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产检,我和陈诺都很紧张,生怕肚子里的小老虎有什么问题。坐在车里,我摸着平坦小腹对一旁正在看文件的陈诺说道,“我们把他叫做小老虎吧,那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了一头可爱的小老虎,虎头虎脑的,所以我觉得他是个儿子。”
陈诺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嗯,你生的孩子自然由你来取名字,暖暖的名字就很好听。”
暖暖的大名叫做安思诺,的确是为了纪念陈诺而取的。我笑了笑,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那小老虎的大名你来取。”
我们两个有说有笑地到了医院,陈诺不放心老爷子地安全,所以委派了很多安保人员,我们一下车就有人迎接上来,据说老爷子已经清醒了,已经过了危险期。陈诺舒了口气,先带着我去做产检。接诊的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中国人,她和陈诺握了握手,“你还知道来看我?”
陈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我介绍道,“这位是以前陈家的家庭医生,看着我长大的,医术高超。”
我冲她和善地笑了笑,她点了点头,“怪不得阿诺那么宝贝你,长得真漂亮。”
我有些害羞地低着头不吱声。陈诺牵着我的手,“张姨,她才怀孕两周,晕倒了一次,流了不少血,交给别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那女大夫点了点头,“嗯,让我瞧瞧,你先出去等着吧,等我检查完你再进来。”
陈诺拍了拍我的头,“乖乖听话,我就在门外,一会儿就进来。”
自从知道我怀孕之后,他说话做事便更加温柔了,简直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宠。陈诺离开之后,我莫名的有些紧张,口唇发干,“张姨,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张姨摇了摇头,“孩子没事,但是我有别的事情想要和你说,所以才把阿诺支开。”
我看了看她才突然又意识到,这个女人也不简单,瞬间警惕起来。她看着我小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不用怕,我和陈家那些妖魔鬼怪可不一样,我只会做为了陈诺好的事情。”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看了看我,“你确定你是约翰逊家族的人?你身上了没有他们的半分气息,真是难得。”
约翰逊家族地人就真的如此吗?让人这么嫌弃?张姨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说来也奇怪,陈家和约翰逊家族中没几个正常人,偏偏就你和陈诺,不一样,见到你我也就放心了,希望你们两能过得幸福。”
“啊?你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不必说了,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客服困难吧,以后你就能明白我的话了。”
我怀着一肚子疑问走了出来,陈诺正在走廊边上等着,看见我之后快步地走了过来,“怎么样?张姨怎么说?”
满心疑虑遇到他的皱眉就立马烟消云散了,“张姨说孩子很健康,真像一只小老虎。”
陈诺放心了,握着我的手有些激动,“那就好,她有没有告诉你注意事项?”
我挠了挠头,“说了好大一堆,我一个字都没记住……”陈诺忍不住笑了,“怪不得人们常说一孕傻三年,看来你真的变成一个小傻瓜了。”
我抬手轻轻朝他的胸口捶了一拳。做完了产检我和陈诺都放下心来,来到了楼上的贵宾区,陈诺为了陈岩其能够好好养病,把整个贵宾区都包了下来,严防死守,生怕魏颖和陈诀在这个时候来刺激他。我们进屋的时候陈岩其正坐在床上吃东西,手颤颤巍巍的,连碗都拿不稳,我心一软上前一步,“爸爸,我来吧。”
他抬头看见我们,“你们来了。”
陈诺点头,依然叫不出“爸爸”这个词,就连说出口的关心也是生硬的,“你感觉怎么样?”
陈岩其笑了笑,“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吗还有半年的时间。”
我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已经两周了,你一定要有信心,配合医生的治疗,到时候抱一抱小老虎。”
提起孩子他的眼睛都亮了,转瞬即逝,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怀孕了怎么还来医院,赶紧回家休息,别让孩子沾染了病气。”
我笑了笑将勺子递到他嘴边,“爸爸,你要多吃饭才能好的快,暖暖还在星园等你呢。”
他笑了笑,声音嘶哑地说道,“我常常会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改变现在的一切,可惜,有些事情只有一次机会。”
我知道他是想说吴浅的事情,或许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想和陈诺解开心结吧。我又喂了他几口,他勉强吞咽,痛苦地摆了摆手,示意已经够了,“陈诀现在在哪里?”
陈诺想了想,“人我已经抓起来了,你要见见他吗?我随时可以安排。”
陈岩其摇了摇头,“把他扔出去吧,扔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不能回来,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陈诺想了想,“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陈家地后代,如果当初不是他做了过分的事情,我也不会废了他,你疼爱他我一直都知道。”
陈岩其点头,“我一直以为他是像我的,的确,他像我,像我一样的懦弱无能,像我一样的心狠手辣,所以到此为止吧,这件事情你去做吧,至于魏颖……我死之后就让她和我合葬吧。”
我没想到他对自己疼爱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和孩子也能立刻决定他们的死期……心狠手辣说得果然没错。从医院回来我便有些恹恹地,就连晚上吃饭时都没什么精神,陈诺发觉我不对劲,一直跟到卧室,“怎么了?你有心事?”
我点头,“我是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陈诺皱着眉,倚在门上看我,“从何说起?”
“你爸爸这么疼爱陈诀都能说杀就杀,要是以后我们的孩子做错事情呢?”
我一脸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