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当程刚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场众人一片哗然。“程医生，你说什么？他被人民医院开除了？”
邓华吃惊地叫出声，刷得转头看过来。“对！差不多两个月前，他差点酿成一起医疗事故，害死了一个病人，所以才会被医院开除！我本来以为他被开除了应该老实安分下来，没想到居然跑这里来招摇撞骗来了！”
程刚嘴角满是嘲讽，姿态高昂冷哼。“这……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害得齐少瘫痪的人？”
邓华一脸不可思议。“不是他还能是谁？”
程刚脸色更冷，他盯着邓华，语气很不善：“你给我解释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别跟我说你请了他来这里给你老婆看病。”
邓华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我怎么会请他看病，我请的是苍医师。”
“他？”
程刚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打量起苍玄德，说实话他根本认不出苍玄德是谁，不过不妨碍他看扁这人，“他是你徒弟？你疯了收这种人当徒弟？”
苍玄德微微颔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见他这态度，程刚有点恼火，“问你话呢！哑巴了吗？你那个徒弟，差点酿成医疗事故害死人，那么大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别说你不知道。”
苍玄德只觉得聒噪，他转头看向邓华，“你请了我，又请了他？可真行啊。”
邓华闻言，顿时苦着脸说道：“对不起苍医师，我给忘了。程医生是我女儿请的，一直就是诊治我老婆耳聋症的。”
说起来也是他疏忽，居然忘了今天程刚来复诊，只要他稍微把时间拖延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就不会发生这尴尬的情况了。“邓华，我不是说你，你怎么请这种人来给你老婆看病？”
程刚指着李一帆，冷哼怒道：“那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服从医院管理捅了大篓子，差点害死齐少，却又死不认账。我本来以为他经过这次教训会安分点，哪知道居然跟着这人来行医，敢收这种品德败坏的人当徒弟，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准辱骂我师傅！”
李一帆怒了，这家伙的嘴巴还真是讨人厌。苍玄德伸手挡住了他，冲他使了个眼神，李一帆哼了一声忍住没动。程刚露出得意的表情，哼了哼：“怎么，被我说中了？”
邓华急了，“程医生，苍医师真的不是……”“住口！”
程刚冷冷打断他的话，有些恨铁不成钢斥责：“这么一个货色你还替他说话？你是打算请他给你老婆看病是吧？你是想害死你老婆吗？”
“没，我没有，”邓华有口难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要解释了，你别被他给骗了！”
程刚讥讽地看着二人，“奉劝你们别草菅人命，要是合起伙来害得人跟齐少一样，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他越说越过分，直接给李一帆扣上了草菅人命的帽子。李一帆目光渐寒，“你说完了吗？”
“当然没说完！”
程刚蹬鼻子上脸，挖苦讽刺道：“哟呵，看你的表情似乎还不服气是吧？也对，你到现在都不承认害了齐少。不过人民医院都把你开除了，医科大学也把你开除了，这可是不争的事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个崽子要是再不收敛点，小心死无全尸！”
李一帆眼神更冷，这家伙越说还越起劲了。苍玄德伸手拦住了他，李一帆不解，“师傅？”
苍玄德神情淡漠地看着程刚，“我的徒弟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哎哟哟，敢做还不敢当了不是？”
程刚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嘲讽，“那小子害得齐少瘫痪，这事儿庐州市有几个人不知道？既然做了，就别怕人说！”
“是么，”苍玄德面无表情看向邓华等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不知道……”邓华低下头。邓茹也不知所措，“我听说他是不服从医院管理，害得齐少瘫痪，我好多同学都知道。”
“这样么，”苍玄德看向李一帆，就见到后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眼神微微变了变，“你不难受吗？”
李一帆摊手耸了耸肩，“难受什么？信的人自然会信，不信的我说了再多也是徒劳，况且整个庐州市不都认为我是差点害死人的杀人犯吗？一个救了条人命的杀人犯。”
说到最后他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明明他救了齐伟的命，可所有人都认为他害了齐伟的下半生，让齐伟瘫痪至今。他曾经也觉得委屈，觉得不公，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苍玄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复杂，他很清楚这段时间李一帆承受了多少的压力，整个庐州市没一家医院敢要他，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凶手，齐华生还到处找他，要把他逼上绝路。他费尽心思留在玄德医馆，不分昼夜的努力学习医术，为了三月之约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面对别人的污蔑，他却能一笑置之，这得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得到？“我呸！”
不同于苍玄德的感慨，程刚听到李一帆的话，毫不留情地唾骂起来：“放你娘的屁！真是不知羞耻，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你爹娘怎么生的你这张脸皮？”
苍玄德听了有些火气，“出口成脏，人民医院的医生就这德行？”
“你算老几？跟他一丘之貉的东西！”
程刚尖酸刻薄的面孔上满是不屑，“你很牛气是吧？哪家医院的？工牌多少？医师资格证拿出来瞧瞧？有几面荣誉锦旗啊？”
邓华听到这话，意识到这事儿闹大了，连忙出来打圆场，“程医生，你消消气儿！别说了，大家都别说了。丫头，你……”“够了！”
程刚厉声冷喝，“这个老匹夫收这种小畜生当徒弟，肯定就不是好东西！”
“对！程医生说得没错，肯定不是好东西！”
助手赵兴也跟着附和起来。程刚猛地拔高声调，更加得寸进尺叫嚣：“这种道德败坏的医生，根本就是医生行业里的渣滓，应该报警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