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年的速度更快,拉着温柳的手落在他的腹肌上,衣服又重新耷拉下来,温柳刚要问他是不是受伤了。萧敬年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媳妇,我没事。”
他越是这样,温柳越是不放心。“真的没事?”
萧敬年低眸:“要不然你试试?”
温柳……她总觉得,她和萧敬年讨论的好像不是一个问题。温柳最后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到底有没有事,也亲身感应了——腰上除了摔了一下有一片青紫,其他的硬件,不影响使用。第二天温柳醒来的又晚。她一出来,刘晴便急里忙慌的上前:“温柳,昨天清早有个人找你,你看我这脑子,昨天听说你们差点出事,我就把这事忘了。”
温柳道:“他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刘晴往外指了指:“他今天又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男人正坐在外院里,那人陌生,温柳看着有点迷惑不解,出来打一声招呼:“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那人站起来:“俚猴!”
羊城话。温柳一下子提防起来,这和张龙张虎有关系,还是和许灵犀有关系。她迟疑了一秒,那人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是陆公子让我过来做活的。”
陆公子?那肯定是陆爻了,温柳松一口气:“他让你过来的,做什么?灯具?”
温柳想到了昨天萧敬年说的灯具问题让陆爻帮忙了。那人点点头:“货还在火车上,我人先过来了。”
这人的普通话虽然不正宗,但是听起来也没压力。知道他是来安装灯具的,温柳把他送到紫百对面,然后去看了肃宁,他和平时一样,还在画画,只是温柳这次去了,他的画纸上还是一片白色。“怎么没有画?”
肃宁似乎在回忆里,忽然醒来,看到他满目欣喜,拿着纸条快速写字。温柳看了看笑道:“我来这边有事情,就没带孩子,你要是想找他们玩,回去的时候你跟我回家。”
肃宁点点头又摇摇头。温柳不能全部猜测到他在想什么,但也能猜测一部分:“昨天小月儿他们来找你了,你就不想找他们?他们知道可是要伤心的。”
肃宁迅速摇头,似乎生怕温柳误会似的,又赶紧在纸上写。【我没有,我很喜欢妹妹弟弟们。】温柳笑道:“那你一会和我走。”
肃宁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猛地一下抱住温柳的腰身,头埋在她怀里,温柳没动,一会感觉到衣服似乎被泪水打湿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这是怎么了?还哭了。”
这小孩似乎要把所有的泪都流干净了。温柳拿着纸巾给他擦都擦不完。过了好半天好不容易他止住哭声,趴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塞进温柳的手里——温柳看到上面的字,又是心疼又是皱眉。这怪老头没事和孩子说些这话做什么?这肃宁就是再成熟也是个孩子,温柳把他哄好了,等他再画画了,拿着纸条去找怪老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心神一跳——怪老头该不会真的去寻死了吧?她跑出去就要去喊萧敬年找人了,没出胡同呢就看到老头捡着破烂回来了,手里提着烂铁皮,身上背着一些纸箱子,温柳看到这一幕长舒一口气:“你去干啥了?”
傅老头看到她在也不奇怪,朝着自己佝偻的背看了一眼:“你说这是干啥呢?捡破烂了。”
温柳……她昏了头才问这老头。拿出来那个纸条:“你没事对孩子说一些死不死的干什么,都说祸害遗千年,您活个一百年没问题。”
傅老头气笑了:“你吃枪药了。”
手里把那纸条打开,老头沉默不说话了。“我早晚要死的,让他早点知道,到时候就不会难受了。”
傅老头道:“我又不能陪着他一辈子。”
“你多告诉他一次,他就伤心一次,等你真正的死了,到时候的难受也不会消减一分一毫。”
温柳看着那佝偻着身子的傅老头:“他本就心思敏感,刚刚抱着我哭了一场,你看我这羽绒服还没干呢。”
傅老头把纸条收起来:“大不了以后我不说了。”
傅老头是世界上最在乎傅肃宁的人了,温柳知道他听进去了,也就没准备再说了:“你给肃宁说一声,我去忙我的事情了,等晚一些来接他去找小月儿他们玩。”
老头嘟囔一声:“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忙些什么。”
“忙着找木工,木匠。”
温柳想过装修的地方会遇到麻烦,想过灯可能不合适,也想过玻璃可能不合适,就是没想过找不到一个干活不错的木匠。傅老头看她一眼:“你说什么?”
“我找木匠,找了几个了,都做不出我想要的东西。”
温柳道:“咋滴,您有认识的人?”
她其实没抱希望的,但她说完话,那傅老头的脸色越来越奇怪。“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看老头穷,故意来接济我的?”
傅老头问道。温柳一个头上两个问号:“你在说什么?”
傅老头背着破烂围着温柳转一圈又一圈:“你真的不是故意来接济我的?我老头有手有脚,可不受嗟来之食。”
温柳……“老头,你发疯了?”
傅老头咳嗽一声:“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
“说吧,你要做什么模样?看在肃宁喜欢你的份上,我就给你做了。”
温柳头上又缓缓的打出来一个问号。看着她那一脸的疑问,傅老头也明白了这人是真的不知道他以前干啥的。“我做过木匠,这省城里,没人打的东西比我的好。”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自信。温柳道:“您不是学画画的吗?您行吗?”
嗨,还不信他了。傅老头道:“你跟我过来。”
温柳刚刚从小院里出来,这会又被傅老头拉回去,一到院子里,老头把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丢,然后去了平时温柳没去过的小屋子里,光是拿着钥匙开锁都用了半天,门一打开,扑簌簌的灰尘落下来——傅老头站在老式低矮的门梁下对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