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医生已经送到家了。”
一个小时后,门再次被敲响,外面响起保镖的声音。陶司靳被这个声音从思绪中拉回,才发觉自己竟然还没有换衣服,当即站起来回了一句,“知道。”
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利落的脱掉身上衣服,水蓬头的热水淅淅沥沥洒在他健硕的身体上,全身刚涂上沐浴露。就听到屋里传来‘噗通’一声闷响,仿佛什么东西甩了下来。他楞了一会儿明白过来,立即关掉水龙头跑过去。果然,就看到安黎从床上摔倒了地上,正趴在地上试图爬起来,可沉重的身体让她显得十分笨拙,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甩回了地面。这样静静看了几分钟,最后他无奈的走过去将她扶起,“别乱动了,都病成这样还不让人省心。”
安黎睁着那双迷迷糊糊的眼睛,昏沉的脑袋让她意识不清。她晃了晃异常沉重的大脑,双手紧紧捧着陶司靳的俊脸,“你是陶司靳,怎么这么这幅鬼样子?外面下雪了吗?”
下雪?陶司靳被安黎这不好使的脑子逗得发笑,他擦掉脸上的白色泡沫,举到安黎眼前,“看清楚,这是泡沫。”
“泡沫?”
安黎在陶司靳身上摸了一把,果然就摸到了一手的白茫茫。她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却不知道刚才自己往下面摸到了什么。她举着泡沫迷糊着问陶司靳,“你脱衣服干什么?是不是想睡我?”
“你说呢?在乱摸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陶司靳咬牙看着安黎在自己身上无意中揩油的手,知不知道她自己在玩火。安黎头痛欲裂之下,整个人萎靡的低着头,随手将泡沫拍到陶司靳脸上,“别想睡我,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眼前一黑,身体忽地往后面一倒,直接晕了过去,好在被陶司靳眼疾手快扶住。陶司靳哭笑不得的看着说晕就晕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暗骂她这放火却不灭火的行为,轻手轻脚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老实睡着,别再乱动。”
“陶司靳——”安黎不安的翻了个身,手随意的耷拉了出去,抓住了陶司靳的手。没想到,她还会在梦里叫到自己名字,那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爱着自己。陶司靳感受着安黎那微凉却柔软的小手,心里此刻无比澎湃,自动脑补了安黎时常梦到自己的场景,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轻手轻脚的在床头坐下,轻轻抬头抚摸着她的脸颊,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熟悉的感觉让他一时之间沉沦。‘砰!’门忽然被打开,段一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某人偷吻的画面,他震惊得目瞪口呆。在迎上陶司靳射过来的杀人目光时,他反应迅速的举手投降,“对不住,我先撤。”
话毕,他又是‘砰’一声将门关门。身体整个抵在门上,摸着自己还在砰砰加速跳的心脏喃喃自语:“还好我冰雪聪明。”
转念一想,觉得哪里不对,狐疑的摸着下巴,“这么快就和好了?有点超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我再看看。”
他嘿嘿奸笑着挑眉,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发现床头早已没了人影,只有陷入昏睡的安黎,陶司靳早已不知去向。他正疑惑着,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毫无警惕之下,他身体踉跄着往地上摔下去,狠狠跌了个狗吃屎。“你这是没看够。”
陶司靳半蹲在段一博身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冷笑。坏事被撞破,段一博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保持着摔倒的动作,单手撑着头打量了一眼,下半身已经裹上浴巾的陶司靳,“我还以为安黎跟你好上了,没成想你刚才是做贼呢,难怪这么心虚怕被发现。”
陶司靳被段一博这么一嘲弄,耳根竟不自觉的红了红,但冷峻的面孔却装出一副一本正经模样,“你来这干什么?”
“你那——”段一博即将说到乐乐时,下意识往床榻的安黎瞟了一眼,确定她短时间醒过来才继续说:“那熊孩子我吃不消,一直不睡觉,我寻思着来问问你,要不要给他吃一丁点安眠药,要不然我今晚没法睡啊。”
话音落下,就接受到某人无比锋利的警告,他举手再次做出投降状,“我知道错了,你现在趁着安黎不省人事,赶紧该办事就办事,毕竟正常男人都有那方面的生理需求。”
他冲着陶司靳暧昧的眨了下眼睛,在陶司靳即将发怒之前,立即闪身从房间溜出去。陶司靳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无奈的轻叹口气,重新跑进去打开水龙头,只是这一次,从刚才的热水变成了冷水,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燥动。说句实话,安黎现在昏迷状态,他也舍不得趁火打劫。再说,从跟安黎现在的关系来说,他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洗完澡之后,他重新守在安黎床头。时不时给她更换热毛巾,又时不时给她擦身体。一晚上下来,他趴在床上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啊!陶司靳!”
次日清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安黎从昏迷中醒过来,就看到自己被换过的衣服,还有枕边的男人。当场气的大叫尖叫,尖锐的嗓音连带着整栋别墅都似乎在震动。“怎么了?”
陶司靳猛地坐起,下一秒,脸就‘啪’一声被打了过来。一大清早被打,他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茫然了两秒,在对上安黎那双即将喷火的美眸时。豁然,都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