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帮发放号牌的时候,是根据这一年中与他们产生的交易额来确定的。 号牌数字越是在前,双方之间的交易额就越大。 所以,从某一种方面来看,这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毕竟能跟九洲帮买下那么多奴隶的,又岂会是一般的势力呢。 像真秀和香香姑娘手中的号牌,其实算是堪堪够到了参加拍卖会的资格,所以号牌的数字格外靠后。 也难怪先前那个中年男子那么紧张,毕竟他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而十三号号牌的公子哥感到被侮辱也是情有可原。 一般来讲,号牌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号牌靠后之人都会卖个面子,结个善缘。 毕竟,这拍卖会上交易的都是奴隶,很少会有非买不可的情况存在。 而一般比较激烈的竞价都是发生在号牌号码彼此接近的情况下。 毕竟在拍卖会上财力就是一切。 在九洲帮的年度拍卖上,还真鲜有号牌靠后之人,赢了号牌靠前之人的情况出现。 因为号牌后妈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要是不自量力,到最后很可能是自取其辱。 而十三号号牌的公子哥此时也感觉到自己被挑衅,加价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大。 “七万两。”
“十万两。”
“二十万两!”
而这样的场面自然是把海兰这个拍卖师给乐得合不拢嘴。 一次次钪锵有力的竞价声,就像是一波波浪潮,将她送到了极乐的巅峰。 “开门红,这就是开门红啊!”
海兰虽然主持拍卖不知多少场了,但此时依旧兴奋的面色潮红。 本以为要流派的第一件单品,竟然意外的引发了客人的角逐,将价格推到了完全不合理的程度。 但再不合理的价格,到了海兰这里都是合理的,这种场面除了自己的技术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解释。 “二十万两白银第一次,还有人加价吗?”
说出这话时,海兰的双腿都开始发软了。 拍卖会上更高的价格她都遇见过,只不过将一件“垃圾”卖出这样的天价还是头一次。 对于拍卖师来说,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吗? 看着下方激烈角逐的两个人,海兰恨不得用上自己的浑身解数。 在热烈的拍卖氛围下,她此时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窜来窜去,烫得她整个人火热不已,紧握木锤的手不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 本以为是例行行事的年度拍卖,没想到今年会这般激情。 “二十万五千两,七十九号再一次跟上了价格。”
“但在这里海兰也要提醒各位一声,竞价时一定要注意储存在号牌内的金额,否则来不及加价可就尴尬了。”
“竞拍的各位可以随时招呼候在一旁的侍者,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金额充值入号牌内。”
海兰这一次多说了两句,而这话也是让参与竞拍的几人齐齐变色。 真秀和香香姑娘不禁面色难看,很明显海兰是在提醒他们号牌内的额度快要到极限了。 他们因为不清楚七十九号号牌内到底有多少钱,每次竞价都只能加最低的五千两。 而现在,他们总算知道这号牌内大概有多少钱了。 “二十一万两左右。”
两个人都默默做出了判断。 如果不是没办法以最低额度继续加价,恐怕海兰也不会提醒他们了。 香香姑娘不禁有些着急的撇了真秀一眼,她身上可没带多少钱。 而且,她虽然是海天居的花魁,赚的钱比普通人要多得多,但也仍旧不够参与这样的拍卖。 哪怕把香香姑娘的积蓄全都拿出来,恐怕也就勉强喊一个底价出来。 这还是她在京中小有名气,而且不怎么花钱的缘故呢。 要是换了个别的更有名气的花魁出来,恐怕拿出来的钱比香香姑娘还要少。 至于十万两以上,那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一个数字。 只是真秀先前示意她务必拍下台上的女子,现在没钱了可怎么办? 不管是此时发难,还是事后再去把人追回来,都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 这其中的风险谁也说不准。 而且看台上的女子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连一点修为都没有。 带着这么一个累赘逃离这石窟实在是太困难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香香姑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原来是穷装蒜的啊!”
场中突然有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那拿着十三号号牌的公子哥突然出言讽刺道。 “只拿二十万两竟然就敢跟本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头一次来参加这种拍卖会吧?”
他最后的一句话充满了揶揄,那番作态就是吃准了他们即将出丑。 “二十五万。”
十三号号牌的公子哥再一次加价,只是这一次加价后,他得意的笑着说道:“我最后一次加价,若是你们能喊出更高的价格,本少便割爱相让,如何啊?”
他其实半道就有些后悔了,只不过竞争是他主动卷入的,要是怯怯收手,只怕要落了面子。 落了面子事小,就怕被人看轻。 否则,待会儿的拍卖,只怕是鼠是猫都敢跟他叫下板,那样的损失可就不止这些钱了。 公子哥虽然年轻冲动,但也不是纯傻,本来骑虎难下,却没想到有了个好台阶。 二十五万两,他料定对方不能轻易拿出。 但若是拿得出来,他也不想继续跟了。 有钱归有钱,但花几十万买个花瓶回去,他也遭不住这样的挥霍。 毕竟钱都是老爹的,他这么花可是担了被打断狗腿的风险。 对于这公子哥的挑衅,真秀和香香姑娘都没有回应。 真秀看了那公子哥一眼,记住了此人的样貌,然后对一旁的侍者招了招手,接着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叠银票。 这些都是从秦岭的山贼那里缴获的,真秀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他数出了十张一万两银子最大面额的银票,然后问道:“立即充值,然后告诉我余额。”
真秀故意压着嗓子,听着跟饱经沧桑的老者一样。 那侍者恭敬的接过银票,然后确认的号牌之后,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个条子递了过去。 “尊敬的七十九号贵客,充值后尚有三十二万两的余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