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连忙拍开萧凌瑶身上的猪食，瞧着几个嬷嬷气愤难耐：“这种东西也能给人吃？我家小姐可是摄政王妃！”

“王妃？”

刘嬷嬷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你进府至今，这府中上下，谁认你是王妃？你刁钻奸滑的爹送来了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整个摄政王府的耻辱！”

刘嬷嬷冷笑道：“少在那白什么王妃架子，我们府上只认宋小姐是唯一的王妃！”

身侧的范嬷嬷满眼都是不耐烦：“少跟她啰嗦，她不吃，有的是法子让她吃！”

说完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绕到两人身后，一手一个钳制住两人，刘嬷嬷一把攥住萧凌瑶散乱的头发，冷笑道：“不是相当王妃吗？奴才伺候您吃饭！”

萧凌瑶还来不及反应，猛地被按进猪食盆中！她本就身受重伤，之前反抗几个丫鬟，几乎耗费了所有力气，这会哪里还扛得住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刘嬷嬷两眼发光，死死卡住萧凌瑶的脖子在猪食盆里来回摩擦，直到萧凌瑶呼吸不畅，才被薅住长发拔了出来。她满头满脸挂满猪食，墨色长发中掺杂了酸臭的剩饭气味，狼狈地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猪食呛进了她的气管，萧凌瑶不住地咳嗽起来，难闻的气味让她不住干呕，却因为肚子里实在没有东西，半点都吐不出来。“怎么样，王妃吃的还满意吗？”

刘嬷嬷凑近萧凌瑶，欣赏着她满脸狼狈痛苦的神色。未曾想，萧凌瑶突然轻笑一声。“宋宛让你来的对吗？”

“叮嘱你们不要弄死我，但要把我弄残，最好是毁容残废，重新做回原先那个傻子？”

刘嬷嬷一震，不防备竟然被这个蠢货一眼看穿，她下意识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萧凌瑶笑意愈深，“那宋宛肯定没有告诉你，顾昀之的重症只有我能治，他急等着我续命，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猜他会不会要你们赔命？”

她说云淡风轻，却宛如寒冬腊月的冰棱，一根一根戳进了刘嬷嬷几人的心中，让她们顿时不寒而栗起来。“你……你，你少在这骗人！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怎么可能能治王爷的病？”

似是被这句话找回了底气，范嬷嬷忍不住恶毒地盯着萧凌瑶的肚子：“况且你这种荡妇，肚子里还有别的男人的野种，王爷恶心你还来不及，你死了，对王府来说，不过是少了一只蝼蚁罢了！”

萧凌瑶微微侧头，扫了范嬷嬷一眼，瞧见她印堂青黑，赤瞳贯日，最为恐怖的是，背上竟然背着一个身量尚小的少女！范嬷嬷似乎并未察觉，只是不断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背。“你叫兰儿？”

萧凌瑶若有所思地问道。范嬷嬷猛地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萧凌瑶：“你说什么？什么兰儿？”

萧凌瑶却没回答，皱着眉似乎在跟空气对答：“你怨气深重，早就可以下手，何必要等一年？”

她短短几句话，似乎给几个人点了穴，一时静止的空气中，只有呼吸流动。萧凌瑶沉吟半晌，恍然大悟道：“明日是你的忌日？难怪……”一旁的明月听得一头雾水，小声在萧凌瑶耳边问道：“小姐，你在同谁说话呢？”

萧凌瑶抬手指了指范嬷嬷背后，随口道：“跟她背上那个小丫头。”

“你放屁！”

范嬷嬷惊恐地回头乱转，不断伸手摸自己后背，半天没能摸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