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月村村长刘忠将真秀送出村口,目送他的身影走上山道,消失不见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他回到家里,果然发现两个小妮子已经已经回来了。 “爷爷,真秀回去了吗?”
翠翠的笑嘻嘻的问道。 一旁的刘素芬也是紧张的看着刘忠,等待着答案。 看她们这局促不安的样子,显然有什么秘密。 刘忠看着她们俩,没好气的说道:“回去了。”
“嘻嘻,真是麻烦爷爷了。”
“来,翠翠给你揉揉肩。”
翠翠的脸上那个满是讨好的笑意,上前就给爷爷按摩了肩膀。 “少来这套。”
刘忠板着脸训斥道,但却老老实实的接受着孙女的按摩,没有动弹一下的迹象。 显然他嘴上虽然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刘忠接受着翠翠的讨好,但还是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行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你们也都知道,真秀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他终究会知道你们的事的。”
刘忠看向翠翠和刘素芬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到时候,这里只怕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不会的!”
对于爷爷的担忧,翠翠坚定的回道。 “我相信真秀,他到时候肯定也能理解我们。”
刘忠知道自家孙女喜欢真秀,所以也不再多做争论,只是自顾自的摇头叹息。 “傻孩子哟。”
…… 常乐县,县衙。 后衙的厅堂中,真秀和几个人正相谈甚欢,品茗闲聊。 “好啊,真秀大师你这一回来,我们常乐县的百姓们就都安心了。”
捕头吴富贵说道。 “吴捕头客气了,我只是偶尔尽些绵薄之力罢了,平日里不还得靠你们没日没夜的巡街吗?”
吴富贵一听这话,当即开心的哈哈大笑两声。 这时,常乐知县宋湛却说道:“真秀大师,你就不用客气了。”
“虽然平日里多有吴捕头和一干捕快维系治安,但真出了大事,还得有真秀大师你这样的高手坐镇。”
宋芷君连连点头,还不忘给大家续茶,放下茶壶之后就偷偷瞧上几眼真秀,心里甜的跟打翻了蜜罐子一样。 “两个月不见,真秀好像更帅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宋湛看自家闺女的笑容逐渐痴傻,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一下。 结果宋芷君头也不转的把茶壶提起来,就往他这边倒,也不看杯子在不在那。 “爹,别咳嗽了,多喝茶。”
宋湛赶忙用自己的茶杯接住了壶口,这才没让茶水撒出来。 他看茶杯都要满了,赶紧用杯沿顶起了茶壶口。 “别倒了,茶水都凉了,你去再热一壶回来。”
宋湛想把女儿赶紧打发走,省得继续在这丢人。 宋芷君皱眉的摸了摸茶壶,不满的说道:“这不还是温的嘛?”
见女儿不听话,宋湛摆出严厉的表情,宋芷君只好嘟着嘴离开,去再热一壶茶来。 吴富贵也是颇有眼力之人,见宋湛似乎有事跟真秀商谈,当即请辞离去。 “县尊,属下还有职务,就先去巡街了。”
宋湛当即捻须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吴捕头慢走。”
吴富贵当即恭敬的退去,虽然换了上司,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可没落下。 看先前宋湛的反应,显然是很满意的。 “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吴富贵出了衙门,看着风和日丽晴朗天空,高兴的感慨一句。 “离平安退休又近了一天。”
吴富贵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招呼起一众跟班便走上了街头。 另一边,看到宋湛接连把人支开,真秀当即好奇的问道:“宋知县可是有话要对贫僧说?”
他离开常乐县许久,一回来宋湛就找他谈话,这让他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倒不是什么大师,只是宋某想打听一些事。”
真秀一愣,但还是说道:“宋知县请讲,贫僧自当知无不言。”
宋湛当即忐忑一下,措辞一番才说道:“是这样,听闻大师又路经京城,不知道可有听说过我的老师,也就是前任宰相姜伯循的消息。”
真秀当即恍然,而且现在才想起来,宋湛在京城还有一个老师。 说起来,宋湛屡试不中,最后还是多亏了拜姜伯循为师,才能榜上有名。 只是可惜的是,当时因为一些事情,宋湛没能得到应有的官职,最后只是被打发到了常乐县这个偏远之地。 甚至半路上就遭到杀手截杀,当时若不是真秀出手相救,父女俩早就成了路边的游魂野鬼了。 而这一次,真秀经历了京城里的诸多事宜之后,也是明白了姜伯循这个名字的重量,当即跟宋湛确认道:“宋知县说的可是清流的领袖?”
“没错没错,我的老师正是当朝清流的领袖。”
宋湛的语气中满是自豪。 “我在京城时听说过这个名字,当时因为一件案子,清流和奸党一脉有了冲突,具体的我不太了解,但最后清流和奸党一脉应该是两败俱伤,只不过因为一个契机,清流也得到了反击的机会,让奸党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真秀将自己了解到的说出。 原本,奸党一脉一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甚至大有将清流一举击溃的气势。 只不过最后由于李元泰的出现,掌握卢王的奸党一脉直接被翻案,罪责更是由卢王全都担下。 卢王虽然在奸党一脉无足轻重,但毕竟是奸党之人,也让清流一脉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只是当时正是真秀和三法司闹翻的时候,他没有渠道去了解朝廷上发生的事情。 想来应该也是一场精彩的政治斗争。 至于其中姜伯循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真秀就无从所知了。 至少在他的消息来源中,并没有听说姜伯循有出事的迹象。 听真秀简单讲述了因为登仙散牵扯出的一系列案子之后,最后在党争下不了了之,宋湛也是唏嘘不已。 “大师,京城里本就是如此,比起对错,总是利益更加重要的。”
“这一次清流能死里逃生,应该也能让老师喘一口气吧。”
“就是那胡犍为最是可恶,竟然为了对付我们清流一脉,使出这样的诡计。”
宋湛说到最后满是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