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觉得乔川这话问得有点怪，但因为雀凛突然出现如今他又这么解释，夜清明虽然依旧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再过多怀疑地回答：“没有，不过我又看了一遍罗森跟陆治原的报告，他们体内除了有变异细胞之外还有很多断裂的细胞碎片，并且序列存在差异，我想请教乔医生，如果是被注入外来血清，那在他们身上留下外来细胞可能性比较大，还是造成同化细胞的可能比较大？”

夜清明的意思是，如果是被注入外来血清造成的变异，那被注入者身上应该会留下入侵的外来细胞，但罗森与陆治原细胞里没有外来细胞组织。除非那些破裂的碎片就是。但那些碎片在罗森跟陆治原身上的序列又不一样，所以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被注入了同一种血清，还是说血清有活性，进入不同个体之后会被个体同化演变。之前还有些专业术语都需要跟他询问的夜清明，现在却提出了哪怕是专业人士看了报告也未必会发现的问题，乔川眼中不由露出了意外与赞许。毕竟认识多年，雀凛一看乔川那表情不由嘴角一勾，之前就知道笑话他，现在知道这丫头不一般了吧？乔川给了他一记“最好她别是你敌人”的眼神，然后笑着回答夜清明：“虽然很多文献做过假设，很多案例也做过数据分析，但没有人真正实现过血清研究，所以至今没有确切的血清反应式子。”

也就是说，无法从数据跟报告上判断罗森与陆治原身上是否有被注入了血清，而注入之后血清个体细胞又会是怎样的感染与进化。夜清明再问：“这些特殊情况，你们没尝试报警让特立部门协助吗？”

他倒是想，关键是雀凛担心涉及到她不让啊，乔川看向雀凛，这个问题你自己来回答吧。夜清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雀凛。雀凛却面不改色说：“雀家还没到不能自己解决自家恩怨的地步。”

是，警察都是他们家调查事情的帮手而已，这点夜清明倒是亲眼所见过，所以也没什么好规劝的就说：“那我还是那个提议，请您从身边从事阴阳职业的熟人或对手着手，或者查一下有没有人雇佣过阴阳师这人的。”

说完她将自己面前的资料整理好，放在桌面上，“至于这两份报告，既然二位都没打算公布，我也不好拿去询问其他人，只能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进行一些追查，可能对这件事的帮助不会很大。”

她这番话又让乔川暗忖，这丫头不仅敏锐而且分寸感太好了，就事论事不偏不倚，难怪雀凛三十六计都上了，不仅没把她拿捏住还差点被她拿捏。乔川道：“夜同学谦虚了，今天你已经给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专业信息，剩下的研究该是我的工作内容，你只要好好保护阿凛就行。”

他这句话饱含的言外之意雀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夜清明听了只莫名觉得心虚，毕竟她是刚拉黑过雀凛的人，人家雀凛却以德报怨匿名帮她解决了学校霸凌的事，这么对比起来她真的很不地道。这样的情形下，她只能当着乔川面跟雀凛说：“雀先生要是有需要，可以打我电话。”

说完就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提什么电话啊？所以在雀凛发现她心虚之前她站了起来，礼貌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乔川意外于她的突然：“就要走了吗？”

夜清明道：“您要找我谈的事应该已经说完了吧？”

事情是说完了，乔川理所当然道：“一起吃个午饭，正好阿凛也在。”

他家阿凛在她才更不不好意思啊，“不用了，改天吧。”

夜清明礼貌拒绝后拿起自己的背包。雀凛也跟着站起来，跟她说道：“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到门口打车就行。”

她拒绝他的态度比拒绝乔川更坚定，但雀凛已经率先往外走去，她的拒绝显然没用。乔川心里无奈，但面上还是笑着跟夜清明说：“反正他也要走，就让他送你吧，下雨，这边也未必好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