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
陶司靳惊呼一声跑下楼,正要将她抱起时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后,他脸色有些难看,“你先把颖秘书照顾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都没看安黎一眼便转身往外走,随口对还愣着的保姆吩咐:“把她送去医院。”
“阿靳,别走——”安黎吃力的抓住他衣襟,虚弱的趴在地上,多希望此刻的他能留下,而不是丢下自己去找别的女人。手被毫不犹豫的丢开,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眼泪和着鲜血从眼角滴到地板上,她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抽痛起来。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觉得空气中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袭来。她下意识蹙紧秀眉,睁开了那双千斤般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奇奇那张可爱的小脸。她笑着抬手,怜爱的抚摸奇奇着脸颊,“你一个人来的吗?”
“太爷爷带我来的。”
奇奇这么说,安黎才注意到门外传来激烈熟悉的争吵声。在奇奇懵懂的眼神下,她抬起另一只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脚步虚浮地扶着墙壁走出去,果然看到门外正在极力争吵的爷孙俩。“你不是想知道你老婆这四年去了哪吗?我告诉你臭小子,今天之所以你能好好站在这,都是因为你老婆当年替你……”“爷爷!”
安黎恰好听到陶老爷子这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踉跄着跑过去,抓着陶老爷子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陶司靳不屑的冷下脸来,“我先走了。”
“站住!”
陶老爷子急追到上去,怒指着他背影,“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只要我还活着,这辈子你都别想跟安黎离婚,也别想动安家!如果你想离婚娶外面那个女人,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陶司靳脚步停滞下来,垂在双侧的手猛然握成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陶老爷子气得捂着心脏大口喘气,“气死我了,真是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说四年前的事情。因为那件事,你看他都怎么对你,我现在都开始后悔,当初不该答应替你遮瞒那些事情。”
“就算说出来阿靳也依旧不喜欢我,与其再被他误会,还不如安静陪在他身边。我相信,只要对他好,他慢慢会回心转意的。”
安黎故作轻松的露出一抹笑,眸底却暗藏忧伤。四年前,陶司靳在国外意外撞死了人,自己甘心为他顶罪坐牢,在牢里面的那段时间非常煎熬却也从不觉得苦。可如今,想到自己跌下楼,陶司靳还义无反顾去找梁颖,便心如刀割。如果陶司靳永远记不起来,永远对自己恨之入骨,她不确定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别担心,我已经在四处暗地寻找治疗失忆症的医生,相信很快就能治好那混小子。”
说起陶司靳,陶老爷子便气得不打一处来。爷爷走后,安黎牵着追出来的奇奇走回病房。两个人有说有笑,画面看起来非常温馨,却无人注意到她自始至终都红着的眼睛。“扣扣”过去了几个小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被推开,梁颖提着水果篮笑脸盈盈的从外面走进来。她心里一阵恶心,抱紧往自己怀里钻的奇奇,秀眉蓦然紧蹙,冷声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