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你说那封信是你写的,但内容却是我爸交代你的,约见地点在这雪花村。”
李一帆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鼻息,“一开始我真信了你的邪,丝毫没有觉察,但直到你说我爸把约见地点选在雪花村,人却不在这里,而是要我今天晚上十二点去西南方向三十里外的一片山谷,找到一个山洞。”
“这有什么破绽?”
骆河不服气,他觉得这番说词根本毫无问题。“呵……”李一帆冷笑,“你忘了你前面才说过,你跟我爸联络,用的都是暗号吗?既然是暗号,那么我爸给你交代的山谷山洞地点,也应该是用暗号传的,并且你还说我爸早就料到来雪花村会遭遇凶险,做了两手准备。那么为什么我爸遭遇凶险,你们没事?我一开始以为你们是我爸安排留下接应我的,但细细想来,我爸就算留下你们来接应我,也会留下暗号让我看到。但我根本没有看到所谓的暗号!另外我爸用暗号给你们联络,交代了他今天子时在西南三十里外的山谷,他难道就不担心,你们被敌人盯上,然后暴露暗号?最后敌人循着暗号找上他?我不觉得我爸躲了二十年,会留下这么致命的疏忽!”
骆河沉默了几秒,目光微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暗号!暗号的说法是他编的,本来是为了防止李一帆起疑心,怀疑信件的来源。假设信要是李文岩自己亲手写的,再转交给他,他再转交给李一帆的话,期间经手过太多人,很容易导致信件内容暴露,或者被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万一有人把信给偷换了,这样直接就把信的问题给暴露了。为了避免李一帆怀疑这一点,所以骆河编造了李文岩用暗号联络他,交代他把约见地点定为雪花村,他写了这封信的说法。结果没想到,李一帆却从暗号这一细节,发现了破绽。“你比我想象的观察力还要敏锐,”骆河不得不称赞李一帆的观察力,这种常人极为容易忽略的细节,他愣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实在是惊人。“要吃惊的话,还太早!”
李一帆冷然说道:“第四,你对我的事情,似乎清楚得过头了!”
骆河愕然。“你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为了取信于我,故意去调查我,以为这样借助关于我的真实信息,能增加你那些话的可信度。但你错就错在,调查得太多了!”
李一帆满脸讥讽,“我爸二十年前就失踪了,从此就杳无音讯,我几个月前才知道他还没死,不到一个月前才闹出动静来,让他知道我如今的状况。而我到京城,也就才几天时间罢了。我爸现在处境那么危险,就算你们真的是他的左膀右臂,能一面甩掉敌人的监视,还能把我的事查得这么清楚?那你们可真是神速,手段通天啊!”
骆河的脸沉了下来,他这才明白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本来他是为了让李一帆相信他说的话,所以才大费周章去查了李一帆的事,而且查了不止一个月时间,就算是安家他们,知道的也没他多。“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李一帆,另一个身份叫李爷,两个身份是在两个世界活动,从来没在任何一个公开场合提及过自己的身份。除了仁德公司的人清楚以外,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是和我作对了那么久的安家,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就是李爷。而你却那么自信满满就说出了我的身份,你知道的太多了!”
平常情况下,知道的多是好事,但此时此刻知道的多,反而成了致命伤。“可恶……”骆河发现,李一帆的头脑冷静的可怕,竟然能抽丝剥茧梳理出这么多信息来。李一帆冷笑着审视着他,“还有,你对我爸的敌人,了解的也多得离谱。我不怀疑你所说的九玄门,就是我爸的死对头。甚至不怀疑九玄门有阎罗那样的灵师高手。你说九玄门高手众多,还派了不止一个高手对付我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我爸告诉你的?只怕不是吧?我爸是金丹后期,要对付他,起码得好几个金丹高手,或者只凭阎罗一个人就够了。他东躲西藏,哪来时间给你絮絮叨叨九玄门的厉害?你说你们是被我爸救下的,曾经差点死在九玄门手下,这我就很奇怪了,以阎罗那样的高手,我爸都要东躲西藏,他怎么救的你们?以你们的实力,在阎罗手下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