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渭把围裙放在旁边,穿好大衣就要往外走。“你要回家了吗?”
季司温赶紧问道。秦以渭转身,回头看着她,勾唇浅笑道:“怎么,舍不得我了?”
季司温脸一热,从旁边拿起一个塑料袋来,塞进了他的手里,道:“才不是,我就是想让你顺路把垃圾扔掉。”
“再见。”
她简洁明了地和他告别。秦以渭也没说什么,只拎了垃圾,就打开门出去了。等到秦以渭出去之后,季司温自己站在客厅中间,忽然觉得家里空落落的。厨房的台面秦以渭已经擦过了,所有的碗筷都已经洗完放好。他刚刚坐完的椅子也被推了回去,好像刚刚,他并没有陪他们一起吃一顿饭。这个家里恍若一丁点他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可是书房里还有他睡过的床,早晨他们俩走得急,被子也没有叠,只是铺在那里。卫生间里,还有他用过的牙刷,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牙刷和牙杯,所以他用的还是一支一次性牙刷,插在一个一次性的纸杯里。他穿过的那条她的睡裙就搭在脏衣篓的边上,上面他的体温已经消散干净。季司温的心忽然觉得有几分空落落的。她走进去,想要把卫生间的窗户关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外面的雪花打着转往下落,阴沉沉的乌云拢住了整片夜空,晚风吹过,萧瑟瑟的。她回身,发现秦以渭的牙刷还放在那里。估计他也不会再回来用了,她便拿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想了想,又把那个一次性的杯子也扔了进去。就在这时候,门响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安安和康康开的门。季司温想要去看看。可是她刚一回身,瞬间觉得灯光一暗。有人挡在了卫生间的门口。“你怎么回来了?”
季司温挑眉,一脸的疑惑。然后她忍不住看向垃圾桶里的牙刷和杯子。秦以渭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她刚要说什么,秦以渭就过来,把牙杯和牙刷放在了镜柜里。“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买了新的?那个一次性的真的不太好用,你是不是上次出差的时候在酒店拿的?我以前也用过这款,后来让风渊集团下属的酒店都把这款给换了。”
季司温看了一眼,他的那款电动牙刷,居然还是和自己的同款不同色。摆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情侣款。他还买了一个看起来和她的牙杯非常像的漱口杯,也摆在了旁边。“你这是……”季司温这下是真的愣住了。秦以渭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感觉你家里的枕头也不是特别舒服,我买了四个新的,有两个是儿童款,可以给安安和康康换上。”
季司温跟着他一起走到客厅,瞬间愣住了。客厅的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大堆的东西。除了他白天买的衣服和睡衣拖鞋之外,还有好多生活必备品。剃须刀、剃须泡沫、还有各种男性护肤品。看这个量,他好像打算在这里长期定居。“你这是……”季司温艰难开口,“你刚刚不是说你要回家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家了,”秦以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我就是去车里拿点生活必需品而已。”
“可是我不记得你白天买过这么多东西啊……”她看了这满地的东西,感觉秦以渭好像是打算搬进来住了。“我让丁有北送来的,我总不能不刷牙不刮胡子吧。”
秦以渭神色自然道。季司温就在这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原本还觉得有点空荡的房子,瞬间被秦以渭给塞满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看向季司温道:“还是这件睡衣舒服。”
“你洗完澡也可以换一下白天那件睡衣,我已经给你洗完放在浴室的柜子里了。”
季司温愣住了,“你什么时候洗完的?”
“就你在做饭的时候啊,我顺手扔洗衣机了,”他径直走到客厅的一个抽屉旁,拿出了吹风机,“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送安安和康康上学呢,晚安。”
“晚安。”
季司温愣愣道。她站在原地,有几分不知所措。为什么……秦以渭好像把这里当成了他家一样?秦以渭住在家里,安安开心得不行,第二天早晨一醒来,就赶紧跑到客厅里。“早安,叔叔!”
她像是一个灿烂的小太阳一样和他打着招呼。“早呀安安。”
秦以渭也笑着和她打招呼,然后看向后面的康康。康康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藏在了房间的门后面。但他却只是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康康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出来。等两个孩子洗漱完吃完饭以后,秦以渭又和季司温一起把他们俩送去了幼儿园。安安一路上都特别开心,就像是第一天去幼儿园那样充满新鲜感。她跳下车,回身对着季司温和秦以渭挥了挥手,“妈咪再见,叔叔再见!”
然后,她又小心翼翼道:“叔叔,我们今晚还会一起吃饭吗?”
“当然了。”
秦以渭一口答应下来,嘴角浅浅扬起。“太好啦!”
安安开心地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跑远了。康康也对他们俩挥了挥手道:“妈咪再见,秦叔叔再见。”
说完,他看都不敢看秦以渭,匆匆往前跑,跟上了安安的步伐。安安和康康来得比较早,又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交换玩了一会儿盲盒玩偶。顾旭林一直在旁边盯着他们看,但是却什么也不敢做。又过了一会儿,班上的小朋友才来齐。孙老师便给大家讲了一些事情。“小朋友们回去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清楚,这个周五和周末我们学校组织去锦城春游,大家要在外面住两天,一个小朋友最少要配一位家长,大家知道了吗?”
“知道啦!”
大家都奶声奶气答道。顾旭林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嗤,“呵呵,有些人,连爸爸都没有,看他们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