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对苦命鸳鸯。”
流云子心中暗叹。 他虽然经历了许多岁月,但还是看不得这些。 天下间有情有义的可不只是人族,妖族也会经历类似的生离死别。 而且因为妖族的寿命更加悠长,过的是更加原始的弱肉强食生活,自然有更多的磨难。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偏门的方法,可以让你们不用分离,可愿一试?”
流云子问道。 “什么办法?”
真秀想也不想的问道。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愿意当做是救命稻草而抓住。 “不知文姑娘可愿意转练鬼修?”
“鬼修!?”
流云子点点头,说着从宽大的衣袖内拿出了一块散发碧绿光芒的石头和一道玉简,解释道:“没错,我这里有一块淬魂石和一门鬼修功法,可以让你保持生前记忆转为鬼物,虽然一开始有诸多忌讳,但随着修为提升,几乎可以做到和常人无异。”
真秀和文霜月都不禁愣住了,没想到流云子竟然还有这种宝物。 濒死之人专为鬼修,只怕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鬼物虽然不好听,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倒是可以做到长生不死。 而且流云子的功法还可以让人保留生前的记忆,这更是难能可贵的一点。 因为绝大多数鬼物都只有单一的怨恨情绪,只想将过路的行人也害死,成为自己的陪葬。 绝大多数鬼物根本没有理智可言,甚至只是被痛苦的情绪所驱动,比起野兽还要无智。 但如果能保留记忆那可就不一样了。 鬼物若是有人类的智慧,只怕修炼起来会事半功倍。 而且小心一点不作死的话,也没有特别的天敌。 只听说过有被净化的鬼物,却从没听过有老死的鬼物。 真秀当即看向了文霜月,发现她的眼中也闪过心动之色,但竟然面露犹豫。 “敢问前辈,若是修炼此功法到和常人无异的程度需要多久?”
文霜月问道。 “这个嘛……”流云子不禁犹豫一下,但还是如实答道:“若是循规蹈矩,可能要千八百年,若是走捷径的话,可能也就十年八年。”
“所谓的捷径是?”
真秀强压心中不妙的预感,当即追问道。 “真秀你是僧人,难道没有见过鬼物作祟吗?”
流云子反问道。 如此一来,真秀便明白流云子说的捷径是什么了? 鬼物害人,一是凭借本能泄愤,二则是为了吸食阳气。 吸食阳气就是捷径,而被吸了阳气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命丧当场。 鬼物能在妖魔鬼怪中占据一席,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以文霜月的性格,只怕…… 真秀刚如此想,便听到那边的文霜月拒绝道:“多谢流云子前辈,但这门功法只怕是不适合我练了。”
流云子欣赏的看了一眼文霜月,说道:“我明白了。”
他说着收起了凝魂石和玉简。 这两件宝贝曾经不知有多少人向他求取过,其中多是大限将至的顶尖强者。 在这世间中,除非臻至巅峰,否则谁都难逃一死。 尤其是人族,虽然天赋异禀,但寿命却格外的短。 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人类万灵之长的天资的同时,也夺走了他们的一些东西。 而只要是知道这门功法的人族强者,在预感到突破无望又寿命将至时,都曾来求过流云子,但知道现在没有一人从流云子手上求到过这门功法。 所以到了如今,已经鲜少有人知道这门功法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文霜月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流云子也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既如此,我也不会强求。”
“鸡陵府的事情便交给我吧,这里也算是我的家,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我家门前作乱。”
流云子算是答应了真秀先前的请求。 只是如今两人不用去灵山了,这其实也无所谓了。 但即使如此,真秀也得好好谢谢人家,毕竟这样他才好安心陪伴文霜月到最后。 “多谢前辈。”
事情已经有了结论,真秀便告辞离去。 可就在他们要离开时,流云子却又突然叫住了真秀。 “真秀,有一事忘了和你确认。”
真秀和文霜月本来都要走到后院的门口了,被叫住之后便回过头来。 “前辈还有何事?”
真秀问道。 “是这样的,你上次来过我这里之后,我就隐约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我想问问你,你先前前往灵山的途中,有没有遇见过一只大妖?”
流云子有些神神秘秘的问道。 “大妖?”
真秀困惑的挠挠头,大魔他倒是遇见过。 陈行砚和心魔召唤来的蛛魔实力强劲,就连大无畏尊者也都是费了些功夫才降服那东西。 但大妖的话,好像并没有呢。 真秀一路上是遇见过不少妖怪,但都随手被他打杀了。 都是藏在荒郊野外的小妖,实力都不足为提,连功德都得不到太多。 真秀仔细回想一番之后,摇头否定道:“虽在路上遇到过强敌,但并不是妖族。”
“不是妖族?”
流云子很是诧异,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你再仔细想想,或许对方变换了样貌,你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妖族,只要是任何可以的人,和你有过亲密接触的,你都可以好好想想。”
流云子循循善诱。 一听这话,真秀当即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的回道:“前辈可不要胡说,贫僧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说这话时,真秀还悄悄瞥了一眼文霜月,见她正眯着眼睛以一副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真秀连连摆手。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流云子急忙解释道。 但真秀哪还敢多做停留,赶紧拉着文霜月,迈步往外走,回头说道:“没有误会,前辈留步,有缘再见。”
“唉,你先别走,事关重大,你再好好想想。”
流云子挽留道。 但真秀不闻不问,只是对身旁的文霜月解释道:“这位前辈总是喜欢开一些奇怪的玩笑,许是在这里观里呆得太闷了吧。”
真秀耸肩摊手,说得煞有介事。 后面的流云子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面皮一抽。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