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智这段时间,过得十分的不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膈应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一个人。李一帆!一个多月前,李一帆得罪了大人物,被人民医院开除,又被医科大学开除学籍,人生没了前途。作为一个宿舍的舍友,他当时和沙海明选择了躲得远远的。一个失去了前途的人,他们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更别说李一帆身上还有巨大的麻烦,和他走得太近的话,万一被连累,他们也没好果子吃。所以前段时间网吧偶然遇到李一帆,郭智选择和李一帆翻脸划清界限。当然李一帆也识趣,主动和他们撇清了关系。只是……李一帆当时看他的眼神,让他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心头就像是扎了一根刺,疼也不疼,就是膈应,非常的膈应,膈应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和沙海明不止一次在背后怒骂李一帆,诅咒他早点去死,省得活着影响到他们。可是让郭智失望的是,上一次遇到齐华生的手下,他透露了李一帆的行踪,却直到现在也没传来李一帆死掉的消息。他心中别提多恼火了。哐!郭智走在医科大学旁边的街道上,泄愤似的把地上一个易拉罐狠狠踢飞,语气憋着火怒骂:“那混蛋,怎么还不死掉!”
他的怒骂声,引起了不少路过学生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看了过来。一些三三两两一块走的学生,有的认出了郭智,不由得议论起来。“快看,那两个人不就是那个医科大学耻辱的舍友吗?”
“对,好像就是他们!我认出来了,一个叫郭智,一个叫沙海明,好像还跟我一个院的。”
“啧,跟那个家伙一个宿舍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声点,让他听见了冲上来打你!”
学生们议论着,脸色怪异,有的人嘲讽,有的人则带着一种同情的表情,但更多的人则是觉得李一帆是医科大学耻辱,那郭智和沙海明作为李一帆的舍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狗。没准也是黑心肝的渣滓!这可把郭智气坏了,他脸色涨红,太阳穴突突地暴起,愤怒地冲着那些学生怒吼:“看什么看?!赶紧滚!”
学生们见他这模样,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撒腿跑开,生怕郭智控制不住怒火冲上来跟他们拼命。沙海明皱了皱眉头,拉了一把郭智,“冷静点,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郭智那愤怒的模样,看上去贼吓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神经呢。“我能不激动吗?你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别跟我说你没听到!”
郭智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异常愤怒。每一次他只要一出现在公众场合,有人就会认出他。如果是以前他被认出来,也许还会高兴地跟认出自己的人打招呼。可自从李一帆被医科大学开除后,他被人认出的情况,无一不是惹人讨厌的坏情况。只要有人认出他,就会提起李一帆的名字,那个被医科大学开除,成为笑柄的耻辱!而一提起李一帆,他们就会被人嘲笑,就好比刚才,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被打上和李一帆“一丘之貉”的标签。如果说,李一帆惹上大人物,二人怕被拖累才要和李一帆划清界限。那么现在,他们只想人生字典上,从来就没有李一帆这个名字,他们更甚至希望从头到尾就没有认识过李一帆,不然他们也不会名声被拖累,遭受别人的白眼和污蔑。沙海明沉默了下来,他耳朵不聋,刚才那些人说的话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尤其他们的眼神更让他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明明他们是无辜的,凭什么要这么污蔑他们?“事已至此,那家伙已经拖累了咱们,除非他死了,否则别人永远会议论下去,”沙海明深吸口气说道,事实上他很清楚,就算李一帆死了,别人也不会停止议论他们俩。李一帆的大名,在医科大学早就是臭名昭著的代名词,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哪怕是同班同学,都被人瞧不起。极少数认为李一帆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替他辩解的人,也无一例外都遭受到了别人的攻击和嘲笑,现在整个学校根本没人同情李一帆,相反绝大部分都觉得是李一帆活该,咎由自取!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都羞于启齿李一帆这个名字,都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这个学生。“可恶,他为什么就不干脆一刀子捅死自己,活着拖累别人!”
郭智眼中散发出浓浓的怨恨,心中对李一帆的恨意愈发强烈。“别说了,他现在都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再说了那个大人物不会放过他的!”
沙海明也恨不得李一帆早点死掉,可要是念叨一下人就会死,李一帆早就死了几百次了。郭智咬牙切齿,怒道:“他个缩头乌龟,肯定躲在哪家小破房子里不敢出来见人!早知道上回在网吧,我就应该直接报警把他给抓起来!”
他话音刚落,只见几个长相凶悍,穿着打扮十分流里流气,看上去像是混混模样的人朝他们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打着耳钉,留着子弹头短发,左脸上有块刀疤的男人,他嘴巴里叼着根香烟,走上前来盯着刚才说话的郭智,食指和中指把香烟从嘴巴里夹了下来,吐了口烟气,冷声问:“刚才就是你小子说,你见过那个叫李一帆的小子?”
看到对方等人,郭智脸色白了白,身体僵了下往后退,摇头否认:“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这些人非常胆寒,这伙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难道是那天在网吧里跟李一帆在一起的混混的仇家?他们来报复李一帆的?“呸!”
男人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露出几分恼怒:“你小子老实点!老子早问清楚了,你跟李一帆住一个宿舍的!快说,你跟他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