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疼得当即弓起身子,跪在地上,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提起。 阔别了几个月,这反应就像是烙印在骨子里一样,本能的显现。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绝望的泪水便模糊了眼前。 没有任何的改变。 从来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的妄想罢了。 他以为丈夫变好了,日子也要跟着好过了。 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妄想罢了。 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让这个苦命的女人又重新清醒过来。 不,或许应该说,是让她又重新变得麻木。 张母不敢再反抗,乖乖的按照丈夫说的去做。 由于她这段时间经常会帮着三娘照顾孩子,所以当她接过摇篮之后,没多久就让孩子安分了下来。 张母轻轻晃动着摇篮,吟唱着村里代代相传的摇篮曲。 只不过和以往充满温情的腔调不同,今日的歌声变得空洞和麻木了不少。 孩子这边安静下来了,但屠宰房里却是传来了三娘的惨叫。 张母心中一颤,沉默了片刻之后,摇篮曲继续吟唱着。 她想把孩子哄睡,也想哄睡自己。 …… 屠夫将三娘带到屠宰房,然后就是一头凉水浇了上去,激得三娘立即醒了过来。 接着便是一阵刑讯逼供,严刑拷打。 他现在有了三娘和孩子作为人质,自然要找到陈行砚这个苦主去勒索钱财了。 但屠夫不知道陈行砚真正的身份,想去找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所以,这一切都需要三娘先松口,才能继续下一步。 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卡在这一步。 屠夫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最棘手的四个护卫解决了,却没想到三娘一个弱女子的口风竟然这么紧。 一开始他还好言相劝,顶多恐吓一番。 但渐渐发现三娘根本不吃这一套,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口。 屠夫顺利毒杀护卫,帮三娘母子俩绑来时有多么得意,现在就有多么憋屈。 以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气,当场便动起手来,直接用起了私刑。 屠夫只是一个杀猪的,哪里懂得这样的门道,只是觉得怎么疼就怎么来,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所以没多久,三娘就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 但即使如此,三娘仍旧没有说出关于陈行砚的任何信息。 她知道假如他们的事情败露,到时候可能为陈行砚带来巨大的危险。 虽然陈行砚从来不再信中提及官场斗争的事情,但假如有这样的一个污点暴露,恐怕到时有的是人会紧咬他不放。 哪怕不提官场斗争,那高阳郡主和皇室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陈行砚虽然在京城渐渐站稳了脚跟,但也只限于好好藏着三娘母子俩。 若是放到台面上,此时被公诸于众,陈行砚是逃不过一个欺君之罪的。 到时候,不只是陈行砚,就连三娘和他们的孩子都得被牵连。 不管高阳郡主的品性如何,陈行砚在外边有女人,并且还有私生子,那就是在打皇室的脸。 卢王府或许没有能力惩罚如今的陈行砚,但面对皇室的怒火,别说是陈行砚,就算是他背后的神秘势力恐怕也是难以抵挡的。 三娘懂得不多,但知道现在把自己松口会给陈行砚带来大麻烦,所以她宁死也不说。 “贱人!贱人!”
屠夫对着三娘不断的用鞭子狠狠的抽着,甚至还觉得不解气,亲自上手拳打脚踢。 “哼,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
“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离不开这个村子。”
屠夫上前不由分说的拽住了三娘的一条腿,然后拖着人往屠宰房深处走去。 三娘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但已经没有任何离去去反抗。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被倒提了起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 “啊!!!”
三娘发出凄厉的惨叫,但整个人已经被挂在了铁钩上。 铁钩刺穿了她白嫩的小腿,让皮肉翻卷,一片模糊。 单纯只是挂着不动,锋利的铁钩就在不断的撕扯的肌肉,让人痛不欲生。 若是稍有动作,这疼痛更是钻心刺骨,令人难以忍受。 看着痛苦到面容扭曲的三娘,屠夫总算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上去狠狠踢了一脚,让铁钩上的三娘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哈哈,臭婊子现在才知道痛了,刚才你不是硬气吗?我叫你硬气,我叫你不说……” 屠夫一边骂,一边踢,让三娘的小腿被铁钩撕裂出越来越长的伤口。 发泄了好一阵,屠夫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动作。 此时的三娘已经翻起了白眼,疼得直接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 没有了惨叫,让屠夫也失去了不少兴致。 这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先前忙着把这母子俩绑来,忘了搜寻三娘的房间,那里应该有不少财物。 “差点忘了这一茬!”
屠夫一拍脑袋,生怕有人截了自己的胡,转头就想着先回去一趟。 但临到屠宰房门口,他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挂在铁钩上的三娘。 看着对方腿上的伤口,他想了想不禁摇头失笑。 “就这腿,跑也跑不远。”
随即屠夫安心的离去,前往三娘的院子去取剩下的财物。 而且他又想了想,那些护卫的尸体仍在那里不行,得好好处理一下。 路上他就有了主意,只是想起要忙活一阵,不禁有些烦躁。 但想想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有了着落,也是稍稍提起了一些动力。 屠夫走出自家院子,趁着夜色向着村子的另一边而去。 他没有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悄悄注视着他,知道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双眼睛也是眨了眨,便跟着消失。 屠宰房的门悄无声息的轻轻打开,一道人影摄手摄脚的溜了进来。 扫视了一眼之后,径直朝着三娘这边都来。 “三娘,三娘,你醒醒……” 来的正是张母,她一看到丈夫离开了,便溜了进来。 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多嘴才惹的祸,所以哪怕她可以对自己麻木不仁,但看着熟睡在摇篮里的孩子,听着时不时在耳边响起的惨叫,她就内疚的快要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