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息,如月煌煌,睦亲于尔,聆我召愿……” ◇ 窗外的天色似乎已经艳阳高悬,耀眼的阳光穿透糊窗的白纸,以强势的姿态降临在房间,肆意的侵吞黑暗。 哪怕紧闭双眼,也阻拦不了阳光的强烈进攻,黑暗已经尽数退去。 平稳的呼吸侵扰着白皙的脖颈,熟睡的人儿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人,凭借轮廓确认不是那个小小的、讨人厌的小鬼后,幸福的用力抱了下去。 温润的感觉流连于脖颈之上,唇瓣被轻轻的啮咬,抚在纤细腰段上的手掌灼热的感觉好似要将心脏融化一般。 人儿像是反击一样做出回应,低声呜咽着让呼吸交融的更加紧凑,及腰的紫发肆意的扑撒在床铺上,酥麻的指尖无力的揉搓床单。 “唔……将军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你一直紧紧抱着我不松手,将军气呼呼的哪里肯继续睡觉?早早就起床外去了,国崩外去玩的时候给她留了一份早饭。”
“你是我的嘛~老是让将军霸占这算怎么回事?这小鬼最讨厌了,不去粘着哥哥,非得天天挨着你不放。”
睫毛抖动着睁开眼睛,嫌弃的喃喃自语,潋滟的水光在眼目中微微荡漾,影轻声说道:“国崩那孩子今天早上多久出去玩的?”
“凌晨五六点,今天算是比较晚了。”
止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指尖轻轻逗弄着影眼角的泪痣,右手越过腰段抚上了小肚,“每天早出晚归,也是时候要好好对他说教说教了。”
“早应该这样了,和神里家的小子、鹿野院平藏天天把手插在裤兜里乱逛,而且你看看他们穿的那衣服算怎么回事?”
谈论到大儿子的教育问题,影鼓着脸,稍许用力咬了一口止水的锁骨,睫毛轻颤着忽视了小肚上被摩擦的感觉。 她气愤的说道:“非得把一个裤脚挽起来,上衣得划出几道口子,走路那姿态恨不得肩膀代替脚,而且说话也怪怪的,真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总得弹舌。荒泷一斗已经有很多次提起他们破坏了花见坂良好的治安。”
“我以前带的孩子一直都很乖巧的,国崩这情况没遇见过,一时之间有些心慌了。”
止水略显心虚的低下头。 影每天焚膏继晷地处理稻妻的事物,他在家却连一个小孩子都带不好。 “我果然是个废人……” 魔神战争结束后,帝君曾经安排他前往月海亭任职,奈何武将的风格已然不再适合和平的璃月,帝君又勤勤恳恳,日日都过目文件,顺势又将本应由他负责的事务给包揽了过去。 可以说除了最初的一天外,他每日只能空坐于月海亭之中,桌面上永远是干干净净,一般而言只有帝君送来的糕点。 每天只能和师姐饮茶望风景,感慨璃月的发展,空闲的姿态与月海亭忙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明明师傅他们那样的忙碌… 偶尔有一件外出邦交的工作,也大多会是隔壁蒙德,那里的风神巴巴托斯同样夙兴夜寐,谈吐之间姿态优雅,即便看见那神像上喝醉昏睡的吟游诗人,也只是莞尔一笑。 一点没有难度的工作,如果要说唯一的收获,那就是认识了同病相怜的古恩希尔德。 到最后本来是想隐退山野,和师姐、阿萍养花作伴,结果行李刚刚在庆云顶的洞天放下,后脚就被某个家伙扛起来劫走… 师姐当时咬在嘴里的清心花瓣都掉了! 要不是帝君坐在上面时脸色铁青,脚边堆放了破碎的茶碗,他差点以为自己被嫌弃了,发挥了最后一点联姻的作用。 那样的话可太好笑了,每天不干正事、只在外面撒泼打滚的特瓦林都没有被巴巴托斯嫌弃! “别这么说嘛,将军不是被你养的很好?虽然我很讨厌她那样乖乖巧巧的。”
影安慰着自己抢回来千年之久的男人,又迷恋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体,被褥从滑顺的肌肤上垂落,宽广的胸怀宛如凝脂。 穿戴好衣物,打开窗户眺望,清晨的街道不算热闹。 “长野原家的小姑娘又被神里绫华和久岐忍缠住了,真不明白这俩小女孩为什么总是喜欢打扰她。”
每天的好心情从看见喜爱自由、经常说走就走的神里绫华和只会捣蛋、傻憨憨的久岐忍开始破灭,望着姿态优雅的宵宫手足无措的回应两个女孩的热情,影重重的将窗户关上。 “一个是社奉行之主,一个是幕府大将的助手,可总是这样子算怎么回事?也就是我现在还在,但魔神也有寿命终结的一日,要是我不在了,这稻妻成什么样子简直不敢想象!”
影痛心疾首的批判着,随后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铜镜里帮她打理头发的止水,紧皱在一起的眉眼瞬间舒缓了下去。 “你今天早饭想吃什么?我帮你去做。”
“影,你忘了?过些时候是帝君来的日子,我最近得去准备呢,在外面对付一口就行。”
“哦~每年一次,摩拉克斯就那么不放心吗?不过看起来国崩也忘了,每次到了这时候他都会提前装作很乖巧的模样,然后找机会向摩拉克斯控告我。”
影愤愤不平地道:“要是让他成功,我接下来有两个月时间不能见到你!”
“我也没见你阻止过啊…” “那是当然,每年我虽然会有两个时间不能见你,但是你有十个月没有回过璃月,我不能一直把你霸占着嘛。”
“今年你和我一起回璃月吧。”
“不要,你也知道你师傅师叔看见我的脸色,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都几千岁了还不想让你成婚。”
脑袋后仰倚住了坚硬的胸膛,影乖巧的让止水帮她描好眉眼,无奈的说道:“再者,如果我离开,幕府交给荒泷一斗一个人管理肯定要出岔子,神里绫华总会心血来潮去旅行,裟罗还是个只晓得战斗的铁憨憨,什么时候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天狗再说。”
“璃月的情况也不好,根据师傅寄来的信件,新上任的玉衡星每天只知道借助丈量土地的名义闲逛,而且还滥用职权提前预订了限定版的帝君人偶。”
止水目光幽幽。 他一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预订的限定版人偶了,还好家里藏了一只天上地下独此一个的鸣神,每日的亲热完全可以覆灭没有得到的遗憾。 “各国的情况都不太好啊,至冬使团的那个外交使节未免有些太过内向了,和我第一次见面抖抖索索了半天,这还是冬将军精心挑选的人。”
“毕竟有神明存在嘛…” ◇ “钟离先生,这次又前往稻妻啊!”
白发女子从死兆星号船头上跳了下来,爽朗的拍了拍一位仪表不凡的男子肩膀。 钟离沉稳的点点头,“嗯,虽然知道那孩子过得很好,不过所托之人当年做出的举动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属实令我难以放心。”
闯入他国境内强抢他国神明的眷属,摩拉克斯从未想过竟然会有这等荒诞之事发生,简直比巴巴托斯会喝酒还让人难以接受! 最为关键的是,止水算上如今不过短短几千岁之龄,如此年岁竟然有了两个孩子,着实令魔神感到气愤! 辛苦养大的孩子不知不觉间就长大了…… “哈哈哈——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明明是娶不是嫁,你为什么会担心他吃亏?”
“止水性格温吞,又最是容易顺着他人的想法改变,况且没有日日亲眼所见,璃月和稻妻相隔太过遥远。”
钟离落后半步,跟随白发女子登上了船只,眺望远方的海面,“至于其他的原因,想来就是隔代亲了。”
“又用这些玩笑话搪塞,你的面容这么年轻,和他之间想来是兄弟关系,哪来的隔代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