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足以证明你跟那些无能之辈不一样。”
周寒可不觉得李一帆是运气,两天前他被带到玄德医馆,最后李一帆离开的时候别有深意看他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的秘密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鬼给识破了。李一帆很谦虚,“你明明可以避免,但你故意暴露细节,其实你是故意为之的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周寒直接承认,他很感慨,“不过我就算故意为之,这么多年能够识破我伪装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
能从他暴露的小细节识破他的秘密,也可见李一帆的观察力敏锐了。李一帆笑了笑,“你既然选择承认,想必应该是累了?”
“是啊,我累了,”周寒的语气显得异常的惆怅和疲倦,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躲在这鬼地方二十年了,我都不敢去面对自己的过去,你说我是不是孬种?”
“不是。”
“小子,你是安慰我吗?”
李一帆缓缓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个闲工夫给你当心理医生排解心理压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躲在这里二十年,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就证明你内心远比常人强大。至于你说你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实际不是,你半夜三更砸门敲窗户,证明你有面对过去的想法,但碍于现实没去实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落得什么样的结果怨不了任何人。”
周寒的过去意味着很大一分责任,只不过周寒暂时没那个勇气去承担责任,但恰恰他又想去承担,他内心很挣扎很矛盾。“你……”周寒怔怔地看着李一帆,半晌没说出话来。李一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好了,师傅我们回去吧。”
众人看着他一脸悠闲地走出了房间,心中百感交集。周寒从李一帆身上收回眼神,看向白烨,“白院长,这二十年我躲在这里都承蒙你照顾。”
“别这么说,你这二十年待在这里,别人都以为你是精神病人,你这一出去都跟社会脱节了二十年,恐怕……唉……”白烨没再说下去,别看周寒现在挺正常的,但待在精神院二十年,等他出去了后生活会遇到无数困难。二十年和社会脱节,年轻一点的人尚且还好,可周寒都快五十岁了,这一生估计这也就这样了。闻言,周寒不在意地笑了笑,“劳烦白院长多关心了,谢谢你,我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出房间,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好半晌,欧阳宽才缓过神来,一脸稀奇地看着苍玄德,“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白天你做什么梦?还没睡醒?”
苍玄德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是做梦的话,我怎么会看到这么离奇的事?一个得了二十年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居然一转头就变成正常人了,跟做梦一样,”欧阳宽作为神经科医生,感觉自己脑筋已经完全转不过来了。“那你继续做梦,最好别醒,”苍玄德没好气儿地哼了声,转身往外走。“了不得了不得啊,你小子行啊,真给你蒙中了,”欧阳宽走到李一帆面前,就是一顿猛拍肩膀。咳咳!李一帆涨红了脸,无奈地翻白眼,“欧阳主任,你再拍我这小身板就给你拍散架了。”
“我看你小子身体倍儿棒,肯定拍不散,”说着欧阳宽又是一顿猛拍。李一帆无语了,赶忙躲开,心想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啧啧,没看出来你小子学识还挺渊博的,居然还知道那个什么路……路……”欧阳宽一时间忘了那画家的名字。“路易斯韦恩!”
苍玄德白了他一眼。“哦,对对!路易斯韦恩,你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号画家,别跟我说你私底下还学了画画,”欧阳宽一脸笑容,心想这小子脑壳是怎么做的,居然知道这么多东西。李一帆摊手,“考核前发的关于精神分裂症的资料,我随便上网查了查一点相关资料而已,有备无患。”
“原来是这样,”欧阳宽松了口气。苍玄德这会儿看了眼白烨,“这次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真看不出来周寒这二十年居然真是伪装的,我一把老骨头这下看走眼了。”
白烨也很唏嘘,本来苍玄德给他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他是完全不信的,认为压根就是胡扯,他看管了周寒二十年还能不清楚周寒的情况?那知道最后他居然真的看走眼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这次也看走眼了,”欧阳宽也感慨。说说笑笑,来到门口,白烨送别三人,由于欧阳宽还要回省立医院所以单独离开了,李一帆和苍玄德则回到玄德医馆。在李一帆直奔后院的时候,苍玄德突然叫住了他。“师傅,您还有事吗?”
“一帆,两天后就是三月之约时间了,你有信心吗?”
“你说这个啊,当然有。”
“师傅希望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我才好下决定。”
“哦。”
苍玄德转头进了内堂,留下一头雾水的李一帆,他挠了挠后脑勺,疑惑不解,“下决定?下什么决定?师傅到底在说什么?”
想了半天,他也没明白苍玄德的话是什么意思,最后他只能无奈作罢,“算了不纠结了,先准备两天后的三月之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