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养你们二人有何用。”
谢怀瑾冷冷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之意。冷炎站在一旁,始终低着头,没敢开口。自从世子蛊毒发作后,晚上的世子便称白日里的世子为“他”。冷炎和冷风皆不敢多话,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的谢怀瑾都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只当是没有察觉怪异之处。“既然查不出,就别查了,今晚就守在那五皇子殿外,看住他。”
“是。”
睡梦中的叶清辞,只觉得腹部如同火烧一般,她额间点点细汗缓缓浮现。她却好像是被困在了梦境中,被火焰灼烧了许久都没能逃脱,最终当她被火焰吞噬的刹那,她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地呼吸着,叶清辞额前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叶清辞是醒过来了,但是她腹部灼烧的感觉却没有褪去,她抬手搭在自己小腹处,坐起身盘腿打坐起来。不过是一夜的恢复,叶清辞惊觉她的灵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而且她竟然在这个末法的时代打开了识海,腹部的气息流转通畅了许多。打坐之后,腹部的灼热感逐渐褪去,叶清辞缓缓睁开眼睛,将放在身旁的龟甲握在了手中,一颗金色的珠子却从其中滚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她的手掌之上。叶清辞看着这珠子愣了愣,她记得这颗珠子就是昨晚在危急关头救了她一命的东西。不过……叶清辞将金珠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又看向自己的龟壳,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东西,它是怎么从龟壳中出来的。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当初她在佛寺中消灭佛像中虫蛊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虫蛊中间发出同样的金光。叶清辞拢起手掌,暂时将金珠收了起来,待她解决完宫中的事,她是该去一趟护国寺问清楚了。收拾妥当后,叶清辞走到房门前,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小姐说她身体不舒服,今日就不过来见世子殿下了。”
“她怎么了。”
谢怀瑾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丫鬟又在外头道:“我家小姐从今日醒过来之后,就各种的不舒服,大概是昨晚吹风着凉了。”
“带我过去看看。”
“是。”
外面的人话音刚落,叶清辞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谢怀瑾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走。”
“她不舒服,你去看她就能好了?”
叶清辞靠在圆柱一旁看着谢怀瑾的方向。“你又想说什么。”
谢怀瑾对叶清辞向来没有多少耐心,声音已经冷了下来,“这里没你的事。”
叶清辞点了点头,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好,没我的事,我就不去给她看病了,我去看看五皇子情况怎么样了。”
她一只脚还没有踏出院门,就被谢怀瑾从后面叫住,“你也跟着去。”
叶清辞背着手回过头,冲着谢怀瑾摆了个鬼脸,死鸭子嘴硬!来到楚月娇的住处,小丫鬟先进去通禀自家小姐,随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表情有些为难,“世子,世子妃,我家小姐说不想将病气过给你们,说她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那怎么行,着凉可不是小事,若是真得了风寒,不妥善医治也会伤到肺里,那可就不好了。”
叶清辞言辞恳切,“我只要给表小姐把脉开药即可,你让她不必担心。”
“是,奴婢这就回去通禀。”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那小丫鬟才从楚月娇的房中出来,“世子,世子妃请。”
谢怀瑾迈进房中,楚月娇正拿着一个手帕在咳嗽,脸色惨白如纸,见到他们两人进来,摇摇晃晃地起身要行礼。叶清辞先谢怀瑾一步上前,将楚月娇扶住让她坐下,“表妹如何会病得这样严重,昨晚去哪里吹风了?”
楚月娇虚弱清冷的声音响起,“表嫂说笑了,我昨日小酌了几杯酒,有些微醺后想在宫中的御花园随便走走,没想到居然真的迷路了。”
“找了许久才找到回来的路,又不见你们的踪影,我这才自己回了住处,在宫中睡得又有些不踏实,这才……咳咳受了凉。”
楚月娇略带歉意的抬眼看向谢怀瑾,“表哥,让你和表嫂操心了。”
“本就是她撺掇你来宫中,你在宫中病了,不算她操心。”
叶清辞心中哼了一声,没有理谢怀瑾的话,只是对楚月娇道:“我给你把脉看看。”
搭着楚月娇的脉搏,叶清辞只在暗中皱起了眉头,以她的脉象来看,不会有如此表象病得这样严重才是。楚月娇瞧着叶清辞搭着她的脉许久没有反应,抬手捂住唇瓣咳了咳,轻声问道:“表嫂,我……病得很严重吗?”
“没有,幸亏风寒还没有深入脏腑,我给你开几副药吃了便会好。”
叶清辞回过神,收回给楚月娇把脉的手,心中的疑惑暂且按下。写下药方后,叶清辞将药方交给楚月娇身边的奴婢,“就按这个药方,让宫中的太监给你们抓药。”
“多谢世子妃。”
“谢谢表嫂。”
楚月娇又咳嗽了两声,显得有些疲倦,“表嫂,我有些不舒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要赶自己走,叶清辞也不是不识趣的人,“那就让你表哥在这里陪你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叶清辞脱身从殿中出来,在院外之时,她特意留了个心思,用龟甲结印在院门处留下一道特定的追踪印,只有楚月娇从这道门出来时,追踪印才会奏效。楚月娇的身上没有异状,但是她脸上的病态是装不出来的,她绝对不会是她说的那样,是吹了风受了寒那样简单。在叶清辞离开后,谢怀瑾不知为何,心思却全然不在楚月娇的身上,对她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本来正在说话的楚月娇,见到谢怀瑾看向门外的视线,轻轻叫了一声,“表哥?我这样是不是妨碍你了?若是你想去找表嫂,便去吧。”
“本世子找她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