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说,却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直到林殊走远,管事的还在揣摩林殊的意思,听手下人说,林殊亲自守在现场指认苏心乔出手伤人的事情,他林殊可不是那么闲的人,指不定是看那女人不顺眼,找了由头想要修理她的。但不动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林大少处事风格变了,教训个人不走黑路子,偏要走那婆婆妈妈的明路?几分钟都没有想出个名堂来的管事的,打了电话吩咐人把苏心乔送到警局,并且千叮万嘱手下别多事儿!魅色门外的宾利车上,赵恒看着呼啸而过的警车,犹豫着说,“殊哥,咱这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在怎么说,她也是老太太钦点的……”“呵。”
车后座的男人冷笑,“我只答应奶奶跟她领证,又没说保她安全。老太太钦点的孙媳妇又怎样?三番五次的恶心人,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赵恒知道林殊的性格,也没多劝,只叹着气说,“哎,那王总也不是省油的灯,估摸着苏小姐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却见林殊笑了,眼底的眸光泛着森森冷意,“怎么,你心疼?”
赵恒耸耸肩,发动车子后,乐呵呵的说,“我心疼个屁,又不是我女人!”
这话成功让车后座的男人黑了脸。……警察局。“人真的不是我打的,我只是从那里路过……”以为死咬着不承认就能免受牢狱之灾的苏心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多。果然没过几分钟时间,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年轻的警员把一个档案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没好气的说,“指纹都提出来了,看你还死鸭子嘴硬!”
咚的一声,也把苏心乔最后那点心理防线给压垮,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并不是胆小,也并不是知法犯法,如果她真的触犯法律,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首赎罪。可是明明……她属于正当防卫啊。她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他非礼我,我正当防卫……”“就是说你承认王总是你打伤的?”
警员见她招供,同时松了一口气,朝着底下人吩咐,“把人带下去!”
苏心乔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被警察带了下去,一想到这是林殊亲口指认的,即使她再怎么辩解,别人都不会信吧?苏心乔前脚刚被带走,审问她的警员就接到一个电话。“老大,那个女人已经承认了,王总那边怎么说?是私了还是告她?”
“什么?那边还没决定好?关着就行?好好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另外一人凑过来,“老大怎么说?”
那人啪嗒一声就将手机摔在桌子上,因为熬夜,他的两黑眼圈异常明显,“还能怎么说?我不眠不休的审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让她认罪了,现在才说还没有决定好?”
另一人听了连忙笑呵呵的安慰他说,“也许一开始当事人急着惩罚伤人的人,现在气消了想要放她一马,我看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既然当事人还没有决定好,那就先等等。没啥好气的。现在都凌晨三点了,你去睡吧,我来值夜。”
……苏心乔一夜都未合眼。以前在D的光辉照耀下,活得太明媚,这会身处监狱才知道,有白天就会有黑夜,有阳光就会有阴暗。没有进过监狱的人不懂,除了逼仄阴暗的环境,还有绵延不断的恐惧和绝望。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亦或是和苏心言一样,被人带进法庭,等待着审判。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感觉到,苏心言当日的有话不能说,有苦不能言,有冤不能喊的绝望。她刻意不去想,这会却感同身受,和她一样出身微寒却心高气傲的苏心言,在被关进监狱、贴上罪犯标签时,是一种多么无助的绝望。如果可以的话,她好想替他承受。可是现在,她自身难保,又能做些什么?她的手机已被收走,不知道爸妈没有看见她回家,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怨她、没有救出苏心言,自己却……苏心乔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脸上已经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