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下车查看。在看清安黎那张脸时,诧异的叫出声,“少夫人,你怎么在这?”
“我……”安黎吃力的想要站起来,可太过虚弱的身体,让她刚站起来就又跌坐了下去。“少夫人,先上车吧。”
廖绍急忙搀扶着安黎上车。上车后。安黎才发现梁颖也坐在车厢里,在精神病院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眼前的女人有足够的嫌疑对自己下手。一股强大的危机感在她大脑里转动,她命令说:“停车。”
廖绍本能的紧踩刹车,见安黎要下车连忙拦住,“少夫人你看起来状态不好,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我没法跟老爷子他们交代,所以咱们先去医院吧。”
“是啊安黎,先去医院吧,就不用着急送我回去了。”
梁颖也在旁边笑着附和,完全一副善解人意模样。“不用——”安黎推搡着还想下车,可虚弱的身体早已被消耗殆尽。她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身体往后一倾倒了下去,好在廖绍眼疾手快将她抱住。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而自己躺在雪白的四面墙壁里面,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道清楚告知着,她此刻的所在地。回忆着自己昏迷前的处境,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掀开被子下床。身上牵动的伤口带来刺痛,疼得她不由得闷哼出声。外面这时候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咔嚓——”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人走进来,门外还站着好几个警察。“医院打电话说你逃跑,陶太太,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其中一个警察走到安黎面前,银色手铐已经铐双了她双手。对这发生的一切,安黎早有预料。只是陶司奕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她淡然问:“陶司奕人呢?”
“已经放出来了。”
警察回答。安黎低低冷笑一声,听到陶司奕没事她也少了几分自责。放弃了所谓的挣扎与抵抗,她淡漠的跟着他们出去。“放开她。”
低沉极富磁性的嗓音突然从走廊上响起。安黎惊愕抬头,就见被梁颖用轮椅推来的陶司靳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廖绍和两三个保镖。她万万没想到,陶司靳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对警察说出这种话。不止是安黎,就连在场的这些警察也一个个面露不解,其中为首的警察走上前,笑道:“靳少,你太太杀人未遂,已经涉嫌刑事犯罪。”
“她根本没有杀我,那把刀是我自己刺进去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刑事犯罪。”
陶司靳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安黎,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楚,却让人听得一头雾水。“靳少,可是有当事人亲眼看到,是你太太将你刺伤的。”
警察面露为难,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这次算是见识到了。“是吗?”
陶司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冷笑,扭头冷漠转向说话的警察,“那人是亲眼看到我倒在了地上,还是亲眼看到我太太刺了我?”
“这……”警察一时哑然,根据当时的口供。当事人并没有看到事情经过,只是看到事情结尾而已。迟疑了两秒,为首的队长又道:“可你太太有严重的抑郁症,稍有不慎除了自残之外,可能还会伤及他人。”
“这不必你们操心,我陶家不缺钱。”
陶司靳啐了冰的声音,冻得人浑身发颤。廖绍跟身后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很有眼力劲的走到安黎面前,对警察说:“请将我们少夫人的手铐打开。”
警察们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无奈将安黎手铐解开。说了句抱歉,带着下属难堪的离开。没有了手铐的束缚,安黎下意识活动了两下手腕。同时也让陶司靳注意到她手腕上还缠着的纱布,英眉陡然皱紧。早在之前,他就听廖绍说过,安黎在拘留所自杀未遂的事情,如今看来,却是真的。安黎淡漠的看了陶司靳一眼,随即视线又落在没说话的梁颖身上,见她神色正常,不禁蹙起了秀眉。刚被梁颖撞上不久警察就浩浩荡荡来了,如此撞在一块,只用巧合来形容未免太假。只这么一会儿,安黎内心便将事情想了个通透。面对这样一对狗男女她懒得再搭理。虚弱的捂着伤口,扶着墙壁一步步艰难往里面走。陶司靳看着对自己完全判若两人的安黎,胸口不由得跟着一痛。那潜伏在他记忆深处的怪异感觉让他烦闷,“带她去见老爷子。”
“好。”
廖绍目视陶司靳跟梁颖离开,才对安黎小心翼翼的试探,“少夫人,老爷子这几天一直对你牵肠挂肚,你要不然去见见吧?”
安黎对老爷子一直像自己爷爷那样净重,她轻咳着点了点头,在廖绍的搀扶下,缓慢的朝着老爷子病房去。一见到安黎,陶老爷子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朝她伸来那双干涸的手,“安黎,你终于出来了,快让爷爷看看,怎么瘦了一大圈?”
“我没事爷爷,我妈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安黎还没有忘记,当日安母来医院求助自己时,甩下的那句狠话。“没有。”
陶老爷子心疼的拉着安黎在床头坐下,抚摸着她缠在手腕上的纱布,竟红了眼眶,“你这孩子,再有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来发泄啊。奇奇这孩子死的可怜,但也是命……”“不是命。”
安黎倏然抽回手,原本伤感的眼中只剩下冷漠与仇恨。陶老爷子微微诧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想让趁我关在精神病院,让我彻底变成疯子。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没疯。”
安黎说着这些,双手义愤填膺的握紧。那些每天每夜用在她身上的电击,跟各种各样折磨的方式,都清楚映在她脑子里。如今她出来,不管是左近还是谁,都一个个别想跑。反正奇奇已经不在,与其自己现如今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做个人眼里的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