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府内,项然匆匆走来,对李风汇报了医馆的情况,惊的李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人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未时。”
“那不是庭审刚结束吗?胡德恒刚从衙门回去就去医馆把人抓走了?这么大的事情昨天怎么不汇报?”
“回王爷,那医馆掌柜昨天被收拾了一顿,不敢上报,今日才过来。”
李风气得锤了下桌子,他知道人怕是已经死了。“胡德恒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我这就派人去找。”
“只怕人已经跑了,保险起见,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再去找人问问,昨天有没有人见过胡德恒。”
项然走后,李风一脚踹翻了桌子,满肚子怒火却不知道该骂谁。这不是温雪的错,也不是刘集的错。这一切都是是他的错,他就不应该把胡德恒放出来,他明知道胡德恒不是个好东西,就应该把他关在大牢里不放出来。“王爷息怒。”
感觉到李风情绪不对的魏东亭从暗处走出来安慰:“这不是王爷的错。”
“这怎么不是我的错,是我下令包庇的他,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死,曹他么的。”
李风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咆哮声吓的门外的丫鬟下人们瑟瑟发抖,就连旁边院子的苏媚温雪都听到了,二人一前一后跑来询问。苏媚先过来,看着乱作一团的书房,以及暴怒的李风有些不知所措。“王爷,气大伤身。”
李风对苏媚摆摆手,让她回去。温雪随后进来,看着满地狼籍皱起眉头。李风看到温雪,虽然知道不是她的错,但胡德恒是她表弟,这状祸事也有她的责任,因此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温雪。“媚儿,带温雪出去。”
苏媚小心翼翼拉了温雪一下,温雪甩开苏媚,走到李风面前:“何事?”
李风正在气头上不想回答,魏东亭说:“胡德恒昨日抓走了男子,不知所踪。”
温雪大皱眉头,她已经可以猜到那男子的结果了。“我去找他。”
李风哼了一声,绕开温雪来到军营,调集了五百人:“出去找胡德恒,找到的有重赏。”
随后才知道事情的何锦瑟赶来:“王爷,莫要生气。”
稍微缓解一点的李风看到何锦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他啊。”
“王爷,这不能怪您,您也没想到他会那么丧心病狂。”
“不,这就是我的错,是我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还是把他放出来的。”
何锦瑟也不再劝:“既然王爷认为是自己的错,那么也是我的错,我替王爷分担一半。”
李风大为感动,轻轻将何锦瑟揽入怀中。没多时,刘集三人赶来了,他们得知事情稍晚,看到李风,刘集先跪下了:“王爷,都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李风冷着脸说:“现在不是你认错的时候,找到胡德恒才是最主要的。”
萧俊喆问道:“王爷找到胡德恒之后要做什么呢?”
“依法处置。”
“他还是您的小舅子。”
李风冷冷的看着萧俊喆:“他是我亲爹,我也要处置他。”
萧俊喆身躯一震,他感受到了李风的决心,萧俊喆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萧俊喆离开后,刘集赶紧说:“王爷,切不可冲动啊。”
“你还想说什么?”
“胡德恒是个混账,但胡家不是啊,您有了胡家的财力支持,起兵的胜算才能更多。而且和温胡两家牵连的士绅豪族巨多,有这两家从中调和,您可以争取更多的支持者。”
李风看向谢知新,一向和刘集政见不和的谢知新这一次却罕见的和刘集意见一致:“王爷,大局为重。”
李风再看何锦瑟,何锦瑟抱着李风胳膊的手紧了紧:“我听你的。”
“好。”
刘集大声说:“王爷,大局为重啊。”
谢知新也说:“王爷,等大局稳定不迟,若是现在和胡家交恶,对我们极其不利。”
“其实,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连何锦瑟都认为不妥,李风的怒火也不由得平息了一些,胡家对起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杀了胡德恒还很可能引起明月道人的不满,温家也可能离开。这么看,杀了胡德恒对李风极为不利,可要是不杀他,李风心中总有一团火下不去。“先找到人再说。”
李风留下这句话,带着何锦瑟返回了王府。令李风没想到的是,太后竟然也过来为胡德恒说情。“风儿,胡德恒做事是霸道了些,但温州宁州两家对你极其重要,你可要知道孰轻孰重啊。”
李风叹了口气:“母后,我知道了,您不要为了这些琐事操心。”
“我知道你脾气暴躁,但一定不能意气用事啊。”
太后千叮咛万嘱咐,李风再三保证会酌情思考,这才让太后回去。一切人都不在,李风坐在书房里久久不语。“魏公公,你说什么更重要?”
“您最重要。”
虽然没有明说,但魏东亭的意思李风明白了,他身边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什么更重要,可李风就是感觉这样不对。第二天,外出寻找胡德恒的人传回了消息,但不是好消息,他们找到了男子的尸体,还有一具女子尸体。李风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早就猜到男子活不下来,但真正听到了还是感到一阵愤怒,只是他不明白,旁边怎么还有一具女子尸体?那女子是谁?李风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还没过去,守兵就拦下了李风:“王爷,您还是别过去看了。”
“怎么?”
“很惨。”
李风推开守军,径直走向事发地,远远的,李风只看到两块凸起的白布,其中一块白布已经被血迹染成了暗红色。李风过去掀开白布,他知道守军为什么不让他看了,男子的腹腔几乎被掏空,五脏六腑都露在外面,即便是几个身经百战的老兵都不忍直视。看到男子的尸体,怒气稍减的李风再度怒火顶头。但他还是放下了白布,拉开旁边而白布,白布下面是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女子,脸上兀自带着惊恐的表情。“她是谁?”
周围人都摇头,其中一人说:“王爷,我们检查过了,这个女人临死前被多人侵犯过。”
项然骂道:“畜牲。”
李风细细思索,这个女人的相貌一般,是胡德恒半路抓来为了发泄的?没有道理啊?正当李风思考女人的身份时,项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对李风说:“王爷,我记得当时在医馆,胡德恒好像说,要把他的妻子抓来,难不成这是?”
李风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