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瑶紧捏着拳头，众口悠悠，她手里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凭这些人的言语，愣谁不知情况怕是都会以众人为标杆。只是顾昀之既然连她易容去了赌坊都能抓得一清二楚，又为何不能信一信自己。这种事情，陈老大这伙人不止干过一次，就算是做得再干净，只要细查，定然会能查出细枝末节的问题出来。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不愿意罢了。萧凌瑶紧捏着手，莫不作声，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一旁的范四以为没了希望，颓然倒地，控制不住自己呜咽出声。天生倔强的萧凌瑶抬眸看向顾昀之，目光不屈，像是一点灼热的暗火，冰冷，高亢，在那双漆黑的眼眸如深渊的眼底熊熊燃烧。顾昀之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竟被看得静不下心来。只见萧凌瑶冷笑一声，迅速在手上捏了个诀，将牌位里的兰儿给拉来了身边，低语了几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陈老大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瞧着浮现的手印正是一双女人的小手。众人一看便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是谁？！”

刚才分明没有人的，这陈老大的脸上的巴掌又是谁打的？！这一伙人顿时害怕了起来，旁人不知道，自己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还不清楚？“怎么？害怕了？”

萧凌瑶语调轻扬，“陈旺，你猜又有多少人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一瞬陈老大的身心都有些哆嗦了起来，原本出口喊冤枉的话，也一时间咽了回去。顾昀之冷眼瞧看，心下骇然，萧凌瑶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之前也是做了什么手势去了他的疼痛。如今又想做了什么？还没等萧凌瑶问出口，萧凌瑶露着一个微笑，看得陈老大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盯上的猎物。萧凌瑶缓缓开口：“京都私底下有不少人盛行南风，王爷既然身处朝堂中，这私底下不少有多少人圈养峦宠，怕是其中的弯饶自然比我更清楚一些。”

“你想说什么？”

顾昀之不动神色，心里却也明白萧凌瑶说的确有其事，“萧凌瑶，别想再给我演什么把戏!”萧凌瑶却不管顾昀之如何，一副大无畏的模样，径自开口：“你们可是觉得自己手脚做得干净？将人拉去南风馆鞭打调教一段时间，将人驯服了再带去给那些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锁在后院。”

“到时候就算是能从那高墙里逃出来，也自有那些权势来解决，你们这些小虾米自然是不用有什么后顾之忧。”

萧凌瑶将这些全都剖开来在明面上讲。只见陈老大的脸色是越发苍白，他在京都中如此肆意妄为，这其中如何缘由，竟然被眼前这个女子给猜了个底掉。“但我既然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说了也自然有我的手段跟把握！”

萧凌瑶撩起眼皮，嘴角的笑意竟是带了一分邪恶：“我手里头有一分名单，里头有许多你这一伙人强抢了人去卖的名字。东郊的王家子王宽，城桥的林家子林付云，东坊的刘家子刘庆严……”“怎么，陈老大可是觉得还要我说说么？”

这些话轻飘飘的落在陈老大的耳朵里，却如同恶鬼在一旁低语。响起了先前的那个巴掌，陈老大面色惊恐，忍不住对着萧凌瑶就开始后退。陈老大实在是害怕过了头，一时不察便开了口：“你，你怎么会知道？！”

“老大！”

旁边的小啰啰恨不得上去堵住陈老大的嘴。萧凌瑶总算是逼出来了实话，眉宇一松，转看向顾昀之：“王爷若是还不相信，我自可以列出那些百姓如今都在谁的手里，届时一查便知。”

萧凌瑶冲着兰儿眨了眨眼，表示一切搞定。还是多亏了兰儿，先前虽说打听到了这买范四的上家是何人，但萧凌瑶总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让兰儿在南风馆的老板旁边呆了呆，果真打探了不少人名出来。萧凌瑶扭头等着顾昀之的反应，只见顾昀之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意味深长。工部侍郎，若是自己没记错，早便入了萧国公一派，萧国公自认为朝廷栋梁最是看不得他摄政王得势。既如此，萧凌瑶作为萧国公嫡女，这次又怎么会给他这一个击溃工部侍郎的机会？萧凌瑶只怕顾昀之又反悔，神情不悦：“王爷，怎么，事到如今，这些人还不能定罪？！”

“你可知工部侍郎原先乃是你萧国公的府上贵客，你爹萧国公先前还曾与那工部侍郎以师徒相称，两人之间怕是甚为亲厚。”

顾昀之薄唇微启，目不转睛观察萧凌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