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许这就是成家立业后才能感受到的纠结吧。“这么着急？”

李玉红听到温书晴的回答也愣了一下，“也是，家里只有几个孩子是不放心，你小时候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那就早点休息吧，别耽误明天赶车。”

说罢，李玉红便要走。成柏见状，自作主张将人留了下来。“等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回去路上也不安全，要不阿姨您就在这儿住下吧，正好也能多跟书晴聊聊。”

“那你呢？”

“我一个大男人住哪不是住，大不了就睡沙发上，反正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成柏拍拍沙发，很快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好吧，那我就再厚着脸皮打扰你们一晚。”

李玉红本想拒绝，但心里又实在放心不下女儿，纠结一番后还是应了下来。夜晚，母女二人躺在一张小床上，忍不住聊起了以前的事情。温书晴记不得太多，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李玉红自己在说。话里话外都满含着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愧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咱俩也经常这样躺在床上聊天，那时候你还非得缠着我让我给你讲故事，不讲就不睡觉，跟个小赖皮似的。”

“真的吗？讲的什么故事？”

温书晴闻着李玉红衣服上的皂角香，柔声问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孙悟空打妖怪的故事吗？来来回回给你讲了好多遍你都听不腻，想给你换个别的都不行。”

讲起女儿小时候的趣事，李玉红高兴地眉飞色舞，整个人看起来跟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又或许，这才是真是的她。没有做厂长需要的勇敢决断，也没有谈生意必须要有的心思谋略，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聊着聊着，温书晴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李玉红转身看到温书晴的睡颜，心里就像落了一块温温热热的大石头，有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在得知杨丽柔的所作所为之前，她本以为她这辈子都没办法跟女儿和好了。还好，老天爷对她还没那么狠心。想着，李玉红默默伸出手将盖在温书晴身上的被子又紧了紧，确定不会冻着她这才护在她身边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上，李玉红是被厨房的饭香叫醒的。走出去一看，竟是成柏。“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为什么不再多睡会儿，还专门起来做早饭，这些东西楼下的早餐店就有，何必弄这么麻烦。”

李玉红的话听起来带着几分埋怨，但眼中却不乏满意之色。很好，知道起来做饭。看来是个会照顾人的主，温书晴以后跟着他应该不会受委屈。“没事，反正也没多麻烦，就是熬了个粥做了点小菜而已，一会儿就弄完了，阿姨你尝尝，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所以都按照书晴的喜好来了，您要是有什么忌口的或者不喜欢的再跟我说。”

成柏是个有眼色的，也没真的把李玉红说的话放在心里，一心只顾着研究怎么把滚烫的碗端上桌。思考半天，成柏最终还是选择了笨方法，将厨房的洗碗布拿出来垫在碗底，就这么从厨房端了出去。李玉红看着他笨手笨脚却执意要照顾人的样子，心里又多了几分肯定。原先不了解成柏的时候李玉红只觉得自己女儿的选择是个错误，现在想想，倒是她先入为主误会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