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正在我疑惑之余,一道微弱的声音从石碑内响起。那道声音在说什么我并听不清楚,只不过我可以确认是从石碑里传起来的,我震惊这石碑内怎么会有声音,于是拼尽全力的将石碑推开。随着石碑的移动,青铜鼎也剧烈的晃动起来!与此同时山神庙仿佛一副被烧毁的画卷,陡然间变成另一幅场景!神龛以神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漆漆的石门。我向石门那边走过去,石门在仿佛受到感应,一般自动打开了,石门内有灯火仿佛经常会有人进来走动。我咽了咽口水站在门口,一时间不敢轻易进去,而就在此时微弱的声音又从里面响起来。“救……救我……救我……”我终于听清了那声音在说什么,他在求救!我壮着胆子向石门里走进去。在转了两个弯后,是一阵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我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石门内竟然是一个密室,而且密室的墙上在高高吊着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男人,男人的四肢被铁链穿透,死死固定在墙上。他死气沉沉的垂着头,若不是那几声呼救的声音,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被吊在墙上的男人费力的抬起头看向我。他艰难的动了动唇,“你终于来了。”
听着他的声音,我心脏一抖,可是拼命的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却完全想不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可是他为什么会说你终于来了?“你是谁?你认识我吗?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是乌骨山的山神,我被囚禁在这里十年了。”
他的话让我惊讶得嘴巴都闭不上,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是乌骨山的山神?山神不是柳如风吗?”
提到柳如风的名字,面前的男人,瞳孔中闪过一阵恐惧以及痛恨。“就是他把我害成这副模样,又把我囚禁在这里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我向后退了几步,男人又一切的喊着我,“你不要走,求你相信我……”他继而道:“柳如风不是山神,十年前他趁我渡劫失败,将我重伤,取走了我的灵丹,又把我囚禁在这里。”
男人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我脑海中炸起。我不可置信地瞪向他,“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就凭你吃进去的灵丹是我的……”男人说完话,嘴里开始低声念叨起咒语,紧接着我身前的蛇鳞又开始疯狂涌出,在我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又伴随着他的声音,蛇鳞一点点消失,最后布满蛇鳞的皮肤又光滑如初。我吃进去的保命灵丹不是柳如风的吗?为什么面前的男人也可以控制,甚至消除蛇鳞的方法,比柳如风所用的要简单得多。我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突然吐了一大口鲜血,整个惨白到几近透明。他又满是血污的脸看向我,“你体内的灵丹根本就不是柳如风的,他欺骗了你,你身上长蛇鳞也并不是因为灵气充足,相反是因为我十分虚弱,我要死了你体内的灵丹受到影响才会出现这种反应。”
听着他的一番话,我整个人的世界观都有些坍塌,但我仍然保留了几分警惕。“你为什么知道柳如风对我说过,身上的蛇鳞是因为灵气充裕。”
“你吃了我的灵丹,换句话说你这条命算是半个重生的我,我当然什么都清楚……”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突然在我面前和我说,我们两个差不多是一个人,这让我如何能接受。男人说,“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件事,但是这的确是事实,我叫白禾你可以去任意一个有上方仙的堂口,让他们查乌骨山山神究竟是谁。”
白禾十分有底气的话让我不得不撼动心中所认知的一些。难道我体内的灵丹真的不是柳如风的,而是白禾的?那么一开始我得以保命,就不是柳如风将自己的灵丹给了我?白禾继续说:“没有了灵丹的仙家是无法再修炼的,柳如风的身手以及修为,怎么可能是没了灵丹还能达到的程度?”
其实这一点我很早之前也产生过疑惑,柳如风明明把灵丹给了我,为什么他动法又丝毫不受影响?我整个人的脑子都乱糟糟起来,我疯狂的去想着这其中桩桩件件。一个震惊到我的想法从我脑海中涌出……我强忍着颤抖看向白禾,问道,“你说十年前柳如风将你渡劫时将你囚禁起来……十年前渡劫被我爹抓到的大白蛇到底是谁?”
“是我。当时我的灵丹已经被柳如风拿走,肉身和普通一条白色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当时他已经是一条普通的白蛇……“那我爹……我爹是谁害死的?”
白禾嘴里吐出柳如风的名字时,我整个人的血液都在急速倒流直冲大脑。我脸色急速的褪白,保我命的不是柳如风,害我爹的是他,那他为什么又在十年后来找我……我家里人并不亏欠他,反而是他害了我一家?白禾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因为你体内有他要的东西。”
他的目光又紧盯我的心口,“保护好你身体里的宝贝,一旦被他拿走,他一定会杀掉你。”
“杀了柳如风,只有杀了他,你才能从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脱身,也只有杀了他,我才能活。”
“救救我,也救救你自己……”我的心口仿佛被千斤巨石压得死死的,我艰难的大口喘着气。白禾的声音犹如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响起,我狼狈地不想再听下去,逃一样从密室中逃离出来。怎么可能,这一切怎么可能!我宁可相信刚刚在白禾那里听到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我不可置信自己这段时间日夜接触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从密室里走出来后,我浑身冰冷的动弹不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声厉喝从门口响起。我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柳如风,无限的恐惧从我心底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