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会,滚吧。”
陶司奕说完,拉住安黎便往里面走。“等等!”
陶司靳踉跄着冲过去,抓住安黎的手,卑微的乞求:“安儿,我值得我没有资格,可我还是求你,跟我回去好吗?过去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我保证再不会像当初那样对你。我知道失忆时的自己很该死,但是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求你原谅我这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爱你”这三字听在安黎耳中,心还是会抽痛。她强忍着眼眶中泪水,用力将手抽回,背对着他冷声道:“如果你能让奇奇死而复生的话,我就原谅你。”
奇奇已经死了。陶司靳听着安黎这明显不可能的话,心都在这一刻凝固,浑身都在开始颤抖,“对不起安儿,真的对不起——”“你应该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任何作用。当初要不是司奕引人耳目救走我,只怕我现在跟奇奇埋在黄土之中,所以,你这些话让我听起来无比虚伪。你就当我死了吧,再也不要相见,因为我们再无可能了。”
安黎话毕,头也不回的往里走。陶司靳眼见安黎越走越远,歇嘶低里的大喊:“等等!”
见安黎停下了脚步,他捂着伤口孱弱的走过去,继续说:“我有一个你必须跟我回去的理由。”
“什么?”
安黎疑惑的转过身,秀眉紧蹙。陶司靳举起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的戒指,再看了眼安黎已经光秃秃的无名指,忍着心里刹那间的抽疼,用着明明无比虚弱却强势的语气。“你叫安黎,是我陶司靳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不管你跟陶司奕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在你我还未离婚之前,你们就是不合法的。所以,你是想一辈子跟我捆绑着夫妻这个头卸吗?还是你压根不想跟我离婚?”
“胡说什么?”
安黎低声怒斥,没想到陶司靳竟然会为了让自己跟他回国,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那就跟我回去。”
陶司靳撇了眼脸色铁青的陶司奕,就算自己没有资格,那也不能轻易说放弃。在他陶司靳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两个字。“黎黎,即使你不离婚也没关系。”
陶司靳担忧的上前,他太清楚陶司靳的性格,这一去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安黎冲陶司奕露出一抹微笑,“你在这等我,离完婚我就回来。”
从A国回到新阳,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机程。一下飞机,安黎便直接开口:“先把离婚证办了,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你应该知道,我男朋友还在国外等我回去。”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陶司靳的心很正常的抽痛了一阵,脸上却强装淡漠,“我才是你的男人,无论你怎么生气,我不会再放你离开。”
“你有病吧,凭什么!”
安黎冲着陶司靳大声怒吼,没想到这男人变得这么厚颜无耻。“就凭我是你丈夫,你是我的女人。”
陶司靳相比安黎的激动,他表现的十分淡定。“你无耻!”
安黎抬手一耳光打过去,清楚打在陶司靳脸上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原以为陶司靳会躲,没想到真就打到了。陶司靳就着被打的脸转向她,“如果打这一巴掌会让你不怪我,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吭一声。”
“疯子。”
安黎低骂一句,下意识想要重新登记,却被守在登机口的保镖伸手阻拦,气得她浑身颤抖,冲着陶司靳怒吼:“让他们给我滚开!”
“爷爷病得很重,奇奇你也不想多看一眼吗?尽管你再恨我,他们却是一直爱着你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陶司靳打感情牌这招,让安黎根本无法拒绝。而陶司靳更是用行动证明,拖着病重的身体陪安黎来到了奇奇墓碑前。他远远的站在安黎身后,甚至没有勇气去靠近那块墓碑。这一年,他一次也没再来过墓园,就是因为没有勇气来面对被自己亲手害死的他们。看着安黎那比之前还要纤细的背影,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无论安黎是真恨还是假恨,那冷漠的眼神,就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奇奇,妈妈来看你,你在那边还好吗?”
安黎蹲在奇奇墓碑前,抚着奇奇那张已经掉了大半色的黑白照,心酸的眼泪无声滑落。每次一想到奇奇,她就想着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就该死在手术台上一了百了,这样才不会在世界里垂死挣扎。在没有遇到陶司靳时,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亲手杀死那个害死儿子,跟自己的始作俑者陶司靳。可当他亲口说出那句“我爱你”时,她却无法克制的生出了不该存在的幻想。这样的自己连她都讨厌,可无法否认的是,心还是在那一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