相信自己。就算相信又如何，过去的伤痛无法弥补，她也不会接受自己。想着这些，战辰逸保持了沉默。沈念卿却有了倾诉的想法，她对战辰逸道：“其实我曾经爱的也未必是你。”

战辰逸浑身一震。沈念卿坦然的笑了笑：“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在明知是白家故意设局，你也会厌恶我的情况下仍旧选择了嫁给你吗？”

战辰逸没想过。他一直认为是沈念卿故意给自己下药，甚至蓄意蒙蔽了战老爷子，才会让他点头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战辰逸当时对沈念卿可谓是厌恶之极。尤其是沈念卿和他成婚后一直态度殷勤，这让他越发坐实了自己的猜想。沈念卿笑了笑：“其实我曾经见过你，远在我们成婚之前。”

白家原本就是凭借着沈熙留下来的遗产才得以发家，这些年为了能够迅速的融入上流圈子，他们可是做了不少事。虽然那些人当面不说，明里暗里却都瞧不起白家。尤其是沈念卿当时念高中的学校，里面的人皆是非富即贵，更加瞧不起白家的做派，连带着也瞧不起沈念卿。这让沈念卿的高中生活过得并不算好，那些人总是会各种各样的借口，明里暗里的排挤她。最过分的一次，学校里有个所谓的大姐大因为她喜欢的对象向沈念卿表白，就故意找她麻烦，想要将她带到夜场去。也正是那一次，沈念卿遇到了战辰逸。彼时的战辰逸或许只是偶然经过，留意到了她的反抗，便顺手帮了她一把。陷入绝境的少女，从天而降的英雄，非常俗套的，沈念卿喜欢上了战辰逸。可她也知道，自己和战辰逸永远不会有可能。那天回去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白氏夫妇，并且对他们说，如果不想家里闹出丑闻的话，最好还是出手管管这件事。白诚这才和学校交涉，震慑住了哪些人，至少没人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沈念卿动手。“当时我被白家人算计，第二天醒来时曾庆幸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沈念卿看向战辰逸，“只可惜…”她捂不热战辰逸的心，战辰逸也错认了对象。战辰逸静静的看向沈念卿，回想起过去那些年她为他做过的事，心也再一次绞痛起来。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找错人…“不管是你还是我，爱上的都是那个臆想中最完美的人。这并不是爱。”

还沈念卿坚定的说，“分开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战辰逸黑沉沉的眸子里复杂的情绪不断涌动，让沈念卿看得一愣。她不愿意去想那里面是什么，她现在已经放下了他，这才是最重要的。“战老爷子不容易，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也没那么难接受。”

沈念卿淡然的说，“总会过去的。”

正如她，历经了多年，终于还是放下了战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