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秀循着宋鹤卿指出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每个人后背都有一处明显的缝合,而且缝合的位置都在后心部位。 似乎他们都经历过某种同样的改造。 真秀没想到,在大炎王朝竟然有人能做这样的手术。 而看梁员外那五大三粗的模样,哪里会有这样的技术。 凭他那一双大手,只怕连手术刀和缝合针都握不住。 当然了,也不排除梁员外拥有着真秀都想象不到的技术。 以他有限的经历,看到这样的缝合线自然想到了外科手术。 但这里是一个充满神奇力量的世界,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做到这些。 “先把他们留在此地,追上梁员外自然会真相大白。”
真秀没有纠结立即拯救这些人。 白骨罗盘上显示他们和梁员外的距离并不远。 只不过这一路上因为重重阻碍,他们才无法拉近距离。 而且看那梁员外的行进方向,对方似乎并不急着逃离梁氏庄园,反倒朝着地底迷宫的更深处而去。 看来是有对付他们的底牌在手。 “大师,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求援吧,您有罗盘在手,梁员外肯定逃不了。”
“只是此地情形诡异,实在是不好孤军深入,若有什么意外,连这里的真相都要随着我们被埋没了。”
显然,宋鹤卿已经有些怂了。 真秀耸耸肩,一摊手:“怎么会是孤军深入呢?”
“我们这不是两个人吗?”
宋鹤卿脑仁一疼,但还是强忍着说道:“大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知道真秀实在跟他装糊涂。 宋鹤卿头疼的是真秀如今坚决的态度。 以宋鹤卿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深入险境的,他虽然是金绶巡捕,但并没有为了这份事业而献身的想法。 这份工作对他而言只是一份工作,他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好一切。 除了以身犯险。 但真秀如今态度非常鉴定,不追上梁员外不罢休。 这才让他犯难。 宋鹤卿可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不说这地底迷宫纵横交错复杂无比,若是再遇上那些血煞缭绕的怪物,自己对付起来也会颇为狼狈。 而且谁知道这鬼地方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不管是继续前进,还是就此转身离去,对宋鹤卿而言都是一种冒险。 他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咬咬牙,决定跟着真秀继续走下去。 不管怎么说,跟在实力强大的真秀身边,总比他一个人行动要安全得多。 宋鹤卿这人虽然有四品的实力,但很多时候总是过于胆小。 真秀也是拿捏了他这一点,确信他不会单独离开。 “你放心就好了,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肯定保你无恙。”
真秀给一巴掌,再给一甜枣。 其实以宋鹤卿的胆子能跟他到这里,已经很讲义气了。 “希望如此吧。”
宋鹤卿没好气的说道。 真秀继续在前面带路,可这个时候宋鹤卿却是突然问道:“大师,我们没有走错路吧?”
“这一路上来似乎没怎么看到血迹啊?以梁员外的伤势,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止不了血的。”
宋鹤卿决定继续追捕下去之后,便开始认真干活。 对于这一点,真秀也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更加相信白骨罗盘的指引。 他就不信了,还能在这个梁员外身上栽两回不成。 先前梁员外能瞒过自己的眼睛,掩藏自己的气息算他本事。 但如果还能逃避白骨罗盘的追踪,那可真就是逆天了。 假如对方真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秀也不会再去追此人了。 该怂就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若对方真有这样的本事,真秀甘拜下风,等来日修炼有成再找此人报仇。 但这一时半会,真秀是决计不信对方还有这个本事的。 否则,梁员外也不必从暗道里逃了,直接灭了他和宋鹤卿岂不是更加省事。 “我们追的方向应该没错,这梁员外恐怕不是普通人。”
“你想想,他在那样的伤势下,还可以从密道内逃离,并且自己走出去这么远,所以他的伤势应该没有我们想得那么严重。”
“你先前在暗道时,可曾留意到有任何血迹?”
“据我猜想,从他钻进暗道的瞬间,他就止住血了。”
真秀一番分析,可谓是有理有据。 结果宋鹤卿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在前面把血迹都蹭干净了。”
真秀忍不住白了这家伙一眼,他的脑回路有时候总是有点不正常。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地底迷宫,到了后半段,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 眼前的地底迷宫不再像先前有那么多的小房间所分割起来,反而变成了开阔的走廊。 以这个宽度,就是并驾齐驱好几辆马车都不是问题。 而在开阔走廊的尽头,有一道看不清的身影站在尽头,似乎在等待着他们。 真秀和宋鹤卿自然注意到了这道身影,谨慎的靠近了过来。 真秀看了看手上的白骨罗盘,然后提醒道:“不是梁员外,但气息不弱,小心一些。”
没错,在这道身影上,真秀看到了远比先前遇到的怪物浓郁得多的血煞。 有了一路的经验,真秀自然知道这些怪物身上的血煞浓郁跟实力成正比。 听到真秀都说对方气息不弱,宋鹤卿脚下不禁慢了几拍,不动声色的隐于真秀身后。 他们走进之后,凭借着宋鹤卿手上火折子的亮光,他们看清了眼前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形有近两米的高挑女子,身上只穿着满是血污的肮脏肚兜和小巧亵裤,堪堪挡住了春光。 其余苍白的肌肤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四肢和腰身都非常修长,但看脖子一下,仅凭着身材就能艳压群芳。 可高挑女子的脑袋却显得有些过于狰狞。 真秀希望那只是一张面具,但脖子上和脸上明显的缝合痕迹,说明了这只是妄想。 高挑女子竟然有一个丑陋的猪头。 更加令人可怖的是,这猪头甚至是拼合的,从好几只不同的猪头上取下了一部分。 耳朵、鼻子、眼睛、都明显来自不同的主人,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就凭这张脸吓哭孩童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