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你拿什么来比!”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刺激到了江菀,刚刚还在大喊大叫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睛寂静无光。不闹腾的疯婆子,家奴也不再拉着,直接丢一边。古小浅看着跌在自己脚下的人儿,蹙眉看着扔人的人,就是这样对一个弱女子的吗?“你要干什么?”
两个家奴不爽的瞧着古小浅阴测测的朝他们走来,手腕活动了两下,似要打人。古小浅心情不好,手上力道就重了两分,那两个家奴也是小瞧了古小浅,见一个瘦弱的女子能有什么能耐,但谁也没想到,只见女子一手挥了过来,他们也只是不在意的一挡,一股大力让他们抵挡不住,硬生生摔了出去。看热闹的人群还有一些没进去,就瞧见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子一挥,那俩家奴飞出去了。古小浅打了人,心口淤堵的一块方松了松。“霍珏,如果下辈子,我能再次遇见你。”
身后,一声低低的呢喃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绝望。古小浅暗叫一声不好,飞快转身,一剑已入胸口,剑身一半消失在身体内,可江菀丝毫感觉不到痛般,痴痴凝望着霍府的大门口,似要望上千年,只等恋人回来看她一眼。古小浅半跪在地上,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右手抖了又抖,眼泪都出来了:“江菀,你说你傻不傻,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你说至于吗?”
要是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当初何必把她从南昭带回来。“其实我早该死的,只是舍不得,我想看看他。”
江菀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看着古小浅:“霍珏以前说过,他很想看一次我穿嫁衣的样子。”
若能骂,古小浅真想骂骂这个傻姑娘,连她都以为江菀穿嫁衣只是想来抢亲,原来只是想让一个人看看,你说这多傻的一位姑娘。“江菀,我跟你说死是最蠢的做法,你以为你死了,别人会记你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别人照样娶妻生子,过着幸福的日子。”
古小浅哭着吼道。“可是,没他,活着比死更难受。我死了,他也解脱了,对我,对他都好。”
嘴角的血丝溢出来,江菀抬手想拉着古小浅,道声谢,谢她能将自己带回来。手伸到一半无力的垂下去……古小浅泪流满面,抱着江菀的身体,泪水顺着她的脸滴落在江菀永远闭上的眼睛上,抽出江菀心口的剑,这剑是司空景衡架在她脖子上的,没想到被江菀捡到自杀。世上的事,谁能想到会这样。围观的人也没想到疯女子自杀了,不过也不在意,陆陆续续的人都走了进去参加喜宴。那两人被古小浅摔出去的家奴,众目睽睽下丢了面子,脸上不好看,站起来就想把场子找回来,“臭娘们,惹事都惹到我们霍府来了。”
一人把古小浅的后衣领扯住,想把人拎起来。古小浅这次是真正动了肝火,把人轻轻放下,“江菀,我这人一向随心,若是自己不痛快,必定也让旁人不痛快。”
说完,反手一挥,这次用了八成的力道,拎她后衣领的人在空中飞了一个抛物线,撞在门口的大石狮子上。又一拳挥过去,另一个家奴闪身躲过去,一弹腿,古小浅不躲,直接用手抓住。家奴心中大惊,这女的什么怪力,腿被对方钳住,怎么都挣不开,他想来个鹞子翻身,奈何对方轻轻松松一抡胳膊,把他如同扔一只小狗一般丢出去了。霍府的大门外,更多的人围住古小浅。古小浅也不在意,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她心中的怒火让她红了眼,力道也是一次比一次大,好多人被一拳揍到,就倒地起不来。大厅中,正在热闹的拜堂。可惜外面的嘈杂声,盖过了里面的说话声。霍飞天心里也是不悦,他们霍家大喜的日子,竟然让人搅合了。只管让里面的人不要管,他出去看看。开始在府外的那个瘦瘦的女子已经打到府内来,手中拿着的一根木棒舞的虎虎生风,让一干人竟然近不了身,谁若不信邪的上前,一棒就把人煽了出去。霍飞天眯着眼,瞧了会,心底赞叹了一句,好身手。能挥出如此力度的女子当中,他至今也只见到过一位,还是那位被司空景衡当作宝贝的古小浅,当日那柄长枪被她扔出了万钧之势。现在竟然又遇到一位女子力道如此重。当时她说她姓什么来着?也姓古?“住手。”
霍飞天出声制止。众人方才退开,只是心底都松了一口气,这女子也太变态了,身手了得,这浑身的怪力也是吓人,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被她说扔就扔出去,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古小浅也不理会他,径直朝内走去。“姑娘即使为那江家的女娃抱不平,怕也是过了。”
霍飞天拦住她的去路。“哼。”
古小浅抬头冷笑:“怎么,我替江菀进来道一声喜,不行吗?”
“瞎说,那个疯婆子明明都自杀了,你帮她道什么喜。”
有人反驳道。霍飞天蹙眉,未说话。古小浅也不想多说,饶过人,又朝内走去。到处都挂着大红的喜色,古小浅只是觉得莫名的悲哀,江菀与霍珏注定是悲剧,江家与霍家本就有仇,两人即使要成亲,怕两个家族都不会同意。她开始来的时候,还曾想过,如果见到司空景衡后,她告诉他,她才是真正的古小浅,然后两人甜甜蜜蜜的在一块,然后努力撮合下江菀,没准还能成就两段姻缘。可是现在,江菀死了。而她突然也不想说她是古小浅,她就想看看,司空景衡爱的是她这个人,还是那个壳?如果,司空景衡认不出她来,或许她会回到古家寨,守着古二娘的坟墓,平淡过着一生。“姑娘,今日是我侄子大喜日子,还请卖一个面子,不要再闹了。”
霍飞天再次拦住她的去路。“若我不了。”
她只是跟江菀是朋友,又不是跟新娘子是朋友,从小跟古二娘就学会了护短这毛病。“那只怕得罪了。”
话刚说完,也不见霍飞天什么动作,一根银针已经插入脖子一侧,本是怒火攻心,换成平日里的古小浅,或许不会如此的硬拼。“霍师,你当真以为一个银针能奈我何。”
古小浅不屑的把银针扔了出去。霍飞天眼中飞速闪过什么,她叫他霍师,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称呼为霍师,真的非常有意思。“刚刚姑娘说自己姓古,不知道叫什么?”
霍飞天问道。“我乃西良古将军的女儿,古芳菲,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古小山的妹妹。”
古小浅刚把这话说完,人就倒了下去。在跌入黑暗之前,古小浅心中又把霍飞天骂了一顿,太卑鄙,一定是那银针有问题。霍飞天接住古小浅,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在古小浅昏倒的一刻,清清楚楚瞧见,她鄙视的斜了他一眼。他的确用了一点手段,银针上面放了点百日散,对人身体倒没什么大的影响,只是让人浑身无力嗜睡几天,索性他用的剂量也不大,两三天应该就没事了。“把这姑娘送到厢房,好生照顾着。”
霍飞天吩咐道。总感觉这女子隐瞒了什么。古小浅是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的,睁开眼,青布帘子顶,有点没缓过神,这是什么地方?有人推门进来,看见她醒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脸盆放在一边,又关门出去了。“咚~!”
古小浅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她差点忘了,江菀死了,她躺在这里,那江菀了?浑身没有力气,手脚一点都不得劲,太无耻,竟然对她用药。霍飞天听人回报,昨天那姑娘醒了,刚过来,就瞧见她躺在地上想爬起来。“霍师,你对我到底用了什么药?一把年纪对一个女子用药,你也好意思。”
古小浅不客气的说道。霍飞天老脸一红,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他都没有把握能不能制服得了她,肯定要用点小手段。“我以姑娘并不熟,也从未见过,不知道姑娘为什么唤我霍师?”
霍飞天也不急着扶她起来。“有什么奇怪,古小浅唤你一声霍师,我是她妹妹,难道叫不成?”
古小浅无赖的说道。“呵,这到有趣,我听闻我那徒弟只有一个哥哥,何时出来一个妹妹?”
“那霍师肯定没有见过我爹,认识古小山的人,再瞧见我爹,应该不会怀疑我的话。”
霍飞天居高临下瞧着她,仔细一看,真的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跟古小浅的太像了,同样灵动。“霍师,不知道江菀现如何?”
“我已叫人好好安葬了。”
“是吗?”
古小浅无奈一笑,实在对那个傻姑娘感到难过,就那么傻傻的把生命结束了。如果,她不曾死去,其实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最后输赢,还未曾知晓。只能怪江菀太过脆弱,遭遇过太多苦难,最后只想到了死亡来解脱。“你与那江菀是如何相识的?”
霍飞天试探的问道。“啊,听说古小浅也认识江菀。”
古小浅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霍飞天锐利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可惜,眼底一片清明,什么都没有。“既然江菀已安葬,芳菲就此告别,还请霍师将解药拿出来。”
古小浅说道。“啊,解药啊,没有。”
霍飞天渡着八字步走到桌边坐下,老奸巨猾的说道:“不过,古姑娘也不用担心,这药过两天就自己解了,到时候姑娘再走也不迟,再说了,既然你说你是我那徒弟的妹妹,怎么也要在我府中住上两天,我也好让我那徒弟见见你。”
“切。”
古小浅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霍师,让一个姑娘躺在地上不好吧?”
“哎呀呀,你不说,我还以为姑娘是喜欢躺地上了。”
呵呵,谁大冬天有毛病躺地上,古小浅心里又诽腹了两句。既然要在霍府住几天,古小浅又见不惯那张灯结彩的红色,索性就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刚刚吃过午饭,错,应该是让人喂过午饭,手依然没有力气,又躺在床上发呆。“她说她是我妹妹?哈哈,古小山没准要高兴,又无缘无故多出来一个妹妹。”
门外,女子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古小浅听着这话,牙齿磨的嘎嘣响,奶奶滴,还真装她装逼真了,连说话语气都十成十的像。“小浅,别闹,昨天无缘无故的晕了,太医让你不要到处乱跑。”
司空景衡低沉的呵斥道,但是不难听出里面的宠溺。“啧啧。”
古小浅要不是手脚无力,恨不得杀出去,一对狗男女,姐真人在这里,偏偏还得听那门外的打情骂俏。瞧着跟自己以前一模一样的女子笑吟吟走进来,一双眼睛笑弯了腰,脸上挂着纯良的笑容,以前瞧着自己没觉得什么,现在古小浅瞧着对方的模样,怎么越看越欠扁了?“我这个妹妹还是一位美人了。”
女子吃吃一笑,又走近两步,看着她。“呵呵。”
古小浅皮笑肉不笑的发出呵呵声,真是感觉一群神兽在戈壁大草原上狂野的奔腾着。司空景衡似不喜这位叫古芳菲的女子对小浅的态度,他虽然感谢当日的救命之恩,只是关乎小浅的问题,就另当别论。“几位还是请回,我今日实在没心情让各位参观。”
古小浅闭上眼,有些难过,她果然在意司空景衡对她的态度。司空景衡,若我不是从前的我,你当如何?