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客气地叫她，“我很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幸福，可是父亲说，他半百的人了，不愿意去拖累你的大好时光。因为被我说重了点，他才想不开。父亲醒来后，你们的事情，好好商量吧！”

“我已经想好了，与其这样两个人都累，还不如分手。”

周睿说，“等你爸醒了的时候，我就去办离婚。”

周睿这么说，雁南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作为晚辈，我不介入你们父辈的生活，我只是希望你们各自安好！”

等雁南回到病房，沈凯已经苏醒，在和周佳怡说话：“明年就考高，要加油！”

“爸爸，不许你在做傻事！”

沈凯点点头，见雁南进来说，“雁南，你出来怎么长时间，赶紧回厂。以免发生变故。自己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凡事不要太拼，枪打出头鸟，你知道不？”

“爸，我知道，我在努力，等有机会的时候，等待机会，我自己办公司。”

雁南说。水芹和唐德荣过来要陪沈凯，雁南坚决不同意，让他们回去好好享受蜜月生活。水芹把一堆水果放在桌上，又买了箱牛奶，说早上来换雁南才回去。兰花终究不肯来医院看沈凯，如果不是沈凯，她就不会到老唐那住几年。她不去，雁南也不会去。雁南不去，老唐就不会去要工钱给他做路费。这不是她兰花亲手害死了老唐？“您这什么逻辑？您平时说生死有命，现在又怎么能这样想呢？”

“老唐刚从悲痛中走出来，即将开始新的生活，他是被我害死的，也是被沈凯害死的。你看看我的腿，不也是被他害的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对于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坚决不去。”

雁南见母亲如此说，只好作罢。沈凯住在医院，水芹正是新婚，周睿已经选择离婚，兰花坚决不来。如果他走了，父亲怎么办？雁南坐在病床前发呆。后天就是返回的日子，吴美丽下午就能到。“你尽管去，我没事。”

沈凯醒来，看着雁南在发呆，他拉着雁南的手，“好好对待美丽，千万不要像爸爸一样，是非不分。当初如果我把周睿当作妹妹看待的话，哪有今天的这种伤心局面？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分享，只有感情。当初，我只是想，家里太穷，不能给你母亲很好的生活。周睿家粮仓如山，兴许能你们的生活带来一些好转，天意弄人，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如愿。”

“是的，一步错步步错。”

“美丽是个好女孩，千万不能负她。还没有和你成婚，竟然把自己的工资就全部交给你，这样的女孩到哪去找？”

“那明天我们走了，您的生活，您做主，不管您作出如何的选择，我们尊重您的决定。”

“雁南，对不起。其实，爸爸早就知道你在那里，只是没有脸面去见你。每天默默看着你上班下班，看着你和美丽恩恩爱爱，听着别人对你的称赞，爸爸心里很是自豪。这都是你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回去以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人心不可无。当累得时候，就回家，我和你妈在家等你。对不起，我的孩子。”

病人的情绪波动很大，一席话说完，沈凯又开始落泪。雁南连忙岔开话题。这一夜父子两24年以来说得最多的一夜。第二天，吴美丽上午十点钟就到了，美丽的父亲亲自送过来的。水芹看过沈凯之后，和唐德荣赶紧回来，为雁南送行。“姐，德容，家、爸、妈就都拜托你们了。”

雁南抱拳鞠躬。水芹赶紧拉着。“弟弟，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和你姐夫，还担心啥。我们说好了，一满月，立即回家陪伴母亲。”

下午，雁南带着对家里的百般牵挂与纠结，和美丽一起坐上返回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